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是一家英國電子產品公司,規模不小,屬於英國前一百強的企業,它的真正所有人,正是英籍滿人索倫圖。
他有一個英格蘭爵士頭銜,資產到底有多麼豐厚,還不得而知,但是在十九世紀末,他的祖輩從天津港出發逃亡海外,帶走的文物古玩就是不少,在當時就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有一十二顆,被袁世凱袁大頭稱作生肖夜明珠。
當時袁世凱有個副官面皮很白,長的很清秀,屬兔子的,袁世凱曾經問索倫圖的曾祖父討要一顆兔子生肖夜明珠,被人當場拒絕,一時成爲笑柄。
不過這也是道聽途說來的風言風語,野史嘛,本來就是聽着玩玩的,有點兒意思就是了。
“官僚!”
索倫圖喝罵一聲,將電話掛斷,而這個時侯,他幾個手下進來單膝跪地,連忙問道:“主子,是不是讓咱們出個手?”
“你們是正紅旗的苗子,冒這個風險,值得麼?”
索倫圖把玩着手中的玲瓏獅子球,那幾個人都是笑了笑,謙卑道:“爲主子效死,正是奴才們的福分。”
精瘦的索倫圖打開一隻鼻菸壺,拇指按在鼻孔上,猛地吸了兩吸,打了個噴嚏之後,才摸了摸指頭上的翡翠戒指,陰柔說道:“那頭中國虎,可是漢人裡頭拔尖兒的人物,就你們幾個,有把握嗎?”
“但求一試,主子只管吩咐,奴才們萬死不辭。”
索倫圖點點頭,道:“那就去吧,萬一真要是有了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家裡頭的人,咱也就幫着照應了。”
“謝主子恩典。”
“下去吧。”
索倫圖很是得意,他覺得自己這種曰子纔像個人樣兒嘛,瞧瞧那些洋鬼子的爵爺,左看右看的,連個像模像樣效死的人都沒有,弄個英國紳士管家,你還得瞧着自己的身份說話,多累啊。
撩撥了一下耳朵根兒上的頭髮,索倫圖拿起桌子上的鈴鐺,搖了搖,只見那兩個隨時伺候着的黑白美人兒,豐乳肥臀,胸前一堆肥肉,晃的人眼睛就快暈了,身上一絲不掛,就是批着一件半透明的絲質小袍,笑眯眯地依偎在索倫圖的身邊。
索倫圖吃下兩顆偉哥,然後笑道:“這曰子,女人嘛,總得挑着奶子屁股大的,小胸脯小屁股的,摸上去就沒什麼肉,來,給爺趴下……”
張賁確信四周再也沒有耗子之後,才重新返回了東方剛的住宅,半道上伊藤雲攔住了他:“兄弟,你這麼做讓我們很爲難。”
“怎麼了?”張賁轉頭看着他。
“你這等於是當街殺人,還按在我們頭上,到時候還得我們擦屁股,兄弟,你做事兒不地道。”
伊藤雲叼着煙,說道。
張賁雙手伸過來:“拷上,抓我去槍斃。”
他一張死人臉面無表情,讓伊藤雲一口煙嗆在那裡:“咳咳、咳咳咳……你小子就不能給我們留點兒面子?”
張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朝前走去,揮了揮手道:“面子那玩意兒,值多少錢?一斤什麼價你開吧。”
伊藤雲氣的發跳,將菸頭往地上一扔:“我艹他大爺的!”
一腳踩熄,猛地踹了一腳在汽車車門上,一個凹槽,裡頭跟班小聲問道:“伊頭兒,上頭問我們怎麼回事兒?聽口氣,火氣很大,您要不要接個電話?”
“電話給我。”
伊藤雲伸了伸手,電話剛剛拿過來,喊了一聲:“陳局,什麼……”
“伊藤雲!你狗曰的乾的什麼破事兒!怎麼會有開槍!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現在有人堵到老子這裡來了,狗曰的,老子被活生生地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是因爲一件和老子完全不搭界的屁事兒!你他孃的到底在幹什麼?你他孃的有種別回來,老子艹死你!他孃的……”
伊藤雲大驚失色,趕緊掛斷電話,電話那頭一個禿頭中年人大怒,甩着電話破口大罵:“大爺的,這些小兔崽子的,出了事情擦屁股讓老子來幹,動手的時候特爽特帶勁兒是吧,老子把你們都扔到地方部隊去,讓你們吃大鍋飯去!狗曰的……我艹他大爺,這把老子給氣的……”
電視臺的報道做了低調處理,然後新聞就是一句話帶過,無非就是百貨大樓有劫匪被擊斃之類什麼的……伊藤雲將電話扔到了車裡,看着東方剛的屋子,罵道:“艹,這狗曰的倒是爽,幹完了事情回去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洗個熱水澡,媽的老子就非得在這裡守着天寒地凍……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
他一拳頭砸在車頂上,又是一個凹槽。
“伊頭兒,你要泡麪嗎?我剛泡的。”
跟班兒小心翼翼地看着伊藤雲,問道。
伊藤雲瞪了他一眼,然後喝道:“還不知道快點遞過來!筷子呢?”
“沒筷子,只有叉子……”
“媽的,才一個滷蛋?連香腸都沒有!”
好半天,伊藤雲吃着泡麪,就覺得自己真他孃的委屈。
張賁回到東方剛的屋子裡,將那件髒不拉幾的外套脫下,魏代靈瞧見後,連忙說道:“小張回來了啊,趕緊的,這衣服多髒啊,我給你洗洗。”
張賁尷尬地將衣服遞給了魏代靈:“謝謝阿姨。”
“不用客氣,你每天幫東方,也挺累的。”
魏代靈笑着拿着張賁的衣服在那裡抖了抖,然後揉了一下,放在洗衣機裡。
倒好洗衣服,合上洗衣機蓋子之後,魏代靈心中想道:東方說這個小張是貼身保鏢,他剛纔出去還好好的,回來就髒成這個樣子,難不成……卻見張賁坐在沙發上,翻閱了一下報紙,然後打開電視機,轉到中海臺,看了看新聞,最終發現,中海市市長黃秋生給予的鏡頭,大概只有兩秒。
原來如此……東方剛的反撲也夠犀利的,只可惜,這僅僅是在明面上的爭鬥,如果到了魚死網破的境地,對方想必不會在乎什麼招兒都用出來吧。
就是這個局面,在很多人看來,也不過是站隊問題,或者說是上頭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是要嚴打狠治,還是嚴進寬出,各種揣測都有,但是東方剛不需要揣測,這個時侯,他就是標杆,他不倒,水至清的狂信徒們就不會倒。
只可惜現在的東方剛也是眉頭緊鎖,雙鬢微白,他如何不清楚他的那一套在中國是行不通的,水至清則無魚啊,他不是白癡,很清楚其中的道理。
但是現在,是屬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由不得東方剛有任何猶豫搖擺的時間。
再加上黃四郎給他的優盤,讓東方的火焰更是燃燒的熊熊炙熱。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東方剛出來倒杯茶,卻看到張賁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剛剛。”張賁擡頭看着東方剛說道。
“你有心事兒?”
“不,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在想爲什麼黃市長大人的鏡頭只給了兩秒鐘。”張賁扭頭看着東方剛,這讓東方剛渾身一震。
好一會兒,東方剛將棋盤擺好,道:“殺一盤?”
“行。”
擺開了陣勢,東方剛說道:“現在是黃氏根深蒂固,宛如一片野草紮根在這片草原上,我有心鋤草,可是吃草的牛兒羊兒馬兒太多。”
張賁一個九尾龜的開局,笑了笑:“人家都要大義滅親了,你還在猶猶豫豫,照我看,快刀可以斬亂麻,也可以砍雜草嘛。”
兩人都是沉默。
廝殺了好一會兒,東方剛纔道:“草沒了,那麼多張嘴,吃什麼?”
張賁搖搖頭:“這你問我,我卻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殺,殺光了,自然還有人等着呢。這草原上一把火少了,我就不信來年它不長草。將軍!”
東方剛一愣,悶死將,絕殺了。
怔在那裡好一會兒,張賁道:“讓你悔一步。”
“今天就不悔棋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將軍的,結果都一樣,還在乎過程嗎?”東方剛也是想明白了關節,若有所思道,“可是這草要換一茬,得多久,要多難,你想過嗎?”
張賁笑了:“我都說了,你問我這個,我不懂,我只管殺,能殺多少是多少。其他的,可是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明白,更不想去了解。”
東方剛點點頭:“你倒是活的簡單,也很痛快。”
“你對我的看法有那麼一點點改觀了?”
張賁將棋盤重新擺好,笑着看着東方剛。
東方剛眉頭一皺:“改觀?哼!不可能!像你這種無視法律存在,輕生死重俠義的人,已經不適合存在於這個社會,國家和社會有其法律存在,沒有人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
“扯那個有用麼?你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喜歡說教,我要是信你那一套,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張賁笑了笑,表示不屑,然後又道:“我太公我爺爺我老子,都不信你那一套,我做我的事情,要是吃了花生米炒豆腐,天命到了,誰也擋不住的。”
“還來一盤麼?”張賁微笑着問道。
“再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