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電‘交’織的弧線橫劈而下,它只有一種透明的藍‘色’,卻又像是包含了任何一種顏‘色’。它在瞬間就將那個黑與白的世界給撕成了兩半,鋒銳難當,銳利無匹!
‘哐’的一聲,兩道身影結結實實的轟在了一起,濺起了無數火星和空氣震‘蕩’的餘‘波’,緊接着以降術師爲首的人頭柱呈旋轉模式飛了出去,烏黑的鮮血被拉成了長長的一條,濺的歐陽陌渾身都是。
這個回合的‘交’鋒過後,降術師似乎意識到了眼前這個敵人是塊難啃的骨頭,所以這會兒也是學乖了,便只是注視着對手,不再搶先發起進攻。
兩人的目光,在狹小的暗黑走廊上發生着最爲猛烈的無聲碰撞!看不見,‘摸’不着,卻又無可忽視。
鬥勢失敗的人必然會搶先出手,搶先出手也同樣意味着,先手盡失!
一秒鐘,五秒鐘,……直到一分鐘……,兩個人仍舊沒有出手。
“咳咳咳!”不計後果的法力消耗終於讓歐陽陌的體力達到了透支的巔峰,只看他彎着腰輕咳幾聲,身體也隨着咳嗽聲而產生輕微的搖擺.
此刻,歐陽陌蒼白的臉上涌起了一陣不正常的紅‘色’,接着他喉嚨一哽,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正在不斷咳嗽的嘴。一縷縷的血絲順着指縫流了出來。但在此過程中,他卻仍舊以一種充滿殺意的冰冷眼神,看着降術師。
“嘿嘿,原來是個紙老虎!”一旁觀望的降術師臉上浮現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言畢,就直接弓起那條人頭組成的脖頸向歐陽陌衝了過來,纔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而已,他臉上被雷光燒灼的傷疤就已經長好了,而且之前被打的走形了的顱骨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雖然樣子還有一些扭曲,但是基本上已經不影響他行動了,這種恢復力實在是駭人!
“不好!”歐陽陌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自然不可能再和他硬拼下去,當先只得踏出八卦步伐,肩背一閃,快速的做出了一個變相,避過這一擊,然後一擰‘門’鎖,就撤了進去。
警察局裡,劉宏的法事也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荊城垣在聽到劉宏的話後,先是一陣揣摩,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抿了抿嘴,端起開始就準備好的一小碗黑狗血就準備遞過去。
“快----,快把黑狗血給我!”正在荊城垣端起黑狗血之時,一道急促的聲音便打斷了她手上的動作。
“你……你怎麼了?”荊城垣看到歐陽陌,不禁有些錯愕,此刻的他那身黑‘色’的行裝已經破裂不堪,傷口處鮮血淋漓,就像剛從前線被擡回來的傷員似地,待得衝到荊城垣身邊時已是滿頭大汗。對於歐陽陌的突然出現,荊城垣很是不解,但眼前的局勢卻不能讓她有一點分心,因爲劉宏此時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快把黑狗血給我!”歐陽陌呵斥道。
看了看已經症狀明顯的劉宏,荊城垣搖了搖頭,本能的將碗往後挪了挪:“不能給你!”
“快,來不及了!”歐陽陌喘着粗氣,接着直接上前一步就奪過荊城垣了手裡的黑狗血。
“嘎——吱”也就在這個時候被緊緊帶上的鐵‘門’傳來了一聲急促的悶響,就像是在掙扎。
“哐……”
“哐……”
“哐……”撞擊聲轟轟響起,不,那不是雷聲,是那個怪物在撞‘門’!
他瘋了麼?衆人齊齊想到,要知道那‘門’可是金屬製成,雖然不是什麼高強度的合金,但是一釐米的厚度絕對稱得上堅固強韌。一聲悶響,彷彿在所有人心頭響起的一聲驚雷。
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正廳‘門’上開始出現一個蛛網般的裂紋,隨即裂紋逐漸擴大,隨着一陣陣劈啪聲,一塊塊不規則的金屬碎片從這個蛛網上掉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緊接着,整張蛛網瞬間崩潰,隨着一陣珠落‘玉’盤的聲音。金屬碎片下雨般的落下,‘露’出一個頭顱大小的圓‘洞’,透過圓‘洞’衆人能夠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物,一瞬間現場靜得落針可聞。有如死一般寂靜。
說時遲這時快,只看那歐陽陌不假思索的就將荊城垣摁倒在地,然後用自己能喊出的最大聲音向一旁的倪俊生等人吼道:“快開槍!”
“咦嘻嘻嘻————”小丑般的聲音如銀鈴般在屋子裡稀里嘩啦的回‘蕩’,緊隨其後的就是一排扭曲成串的人頭幻影,紛紛揚揚的頭髮在高速飛行中全部綻了開來,就像是一朵朵長着人臉的黑‘色’向日葵。
“拿命來!”倪俊生緊攥着手上的槍,大拇指在金屬手柄上磨的咯咯直響,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頭上的那幾顆舞眉‘弄’眼的頭顱,彷彿恨不得把它們吃了一樣。
“砰——砰砰!”三股青煙從倪俊生的槍口裡冒了出來,反應稍慢的項晨和王軍也飛快的‘抽’出了槍,頂着那幾顆頭顱往死裡打,硬生生將降術師的節奏拉得緩了緩。
而側過身來的歐陽陌也右手一動,把手裡的黑狗血一滴不漏的全部潑灑在了降術師的身周。頓時一灘黑狗血便染滿了那幾個被子彈打得‘亂’蹦的頭顱,發出陣陣硫酸腐蝕的啾啾聲。
要知道在“茅山術”的理論當中,這黑狗血能夠驅邪破煞,百試不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得退避三舍,更別論其他的啥子妖魔鬼怪了。
這“茅山術”中有云“狗血沾身,三日無法;狗‘肉’入肚,三月無法”,其中的意思就是說黑狗血一旦碰到身上,那就可能導致三日之內不能動用道法,而一旦練法的人吃了黑狗的‘肉’的話,那就會三個月內不能施法!由此可見這東西的恐怖。
果不其然,這血一上身,懸浮在空中的幾顆頭顱立馬擠成了一堆兒作相,有的哭號,有的嘶叫,皆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承受了一種切腹剜心的痛楚。呼吸之間,人頭柱就無力的在空中旋了幾圈,攤在了地上,但那一張張森森白牙,允自嚼動,惡狠狠的看着歐陽陌,頭髮,皮膚一塊塊的脫落在地,形成了一系列凝固的血斑。
也就在這一霎那,劉宏那扭曲的臉應爲壓制力的消失而恢復了原狀,緊閉的眼睛也在此刻‘刷’的一下睜了開來。剛纔的一幕幕他雖然沒看見,但那對耳朵卻聽得清清楚楚,也深知這黑狗血雖然厲害,但也只能治得了他一時,治不了他一世。當下一捋道袍,發一聲喊,就從腰上‘抽’出法劍魚腸,鏗鏘一聲釘在了身前的瓷磚上,此劍果然鋒利異常,便是燒製出的瓷磚,遇到它,也是如切豆腐一般的裂出了兩條十字‘交’叉的縫隙,將短劍的劍刃穩穩的卡在了裡面。
也就在這一霎那,劉宏那扭曲的臉應爲壓制力的消失而恢復了原狀,緊閉的眼睛也在此刻‘刷’的一下睜了開來。剛纔的一幕幕他雖然沒看見,但那對耳朵卻聽得清清楚楚,也深知這黑狗血雖然厲害,但也只能治得了他一時,治不了他一世。當下一捋道袍,發一聲喊,就從腰上‘抽’出法劍魚腸,鏗鏘一聲釘在了身前的瓷磚上,此劍果然鋒利異常,便是燒製出的瓷磚,遇到它,也是如切豆腐一般的裂出了兩條十字‘交’叉的縫隙,將短劍的劍刃穩穩的卡在了裡面。
接着,空氣中的五行元素開始了互相的吸引。漸漸的在劉宏的周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正八邊形圖案。之後,在八卦的八個方位上各自出現了一道黑白‘交’錯直線,連接到了法劍魚腸之上。
“鬥要妙兮如浮雲,承光明兮威武陳。
氣彷彿兮如浮雲,七變動兮上應天。
知變化兮有吉凶,入鬥宿兮過天關。
合律呂兮治甲榮,履天英兮度天任。
清冷淵兮可陵沉,枝天柱兮擄天心。
從此度兮登天禽,倚天輔兮望天衝。
入天芮兮出天蓬,鬥道誦兮剛柔際。
天福祿兮流後世,出冥明兮千萬歲!”劉宏雙手陡然從原地消失,然後又出現,接着再消失,再出現……短短數十秒,就已經藉助原地停滯的殘影結出了十二元辰印,北斗七星印,三清渡劫印,兩儀四象印等多個成套的印決。最後,誦完經文的嘴角浮出了一抹新月似的淺笑,藏在零散的頭髮裡的雙眼也在這一刻‘精’光四‘射’。
“八‘門’金鎖——轉——大鐘馗封印之術!”劉宏的聲音三起三落,字正腔圓,鏗鏘有力。那種居高臨下的威懾感覺,竟使得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低下了頭,就連半昏半醒的歐陽陌,也‘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訝‘色’。
“嘭!”八聲金鐵‘交’擊聲從降術師頭顱的八個方位傳來,緊接着各個方位的陣角在陣眼的催動下全部排山倒海般的衝擊而來,從高處向下看,只看到有八條由無數金黃‘色’古纂符咒拼接,銜接而成的長龍如小溪般的流淌到人頭柱的位置,然後密密麻麻的爬上了那四顆頭顱的肌膚,如一張大網般團團蓋住,一個不漏!
都市狩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