方寒點點頭沉默不語。
一共三個兇手，那情況就複雜了，尼古拉斯可能是叛徒，也可能被協迫，或者還有別的內情。
這一切如果沒有尼古拉斯當面說誰也弄不清，只能依靠CIA的內線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內線等級如何。
方寒擡頭道：“你那邊的線人能接觸到尼古拉斯現在的身份，也該能打聽到詳細的情報吧？”
“我試試看吧。”博格納道。
方寒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抓住腦海裡一抹靈光。
片刻後，他擡起頭，臉色沉重：“博格納，你說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博格納一怔，反應過來後臉色微變：“不會吧？”
方寒道：“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尼古拉斯沒背叛，爲什麼還活着呢？是爲了釣魚，釣出你們CIA的內線，……還有一種情況是背叛了，這其實很好判斷的，是不是？”
博格納陰沉着臉不說話。
方寒的話好像當頭一棒，他一直急躁的心忽然變得清明，尼古拉斯是戰鬥英雄，而且權限不低，知道非常多的情報，如果背叛了，確實不難判斷。
“尼古拉斯沒背叛！”博格納臉色大變。
方寒點點頭：“那就好說了，他們是拿他當餌，看來你在CIA的內線已經暴露了。”
“她行事很小心，未必暴露。”博格納道。
方寒眉頭挑了挑，看來博格納對這個內線的能力很信任，點點頭道：“即使沒暴露，那也不能再行動了。”
“嗯，是這樣。”博格納點點頭：“我會讓她休眠。”
方寒道：“既然他不是叛徒，那就要考慮怎麼營救了，是不是？”
博格納緩緩點頭：“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他回來！”
方寒苦笑：“這就是誘餌了，不愁你不上勾。”
“那怎麼辦？”博格納大聲道：“難道我裝作不知道，撒手不管？”
方寒無奈攤攤手：“我也不知道，除非你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他出來。或者……”
“或者什麼？”博格納忙問。
方寒嘆道：“或者交換。”
博格納沉默不語。
方寒道：“目前來看沒什麼好辦法了。”
“我好好想想。”博格納嘆了口氣，拿起公文包緩緩離開。
————
方寒第二天清晨，練完功下樓準備散步。
方寒練功時，直接關了手機，羅亞男她們都出去跑步了，家裡空蕩蕩的，讓他不習慣。
他剛出別墅。克拉拉穿着職業裝出現，窈窕挺拔的身段兒很誘人。但臉上甜美的笑容不見，緊繃着透出急切。
“怎麼啦？”方寒問。
克拉拉嗔道：“怎麼沒人接電話啊？”
方寒道：“她們都去跑步了，我剛練完功，什麼事這麼急？”
“方寒，薇薇安受傷了！”克拉拉氣哼哼的道。
“誰傷的？”
“一個瘋子！”克拉拉恨恨道：“當保鏢確實危險，她自己早就避開了，偏偏還要替僱主擋子彈！”
“沒穿防彈衣？”方寒問。
克拉拉道：“穿了，可那傢伙用的是狙擊槍！”
方寒眉頭皺起來：“不要緊吧？”
狙擊槍的威力不是一般的手槍可比，甚至一槍能把人打成兩截。對練功的人也非常危險。
“現在很危險，我已經讓直升機運過來了，你救救她吧！”克拉拉道。
方寒點點頭：“沒送去醫院？”
“我信不過醫院，直接送你這裡了。”克拉拉嘆道：“直升機上有兩個醫生跟着，可就怕……”
她說着搖搖頭，露出自責神情。
方寒明白她的想法，拍拍她肩膀：“別自責了。幹什麼都危險，你們CIA的工作就不危險？！”
“要不是出來，她也不會遇到危險。”克拉拉搖搖頭。
方寒道：“生死由命，誰也做不了主，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保證救回她，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克拉拉忙道。
方寒道：“放心吧！”
兩人來到小區的停機坪。克拉拉的直升機已經停在那裡。
兩人站在停機坪旁聊天說話。
“方寒，博格納這幾天一直往你這裡跑，有什麼大事吧？”
“你沒聽到？”
“巴黎分部殉職的那九個人？”克拉拉問。
方寒點頭。
克拉拉皺眉道：“這件事很危險，你最好別碰。”
方寒無奈道：“博格納求到我頭上，總不能不講情面，只是出出主意。”
“那前陣子去巴黎只是接沈？”克拉拉沒好氣的道：“外勤非常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寒點點頭道：“嗯。我會注意。”
克拉拉道：“這次是在巴黎，不是那些中東國家，惹了他們後患無窮，夠你煩的！”
方寒笑了笑：“你能猜到誰做的？”
“做出這種事的，還能是哪個國家？”克拉拉哼道：“他們這是報復，前陣子掃蕩了他們一個重要據點。”
“抓了頭目吧？”方寒問。
“嗯，抓了一個重要人物。”克拉拉點點頭：“這傢伙很厲害，一直審不出什麼。”
“用藥也不行？”
“他受過耐藥訓練，劑量少了沒用多了致命。”克拉拉感慨道：“很佩服這傢伙，真是鐵打的！”
方寒沉吟着點點頭：“看來他們要交換。”
在交換前，他們也不介意拿尼古拉斯做個誘餌，釣出一些魚，就看雙方的博弈手段了。
目前看博格納輸了一籌，貿然讓內線行動，太心急。
看他們神不知鬼不覺滅了巴黎分部，就知道幕後之人的厲害了，要不是自己出馬，博格納什麼也查不出來，莫名其妙。
幕後之人會利用尼古拉斯做很多文章，讓博格納防不勝防，博格納在這次交鋒中顯得不夠老辣。
方寒搖頭苦笑，永遠不能小看任何人，自己縱使有一身武功，論智謀就未必勝過別人。
克拉拉道：“你最好別摻合這件事，很危險。”
方寒道：“已經摻合進來了，博格納這傢伙太纏人。”
“他呀……”克拉拉搖頭道：“人倒是好人，就是未必能幹出多大事來，在CIA心不夠狠可不行。”
方寒笑道：“這也是你辭職出來的原因吧？”
“嗯，我算看透了。”克拉拉搖頭道：“我不想變得心狠手辣，還是早早出來得好，來了！”
天空傳來螺旋槳的呼嘯聲，一架直升飛機緩緩降落。
方寒與克拉拉忙靠過去，沒等落地，直升飛機就打開，方寒與克拉拉躍了進去，美麗的薇薇安正靜靜躺着，掛着血漿，克拉拉的安保公司備有九個人的血漿，這個時候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