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無犬子,虎父無犬子啊。唐家主,看小公子這‘精’氣神,日後必定也是一風雲人物啊。”
“是啊,唐家主,你看這小傢伙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兩顆黑寶石似得,這剛滿月就有如此神韻,當真是人中龍鳳啊。”
“對對對,唐家主,小公子不知道起名沒有啊?”
“……”
一衆賓客圍繞着唐東昇,以及唐東昇懷中的一個月大的男孩兒,一個個七嘴八舌,毫不吝惜讚美之詞的讚美着。
唐東昇哈哈大笑着,心情像是好到了極點。而一旁的唐泰旭與趙紫煙,彼此對視了一眼,唯有苦笑。
是,虎父無犬子,可是天知道這小傢伙的老爸是誰?如果被這羣巴結唐家的傢伙知道,這小傢伙並非是唐家的種兒,不知道他們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其實在場的衆多賓客中,也不見得都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他們之中也有人在之前就見過趙紫煙,當然知道趙紫煙從來沒有懷孕過,這小傢伙也不是趙紫煙所生。
可是這又如何呢?‘花’‘花’轎子衆人擡,只要唐東昇這位唐家家主說小傢伙是唐泰旭的兒子,是趙紫煙生的兒子,那麼這小傢伙就一定是唐泰旭的兒子。
至於小傢伙是不是唐泰旭在外面的‘私’生子?這一點很重要嗎?不,一點也不。重要的只是他們能因此與唐家扯上關係,聯絡感情,僅此而已。
“哈哈,龍芸。你悄悄這小傢伙是不是很可愛?”突然唐東昇笑着分開了衆人,懷抱着孩子走到了龍芸面前。
龍芸一愣,雙眼怔怔的看着‘毛’毯中眨巴着一雙烏黑大眼睛的小傢伙,一時癡了。
是的,一定是的。他就是我的兒子,他一定是我的兒子。
看見小傢伙的第一眼,芸姐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激’動的她恨不得立刻伸出手把自己的兒子從唐東昇懷裡搶回來,但是身爲“皇后”的冷靜,又一遍遍的告訴她,自己絕不能衝動。而且這個時候就算她說出個大天來,也沒人會相信這孩子就是她的。除非她抱着孩子,帶着這裡衆多的賓客一起去醫院做親子鑑定!
可是,可能嗎?唐家會允許她這麼做嗎?
不,不會的。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除此之外卻再也做不了什麼。她恨,她痛,但她只能忍着。
小傢伙突然看見芸姐,一下子也高興起來,咧着小嘴,揮舞着纖細的手臂,掙扎着想要跑到芸姐懷裡去。
唐東昇眸中閃過一絲‘精’芒,哈哈笑道:“哈哈,這小子,見了你比見了我這個爺爺還親。既然這樣,麻煩你幫我抱他一會兒,如何?”
芸姐神‘色’一喜,恨不得馬上就要把小傢伙接過來抱在懷中,可是她卻突然止住了自己的動作,神‘色’複雜的瞟了唐東昇一眼。
唐東昇不可能不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孩子?那麼他爲什麼還讓自己見到孩子?甚至還要自己幫他抱着孩子?他難道不怕我認出來,當場把孩子搶走?
他究竟打的什麼注意?他到底想幹什麼?
芸姐心思極快的轉動着,只是唐東昇臉上只有高興的笑,笑的很高興,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唐東昇就那麼笑着,但芸姐卻堅持不住了。孩子就在眼前,自己失蹤了一個月的孩子就在眼前,她又如何能忍的住?
不管他有什麼打算,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最起碼這一刻,她能抱抱她朝思暮想的孩子。
從唐東昇懷裡溫柔的接過小傢伙,芸姐突然雙眸一酸忍不住的就要落淚。
懷裡的小傢伙眨巴着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又親切的盯着芸姐的臉龐,突然他極力揮舞着自己小小的手臂,揚起來去‘摸’芸姐的臉龐,那架勢像似要爲芸姐擦淚一般。笨拙的動作,滑稽的模樣,一次次失敗後又偏偏不放棄,看的人哭笑不得,看得人心裡又疼又愛。
其實一個月大的小傢伙,哪裡懂得這些,有時候雖然他自己也哭的哇哇叫,可他哪裡懂得什麼叫做眼淚,更別提去爲芸姐擦淚了。他只是想‘摸’一下芸姐脖頸上的項鍊,只是在芸姐看來,她的兒子就是在爲她擦眼淚,在阻止她哭泣,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懂事。
“呵呵,淘氣的小傢伙。”芸姐堅強的忍住了眼淚,笑呵呵的逗他道。
這時她的眼裡只有他,周圍的衆多賓客已經被她徹底的忽略了。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心慌的擡頭看了一眼,彷彿生怕唐東昇會在這個時候跟她把孩子要走似得。
雖然她纔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但此時此刻,在唐家莊園,唐東昇無疑比她有着更大的話語權。
不過還好,唐東昇在把孩子‘交’給她以後,彷彿一點也不擔心,招呼着衆多的賓客走向一旁,對這邊再也不管不問了。
呼……
芸姐暗暗鬆了口氣,接着一心一意的照顧起懷中的小傢伙。
“嗯?他怎麼會在你這裡?”不知何時,陳天回來了,看着小傢伙被芸姐抱在懷中,登時眼眸一緊,不解的問。
芸姐一見陳天回來,當即欣喜道:“天,他是,他就是我們的……”
陳天一伸手趕緊堵住了芸姐的朱‘脣’,生生把她想要說卻還沒說出來的話給堵了回去,他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我知道,別聲張。”
芸姐‘激’動的連連點頭,然後衝着懷裡的小傢伙壓低了聲音道:“小寶寶,這個大壞蛋就是你爸爸,是你真正的爸爸哦。”
小傢伙轉動着眼珠子看了一眼陳天,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芸姐一愣,陳天也是一愣,氣道:“我擦,你老子我就這麼嚇人?”
芸姐愣了一下之後,很快反映了過來,她忍不住嗤笑道:“不準說髒話,一定是他‘尿’了。”
“呃……”
陳天看着芸姐一隻手抱着小傢伙,另一隻手熟練的扒開了裹着小傢伙的‘毛’毯,然後扯出了‘尿’不溼,小傢伙果然是‘尿’了。
見此,陳天心中不由一嘆。雖然小傢伙在被生下來不久後,就被唐家的人擄走了,芸姐幾乎沒有真正的照顧過小傢伙,可是這一個月來,也只有他才知道芸姐沒日沒夜,爲了今天能熟練的給小傢伙換‘尿’布,練習了不知有多少次!
一句話,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