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義輕笑:“人再怎麼漂亮,心地壞,也沒用。”
“你別這麼說,如煙聽到了會生氣。”唐茹噓聲道。
此時,柳家祖孫三人落座。郭義和柳老爺子並肩而坐。柳毅昌和柳如煙坐在一起,唐茹則坐對面。五人一桌,倒也熱鬧。柳老爺子難得興奮。
“今天是年初一,也是我柳家正是擺下宴席給郭義賠罪的日子。”柳老爺子親自倒酒。
“我來!”唐茹急忙接過酒瓶,道:“我來給大家倒酒,我輩分最小。”
柳老爺子也不攔着。
酒杯滿上。
柳老爺子感慨道:“小義,一切盡在不言中,當年確實是我柳家做錯了,希望你以後不要記恨我柳家。只要你所想,我柳家在所不辭。”
說完,柳老爺子仰頭一口喝下。
“爺爺,你身體不好,不要喝酒。”柳如煙勸說道
“不!”柳長征擺手,臉色通紅,道:“人生在世,何須在乎壽命長短。若能回到十年前,我定然不顧一切,哪怕拼上整個柳家,也絕對要護郭家周全。只可惜我當年一時膽小,所以才造成大錯。這十年來,我無時不刻都在懺悔,在自我檢討,在痛恨……”
說到情深處,柳長征痛心疾首,甚至以拳捶胸。
“爺爺,你別激動。”柳如煙急忙上前勸慰。
藉着酒勁,柳老爺子恨不得把掏心窩子的話全部說出來。
柳毅昌低頭沉默,良久之後,他開口說道:“小義,我父一生爲人耿直。自從郭家出事之後,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傷心,失落。這些年他也付出了不少代價。而且……”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
“我能感覺到我父親身體大不如從前。”柳毅昌深吸了一口氣,道:“希望你能夠看在一個風燭殘年老人的份兒上,就原諒他吧。畢竟,這些年他也不容易。至於我們這些後輩,你原諒也不好,不原諒也罷,我們都會爲柳家曾經犯下的錯而終生彌補。”
父子二人情深意切的話確實讓郭義很感動。
雖說柳家當年犯下錯,但畢竟不是滔天大錯。只是作爲一個常人正常的反應而已。面對強大的敵人,他不敢冒頭,做了一次縮頭烏龜。這並非什麼罪大惡極之事。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這麼做。
況且!
柳家在年初一擺下謝罪宴。
“唉!”郭義原本冰冷的臉上立刻化爲暖意,他舉杯:“柳老爺,柳叔。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也不想活在過去的仇恨中。江南李家,已經被我殺光;河東陳家上下百口人也皆死於我手。江北劉家,將功補過,我已經饒恕不死。至於柳家,其實我並未有任何恨意。”
“那就好。”柳老爺子急忙點頭。
“從此以後,柳家依然還是柳家,郭家依然還是郭家。”郭義一字一句的說道。
柳老爺子認真的看着郭義,道:“小義,柳家依然是當年的柳家。兩家的婚約依然算數。即便是現在,如煙還是你未過門的未婚妻。只要你點頭,明天她就是你郭家的媳婦。”
郭義愣了一下。
柳如煙雙目圓睜,眼神情不自禁的看了郭義一眼,臉色立刻就紅了下來。
咕嚕……
唐茹急忙把嘴裡的一口酒吞了下去,但是那可是白酒。一口白酒下去,頓時就辣得她嗆鼻子。
咳咳……
唐茹猛烈咳嗽。
柳老爺子認真的說道:“不僅如此,我柳家幾十億資產全部過戶到你郭義名下,絕不留一分一毫。”
之前那一句話,郭義以爲柳老爺子想要藉助柳如煙把自己捆綁到柳家的利益戰艦上,但是,後面一句話立刻就讓郭義內心一陣暖意。
看得出來,這一次柳老爺子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自己道歉,甚至不惜把幾十年積累的家業都一併贈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