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但願吧。”劉宏點了點頭,但兩道劍眉也在這一刻微微的鎖在了一起。?
“你帶槍了嗎?”?
“帶了,問着幹嘛?”荊城垣用手拍了拍鼓鼓的右腰,得意道。?
“有備用彈匣嗎?”?
“有……”?
“給我。”劉宏目光一凜。?
“要這個幹嘛?”荊城垣有些不置可否。?
“別問了,給我就是。待會就還你。”?
“那……好吧。”荊城垣小心翼翼的解下了槍,卸掉了彈夾,不放心的擱到了劉宏的手上:“別走火了啊。”?
“廢話,我有那麼蠢嗎?”劉宏苦笑,然後撥了撥彈匣,轉身就去了裡屋。?
黑暗的密室裡,劉宏用右手四指緊緊鉗住純合金澆鑄的92式手槍彈夾,然後挪過大拇指準確的點在了子彈的尾部,接着便飛快的向前撥弄起來,這樣一來一回。不過數秒,壓滿的彈夾就被他卸了個乾乾淨淨,幽靜的環境裡,只能聽見子彈的金屬外殼落在桌上時發出的彈跳聲。此刻若是倪俊生在此,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爲在行內人看來,眼前這個人剛纔的那一系列的手法亦或是熟練程度,都絕不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是正規軍所能掌握的,即便是那批rì夜接受祖國訓練的特種部隊,也未能jīng進如斯吧??
“好久沒在碰過槍,乍一接觸,倒多了層陌生感。”輕輕地撫摸着槍身的膛線,劉宏懶洋洋的說道。?
“這種國產貨,點shè還可以,但要是論起長距離交火,可就得吃啞巴虧嘍。”打開特殊的無影燈,當一團藍魅sè的光圈鋪在桌子的特定範圍內時,劉宏才依依不捨的擱下手槍。然後打開抽屜,取出了一個小急救箱,纔再次合上。?
急救箱裡東西很少,一個裝着烏七八糟液體的小玻璃瓶,一隻鑷子,還有一隻尖嘴鉗外加上幾團醫用酒jīng棉。?
拿起尖嘴鉗,劉宏用嘴在彈頭上吹了吹,然後便用力的扭開了中間的接口,瞬間,一顆完好的子彈被他分屍。如此反覆,直到彈夾裡的7枚子彈,全部在自己的手中夭折。劉宏才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當然,他並不會閒着,因爲此刻,他正將那些彈殼裡的黑火藥全部倒在了鋪在桌子上的衛生紙上。?
他要幹什麼?沒人知道……但看起來,並不是搞破壞那麼簡單。答案在他下一步的動作裡。透過光線,瞥了眼手中瓶子裡的渾濁液體,劉宏慢慢的打開蓋子,然後在那些火藥上澆了個通,按道理說,水澆在火藥上,應該應爲cháo溼的緣故而凝結纔對,但眼前的這一幕,卻恰恰相反,只見那一顆顆細小的火藥顆粒,竟突地跳動了起來,在藍光下折shè出一縷縷白sè的奇怪斑點。?
“大功告成!”劉宏微微一笑,將已經“配製”完畢的火藥卷在了七張黃sè的小符紙裡,然後裝回彈殼,再次扭上了彈頭。?
“咔……咔……咔……”七聲脆響過後,劉宏已經送回了所有的子彈,拿着彈夾,回到了咖啡廳的外屋。?
“哎呀,忙了一刻多鐘,這身子骨真累呀!”劉宏抖了抖肩膀,端起桌上荊城垣喝剩的咖啡,一飲而盡。?
“喂,那是我喝的呀!”荊城垣叫道。?
“哦?是嗎?我以爲是我那美麗動人的準老婆看我太累,好心給他老公倒上的呢!”劉宏看了看已經喝乾的杯子,撇了撇嘴。?
“你……”荊城垣瞪圓了眼:“我喝過的你還喝?”?
“呵呵,我以爲是什麼呢!”劉宏大笑:“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喝了我再喝,杯角上沾了你的口水,如此一來,也算是間接接吻了吧!”說完,他毫不在意的將手上的東西丟了過去:“你的彈夾!”?
“誰是你準老婆,又討厭又噁心的傢伙!”荊城垣嗔紅了臉,埋頭檢查起了子彈,確認無誤後,才狐疑的道:“不過你在裡面待了這麼久,到底在弄什麼?”?
“只是給你的子彈加了點手腳罷了。”劉宏靠着她坐下。?
“手腳,什麼手腳……”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子彈外殼的摩擦痕跡,荊城垣吃了一驚:“不會是把我子彈拆了吧?”?
“你真聰明。”?
“你……你太缺德了!那還叫我怎麼用!”?
“放心,能打出去,不會炸膛的。”劉宏打了個哈欠,斜着眼瞥了下荊城垣偷笑道,他最愛看的,就是這丫頭生氣時的表情了,那吹彈即破的肌膚,紅潤潤的俏臉,再搭配上jīng致的五官,賊可愛的。不過要聲明一點:他可沒有受虐狂的傾向。?
“我只不過給你的子彈加了一個新功能。”?
“功能?還能當核武器用?”?
“擦!”劉宏差點沒給眼前這個傢伙嗆死,這話說得,怎麼就不經大腦考慮呢。?
“咳咳,不是不是。是我改進了裡面的火藥配方,加了驅魔的功能。我叫它:除靈子彈!”?
“除靈子彈?”?
“對,這顆子彈兼顧了物理xìng傷害和靈魂傷害。彈頭在接觸到靈體的瞬間,可以爆裂開來,然後利用回灌的空氣推動彈殼裡的符咒攻擊靈體目標,頗有殺傷力。”劉宏一一分析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子彈,shè出去,能連人帶鬼一起打?”荊城垣樂了。?
劉宏再次鬱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意思上是這個意思……這些rì子你出差在外,我害怕你萬一遇到不乾淨的東西會受什麼危害,況且這案子,我總覺的有點兒蹊蹺,所以就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不過子彈有限,一共只有七顆,我希望這枚備用彈夾,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不要輕易動用。”?
“嗯,我知道了。”荊城垣笑開了花,將那彈夾當寶似地揣進了懷裡:“那我就去吃飯了,吃完飯開路,晚上QQ見,哈哈哈哈。”?
“還有件事!”劉宏突地想到了什麼,將已經推開玻璃門的荊城垣一把叫住。?
“什麼?”荊城垣回過頭來,莞爾一笑。?
“我的手機號碼你知道吧?”?
“知道呀。1590075……”荊城垣開口就要背出。?
“我沒叫你報出來。”劉宏苦笑:“切記,從現在起,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都會一直開機。假若出了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嗯,瞭解喔。呆久了才發現,其實你也蠻婆婆媽媽的,不過,我喜歡,呵呵。”荊城垣美滋滋的向劉宏揮了揮手:“那麼,再見!”?
“再見!”劉宏點了根菸,一聲不吭的蹲坐在店門口,靜靜地看着佳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不知爲什麼,對於剛剛被荊城垣無意間提及的那樁案子,他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這感覺就彷彿一根難以攆走的頭髮絲,縈繞在心頭,久久的揮散不去。那是一種對危險天生的預知感,是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
C市師範,老校區荒廢的地下室坑道里,一盞煤油燈緩緩地照亮着它所能夠挨着的範圍。?
這裡的陳設都已經腐爛,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可奇怪的是,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卻看不見一隻活着的昆蟲亦或是蚊蠅。鑲嵌在牆角的某種物事,在昏暗的場景下,倒映出一抹抹難以名狀的紅綠光紋。?
仔細一看,原來那是一個類似於鄉下人供奉的土地廟。只不過,這神翁裡養着的卻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老神仙,而是一個利齒獠牙,紅髮藍面的怪異木偶,這木偶約一米來高,卻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讓人不禁汗毛倒豎,叫一聲‘怕’字!而更爲妖異的是,在他那[**]裸的腳跟下,還踩着一個掙扎的男人雕塑,這男人背部高高隆着,好像想爬起來似地,但卻終究沒有爬去。咦?這會兒光線好了點,卻未看到這男人的頭在哪?再往上,啊!原來這頭,竟已經被齊根的剁下,此刻正懸在怪異木偶的腰上,同樣存在的,還有其他幾個鮮血淋漓的木偶頭顱。雕像下,一個披着巨大黑sè斗篷,頭頸上都包紮着白sè繃帶的人在那桀桀的發出貓頭鷹般的冷笑。?
“嘿嘿嘿嘿嘿……”他伸手,面無表情將面前的五個瓦罐揭開,然後張開五指,就往灌口裡塞。這不開不知道,一開倒還真讓人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原來那罐子裡的,卻是無數條五彩繽紛sè小蛇,看那瑟瑟的信子,三角型的頭,肯定有劇毒無疑。其他幾個罐子裡,還有蟾蜍,蜈蚣,黑蜘蛛,蠍子等等。五毒!這就是讓無數人聞之喪膽的苗疆五毒!傳說在苗家抑或是馬來西亞,泰國這一帶,當地的降頭師,巫師都有這種嗜好,那就是將經年累月才逮到的五毒之首,全部放進一個密封的容器裡,然後用鋤頭挖個坑,埋上幾個小時,再打開蓋子你就會發現,蓋子裡的五種生物因爲自相殘殺,就只剩下最後一隻了。其他四隻都進了它的肚子裡,而唯一活下來的,就是煉製蠱毒的最好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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