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指指地上躺着的四個大漢。
沈曉欣笑道:“你感覺到了?……走吧,今晚做餃子,別回去了。”
方寒點頭答應。
他在四個大漢跟前蹲下,慢慢摸摸他們額頭,眯着眼睛嘆了口氣:“鐵錘幫的人,膽兒肥了!”
沈曉欣道:“他們是鐵錘幫的?搶劫?”
方寒道:“可能別有隱情吧,走吧,不管他們!”
他在四人身上輕輕拍了拍:“回去給你們老大捎個話,沒有下一次!”
他起身攬起沈曉欣進了自己的車,沈娜在後面跳腳,嘟囔他見色忘義,太不夠朋友了,她要自己開車。
沈娜把車開得飛快,方寒載着沈曉欣在後面跟着。
沈曉欣坐在副駕駛上笑道:“你惹娜娜幹什麼,我今天出來得晚了,她氣兒一直不順。”
方寒笑道:“你大哥什麼時候過來?”
“下個星期吧,”沈曉欣搖頭道:“他現在太忙,又升官了,而且兒子馬上要出生,忙得一團亂。”
“你不回去幫忙?”方寒問。
沈曉欣道:“他岳父岳母在呢,我插不上手,太鬧騰了,我看嫂子有孩子最高興的就是他們了!”
“挺好的。”方寒點點頭:“你籤的畫廊準備推出你的作品了?”
“也是下個星期開始,”沈曉欣搖頭道:“其實我的畫作在國內還好,到這邊就差了許多。”
方寒道:“你現在的畫有靈魂,應該挺好賣的。”
“你可不準做託!”沈曉欣瞪他一眼。
方寒呵呵笑兩聲,無奈的點點頭。
他原本真有這個打算,萬事開頭難,只要打開局面。往後再賣就順利了,開頭不順,會越來越難。畫廊也會沒信心,推廣的力度也會減弱。
“這四個傢伙到底怎麼回事?”沈曉欣問。
她是內慧型。看着不顯山不露水,是不表現出來,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因爲超然對待生活,看得更通透。
四個大漢不是認錯人,也不是搶劫,看他們的眼神,顯然要綁架他們。否則一開始就掏槍了。
停車場有監控,如果他們掏了槍,她們兩個直接就下殺手,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方寒嘆道:“很可能是針對我的。”
“這樣……”沈曉欣點點頭:“他們知道你的弱點了。”
方寒道:“還是讓葉芙根尼婭過來吧。”
他幾個女人身邊都有保鏢,羅亞男她們三個是在哈佛校園,除了上課就是去圖書館,放學有他直接接送,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安妮與李棠身邊都有保鏢,沒那麼容易。只有沈曉欣孤身一人最易綁架。
“不多葉芙根尼婭一個。”沈曉欣笑道:“她現在是你得力助手,來這裡你怎麼辦?”
“那我讓克拉拉安排兩個保鏢過來。”
“我喜歡一個人呆着,保鏢跟着太不舒服了!”
方寒無奈的看着她。嘆道:“好吧,隨你!”
他有精準的直覺感應,現在有瞬移及治癒術,只要沒嚥氣就能救回來,所以底氣十足。
沈曉欣笑道:“李棠現在又去拍戲了?”
方寒點頭:“她閒不住,喜歡演戲,也只能隨她。”
沈曉欣抿嘴笑道:“你這點最討人喜歡,不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想法,充分的尊重。”
方寒道:“快樂生活最重要。讓你們快樂纔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標。”
沈曉欣笑道:“葉琳娜怎樣了?”
“挺好的。”方寒道。
方寒與沈曉欣的關係很獨特,與其他女人都不同。她更成熟更沉靜,方寒有什麼事都會跟她說。
沈曉欣笑道:“她真是個好姑娘。你運氣總那麼好!”
不是每一個美女的心靈都那麼美,方寒卻總能碰上內外俱美的女人,這種運氣真是令人咋舌。
方寒笑眯眯的搖頭:“她呀,太倔強了。”
“這不是你喜歡的嗎?”沈曉欣斜睨他一眼哼道:“你呀,太貪心了,再這麼下去,真有人會受不了的!”
方寒正色點頭:“我知道!”
他已經決定不再對女人動心,即使動心也不能再去招惹,有身邊這些女人已經知足了。
沈娜開得飛快,回到家裡,氣哼哼的瞪着方寒,不跟她說話,方寒三兩下就破了冰,三人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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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的一個早晨,方寒正在吃早飯,海倫蒂娜正跟他絆嘴,忽然門鈴響起,葉芙根尼婭去打開了門。
英格麗特一身藍色職業裝,英姿颯爽的進到客廳,看到他們正在吃飯,於是說道:“我沒吃飯呢。”
羅亞男笑道:“那就一起吧!”
英格麗特不客氣的坐到方寒身邊,羅亞男笑道:“英格麗特你是沒事不登門,又有案子了?”
英格麗特扭頭瞥方寒一眼:“鐵錘幫是不是你做的?”
方寒眉頭挑動:“鐵錘幫?”
英格麗特道:“鐵錘幫的幫主範恩特死在自家牀上,被人一槍擊中額頭直接斃命,是你吧?”
方寒笑着搖搖頭:“別亂說,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那就是你嘍。”英格麗特沒好氣的道:“你跟他動手幹什麼?”
方寒笑道:“我冤枉,好了好了,飯快涼了,趕緊吃吧!……fbi要查這個案子?”
英格麗特搖搖頭:“當然不會查,爲這些人渣不值得浪費警力,我就是好奇誰能做得到。”
“可能是內訌吧。”方寒道:“混幫派的都想上位,他擋住別人的路,當然要殺他。”
道上的消息傳得很快,方寒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黑幫都有點兒怕他,對他的消息也極外關注。知道鐵錘幫惹了方寒。
現在鐵錘幫幫主死在自己家裡,幾乎沒人能做得到,即使特種部隊的戰術小組來了。範恩特也逃得掉。
現在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範恩特是被方寒殺的,是對鐵錘幫招惹他女人的懲罰與震懾。
英格麗特身爲fbi精英。自然有不少的線人,知道這個消息。
英格麗特無奈的道:“你呀,收斂一點,範恩特雖是人渣,殺了還是違法的,真被人抓到把柄就麻煩了!”
方寒笑道:“你來就是爲了這個?”
英格麗特道:“我怕你收不住手,一個兩個還有僥倖,多了總會有意外。我可不想去監獄裡看你。”
方寒道:“我有數,不會有那一天的!……最近沒大案子?”
“這一陣子很平靜。”英格麗特點點頭:“報紙上盡看到你的風流故事了,你算是火遍全米!”
海倫蒂娜嘆道:“英格麗特,我算最無辜的!”
“你無辜什麼呀,都賴你!”羅亞男笑道。
她們頓時七嘴八舌的議論開去,方寒明智的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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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斯身爲大使館的武官,居住在大使館的區域內,保安嚴密,在紐約這個地方,屬於最安全的地方。
他操縱鐵錘幫的人去綁架沈曉欣母女。想要令用她們來強邀方寒出現,從而將他捉住。
只要在大使館區域內,米國就無權干涉。他可以從容的審問,甚至秘密處決了方寒,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
一個不把俄政府放在眼裡,隨便殺安全部部長的傢伙,比起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組織更可怕,他一直覺得要不擇手段除去這傢伙。
可惜從鐵錘幫傳來壞消息,不僅沒成功,反而搭上了範恩特的命,範恩特其實是安全部的線人。暗地裡蒐集情報傳到國內,可惜因爲這件事而喪命。尤里斯知道自己的過錯不小,更要把方寒處死。
方寒好像全無防備。卻很難對付,尤里斯想過刺殺,來到這裡之後才真正瞭解到,刺殺對方寒根本沒有效果,正義與秩序組織的最可怕的人體炸彈拿他都無可奈何,靠狙擊槍更不可能,只能用陽謀。
想來想去,尤里斯覺得還是在方寒的女人身上着手,只有捉住他的女人,才能逼他束手就縛,纔有機會殺他。
清晨時分,尤里斯睜開眼,忽然臉色一變,覺得不對勁兒,忙轉身看看四周,沒有異樣。
他皺着眉頭來到衛生間的時間,擡頭照一下鏡子,頓時臉色大變,他額頭位置畫着一個黑點,有食指粗,乍看好像一個彈孔。
他忙摸摸額頭頭,只是黑色炭素筆所畫,沒有疼痛感覺,看來是有人惡作劇,在自己額頭上畫的。
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自己獨自一人住在這裡,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親人,他性格內向不喜歡人際交往,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研究人心與情報。
誰在自己額頭畫的這個,顯然是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而自己睡覺一向警醒,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這是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
如果有人進來,即使沒有動靜自己也能感覺得到,如此警醒的自己卻沒能發覺到自己額頭這個黑點。
他盯着這個黑點看了一會兒,理解了對方的意思,顯然是一個警告,這次只是畫的,下一次就是真的開個孔了!
想來想去,在這個時間做這個事情的只有方寒,他這是在警告自己,震懾自己。
尤里斯忽然蹙起眉頭,他能不知不覺的靠近自己,畫上一個圓點,那就有充分的時間殺自己,爲什麼不殺了自己呢?
換了自己早就動手殺人,免去無窮麻煩,爲什麼還多此一舉的先行警告,他應該知道自己不吃這一套。
他咬咬牙,放水要洗臉,忽然又一愣,手掌心寫着幾個字:明日傍晚七點,藍山咖啡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