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陣的哈哈大笑,誰都是沒有想到名震雲海市的夜天就這麼灰溜溜的逃走了,清風派的弟子一向都是淳樸的,他們看向王然的眼神是敬佩和激動的,一個人級的修煉者是可以戰勝天級的強者的,這讓他們在修煉的道路上看見了希望和目標,王然對於這些目光顯得就比較淡然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有靈玉護身,加上一些運氣而已,殊不知,運氣這種東西在修煉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這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王兄弟,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想我清風派的名聲就徹底的栽了,夜天這個狂人一向是相當的自負,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他是不會輕易現身或者動手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和我說說嗎?”徐劍的眼中透着隱隱的光芒,如他這樣實力同樣是達到天級的人物是怎麼也不敢和夜天發生正面衝突的,其實說白了,徐劍雖然修煉天賦不錯,二十歲的年紀就達到了天級這樣的高度,但他的性子是有些懦弱和自私的。
如果剛纔王然和沐傾城不幸身死,那麼徐劍就可以說是夜天找上了門,當自己等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了一步,反之夜天被擊退了,那麼他徐劍就可以一起參加戰鬥,最後的結果不管是什麼他都能留下一個爲友奮不顧身的好印象,更是可以將王然這樣的人收入囊中,因爲他看出來的,夜天是不會放過這兩個人的,如果沒有一個強大勢力作爲靠山的話,他可以保證,他們今晚是走不出大樹林的!
王然對徐劍的仗義心中十分的感激,當下就將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徐劍,當然關於靈玉和紅色包裹的事情他是沒有說的,畢竟靈玉是事情牽扯太多,自己尚且沒有弄清楚,再貿貿然告訴外人拿不是對不起楊七對自己的囑託了嗎?而且他總覺得這徐劍從剛纔自己險勝夜天的時候就變的過於熱情,在王然的認知中,一個陌生人對你過分熱情要麼是天性使然,要麼就是對你有所圖,這徐劍自然是屬於後者,這點識人的本事王然如果沒有,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沐傾城眉頭微微的皺起,她很不喜歡徐劍的性格,剛要低聲提升王然不要這麼傻的時候,一陣暈眩襲來,沐傾城倒地什麼也不知道了,她陷入了昏迷中,他似乎是看到了王然那一張大驚失色的臉。
這是一間女子的房間,雖然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物,倒是牆壁上的那一幅字十分的吸引人,行雲流水間還透着一股子女孩兒特有的靈動性,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兒能寫出這樣的字呢?一陣陣的香氣讓沐傾城的精神爲之一振,她這纔想起,原來是自己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而暈倒了,這裡應該就是清風派了,王大哥人呢?從沐傾城醒來,自己就沒有見到王然的影子。
“你可算是醒了。”映入沐傾城雙眼的是一張很清秀的臉,白淨的臉上有着兩個酒窩,眼睛如彎月那樣美麗,聲音無比的動聽,她手掌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製成的粥,和剛纔的那股香氣是一模一樣,顯然這小姑娘來了已經有些時候,自己竟然是沒有發現?
這女孩兒在年級上和沐傾城差不多,見沐傾城一臉防備的樣子倒也不生氣,自顧自的說道:“沐姐姐,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你可是不知道啊,在你昏迷的時候,那個王然差點把我們清風派的房頂給掀了,一個性子那樣敦厚的人,發起火來真的是有些嚇人呢?好在我們清風派除了對劍術有些掌握以外,最驕傲的就是替人療傷解毒了。”
“你是說我中毒了?我怎麼不知道?”沐傾城這人除了對楊七和王然能夠完全的放鬆以外,其餘的情況他是無比的謹慎的,至於中毒這種事情更是不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女孩兒依舊笑着,“這個當然啊,我是從來不騙人的,我推測是夜天在臨走之前,朝你打出了無形的一掌,交手後你也知道了,夜天這人性子狠辣,掌法中帶毒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認爲他是希望王然看見你中毒後自亂陣腳,到那候在出其不意的動手解決你們,這樣的神不知鬼不覺。我先扶你起來,這粥啊是我親自做的,味道不錯,能讓你的靈氣恢復的更快一些。”
沐傾城看了一眼碗裡的粥,是很清淡的,她想味道也許真的不錯,就試着吃了一口,入口是一片溫熱,她的整個身子都是無比的舒服,沐傾城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兒,說道:“牆上的字是你寫的嗎?”
一聽這話,女孩兒的尾巴立馬翹起來了,笑得更加的燦爛,“看不出來你還真是識貨啊,這可是我自創的一種字體,我叫它劍體,你難道都沒有看出來這字中其實包含了一套劍法嗎?不是我自誇,整個清風派只有我做到了!”
當沐傾城再次看向那幅字的時候,果然是感覺到了一股凜然的劍氣,劍法連綿不絕,突然渾身一震,沐傾城竟然是被這一股劍氣所震懾住了,額頭上出現了一絲冷汗,這女孩兒的實力沐傾城認爲絕對不會被自己弱,如果真是對上了,勝負還很難說。但沐傾城畢竟不是一般的人,她壓下自己心中的微微驚訝,“說了這麼久的話,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這樣可不好吧。”
女孩兒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還真是這樣,看我這腦子,我叫徐子矜,我知道你叫沐傾城,王然可是在我面前喊了你無數次啊,真是的,爲什麼你的名字就那麼的好聽呢?我的偏偏有着一股小家子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這名字怎麼就小家子氣了呢?沐傾城不懂。(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源於《詩經·鄭風》是描寫一個青年男子對心愛女子的等待)。沐傾城覺得這個徐子矜倒是很有意思,和他的哥哥徐劍是完全不同的。“王然呢?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徐子矜笑道:“沐姐姐,你和王然的感情可真好啊,都是那麼的想着對方,可是爲什麼我的哥哥和父親當中就是沒有一個能想起我的存在呢?”徐子矜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但隨即消失不見,再次揚起令人感到舒服的笑容,“放心吧,你的王大哥現在正在正堂中做客呢,看的出來,父親和大哥都恨欣賞王然呢!”
沐傾城心中一動,想不到徐劍的速度是這麼的快啊,自己這一中毒,徐劍一定是花了一定的心思的,這樣一來,王然那個敦厚的性子一定是過意不去,屆時,徐劍再提出讓他加入清風派的要求,王然自然是一口答應,要只是爲了提升清風派的整體實力那就算了,如果徐劍敢暗中算計王然,沐傾城保證絕對不會放過徐劍!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笑道:“子矜,和我去走走吧,我是真的有些想王然了。”
徐子矜欣然答應。
“徐劍剛纔的事情真的是多謝你了,畢竟沐傾城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王然坐在下首看着徐劍真誠的說道。沐傾城突然中毒真的是嚇壞王然了,這要不是徐劍及時解毒,後果是什麼。簡直就是無法想象!根據徐劍的說法是夜天搞的鬼,王然知道現在三閣同盟和自己的恩怨是結下了,對現在的王然來說,如今清風派是最安全的地方,原先王然的心中對徐劍的熱情是有些疑慮的,但當他解除了沐傾城的毒後,這份疑慮自然也就消散了。
徐劍長相儒雅,一言一行都是讓人如沐春風,“王然,你說這話那是打我的臉,咱們可是共同戰鬥過的,是過命的交情,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再說謝謝那就見外了啊,哈哈哈哈!”
“大哥,你的藥真的不錯,這不,沐姐姐已經醒了。”就在這時,徐子矜銀鈴般的聲音響起,讓這沉悶的正堂多了一絲生氣與活力,在徐子矜的身後,沐傾城緩步而行,徐劍的目光一直都是追隨着沐傾城,奈何,沐傾城的眼中只有王然的存在。這讓徐劍的心中多少是有些泛酸,這樣的美人怎麼就看上了王然這個傻子呢?
徐子矜意識到自己大哥的失態,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道:“大哥,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徐劍頓時驚醒,看向自己妹妹的目光有些不着痕跡的狠辣,但這些都是讓沐傾城所看見了,爺爺曾經說過,越是表面溫和的人,其實在他的心中都有着一種深深的執念,過於完美的人反而會給人一種虛僞的感覺,爺爺的話果然沒錯,這徐劍果然是有些意思。
“你的臉色果然是好了很多,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整整一天啊,真是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以後該怎麼和你爺爺交代呢?”王然輕輕地餓責備道。
越是和王然相處,沐傾城就越是覺得,這個男人不去做居委會大媽真是一種人才的浪費,“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倒是你不好好的照顧我,瞎跑什麼啊,也不怕被人給賣了,知不知道在外人的眼中你就是一個傻子嗎?沒我護着你那是不行的。”
沐傾城的話頓時讓徐劍臉色一變,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容顏絕美的女孩兒說出的話是這麼的毒辣,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嗎?但此時沐傾城的眼中除了對王然的嗔怪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這不禁是讓徐劍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哈哈哈,沐小姐真的是愛說笑,想王然這樣性子敦厚人,外人欣賞還來不及,有怎麼可能會去傷害他呢?王然啊,這沐小姐真的是很擔心你啊,你可一定要看牢了啊,不要等哪一天被人搶走了,你可沒有地方去哭啊,好了,你們聊,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去忙了。”說着,徐劍就獨自一人離開了正堂朝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