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義。”柳長征嘆息了一口氣,道:“我曾經是犯下了錯。我願意爲我的錯誤而承擔責任。”
“不!”郭義搖頭,道:“站在你的立場,你並沒有任何過錯。你只是天生膽小,貪生怕死。但是,站在兩家關係這麼好的份上,你卻眼睜睜的看着郭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真不知道那八年你是如何過來的。”
柳長征臉色難看,一片蠟黃。似乎搖搖欲墜。
“父親,你沒事吧?”柳毅昌急忙攙扶着他。
“我沒事。”柳長征搖頭,道:“那八年,我確實日日無眠,夜夜不得入睡。精神備受煎熬,這八年,我感覺我過了八十年一樣,把我的人生都煎熬乾淨了。”
郭義皺着眉頭。
柳長征似乎氣血不暢,精神萎靡不振,看起來好像似乎時日不多了。
“郭義,我爺爺這些天身體很不舒服。”柳如煙怒視着郭義,道:“他都念念不忘要給你郭家登門道歉,且不說他是你的長輩,哪怕只是一個尋常人,能做到這份兒上,你也應該原諒他。”
郭義冷笑一聲,道:“柳如煙,做人可不能這麼聖母表。”
“你纔是聖母表。”柳如煙氣急敗壞。
“原不原諒,那是我的事情。”郭義甩手,道:“還有,你們沒有資格站在我父親的墳前。”
“爺爺,我們走。”柳如煙氣惱,道:“好心當成驢肝肺,誰稀罕來這裡?”
“小義。”柳長征緩步到郭義面前,道:“老爺子我真心誠意的給你道歉,不管你原諒與否,我心意已經到了。另外,這可能是我人生之中最後一個新年了。我感覺我可能熬不到下一個新年。今年年初一,在柳家擺下宴席,請你登門,算是我柳家鄭重的向你賠罪!”
周圍郭家之人一片譁然。
年初一擺宴席給人賠罪?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擺宴席之人犯下了什麼樣的滔天大罪,不可饒恕呢。一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現場之人。
此時,有人開口說道:“小義,不如算了吧。”
“我看柳家老爺子一片誠心。”
連郭采潔都說道:“郭義哥哥,你看……柳爺爺一片誠心,不如算了。念在柳郭兩家曾經一片交好的份上,你就放下內心的執念吧。”
“是啊!”郭採霞點頭,道:“雖說柳家當年有錯,但也是不得已的事情,當年背後有人操縱,現在你也殺了逆蒼天,這事情不就算是了結了嗎?”
“不!”郭義搖頭,道:“逆蒼天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背後還有高人。”
“啊?”衆人驚呼。
所有人都以爲當初是聖墟宮在背後操控這些家族,沒想到,在聖墟宮的背後竟然還有高人?聽起來,這個高人似乎比郭義嗨喲厲害,比郭義還要令人震驚。
“不會吧?”
“聖墟宮可是國內頂級宗門了,能夠操控聖墟宮的,除了逆蒼天,還有誰?”
衆人皆是一片震驚。
郭義內心深思片刻,然後說道:“既然你柳家這般有心,那過往之事,我便不再追求。”
“你這是原諒我柳家了?”柳長征驚喜的問道。
“算是吧。”郭義點頭。
“那……年初一?”柳長征小心翼翼的問道。
“宴席就算了。”郭義擺手,道:“不過是膽小一些罷了,也算不上什麼大過大錯。”
“看來,你內心還是有恨啊。”柳長征搖頭,一臉失望。
“郭義哥哥,你就答應他吧。”郭采潔說道。
郭義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一個將死之人,何必跟他計較這麼多呢?再說了,人死爲大。雖說柳長征還沒死,但是看他樣子應該熬不過三個月了,五臟衰竭,精氣神已經被抽空了。應該是大限將至,神仙難擋,就算是自己出手,也勉強能夠延長他三五年壽元。
但是,大限將至,何必逆天而爲呢?
況且,人生人死,終有人要承擔的。出生是開始,死亡是結束,亦是另外一個開始。人不能永存於世。
“好。”郭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