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拋開手術的難度不提,眼前老頭子像噴泉一樣流淌着鮮血的斷裂血管根本不需要多少對醫學的理解。
血管斷了,重新縫合起來就是。唯一的難度僅僅在於,斷掉的血管很多,並且位於心臟之上。
但是,這一切對於莊比來說都不是問題。
當莊比拿起持針器開始手術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話,一條長長的大街上除了發車發動機的響聲。竟然連任何的動靜都沒有了。只是沒過多久,那點僅剩的發動機的響聲也就不復存在。城市中心、人山人海,赫然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被莊比那從容不迫的動作給鎮住了。金正泰看着電視機前的莊比,馬上如同撒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了靠椅上。一個能把手術做出美感的人,是不可能在僅需幾個按鍵和鼠標的競技遊戲上失誤的。
金正泰將鼠標扔在了一邊,低着頭嘆出了一口氣:“在我有生之年,涵國電子競技隊看來是再也沒辦法贏過華國隊了……”
看着莊比熟練地做着血管縫合的莊比,邱萬人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是生而知之的聖人?一個連青蛙、老鼠、兔子都沒伺候過的中醫專業的學生。怎麼可能有如此精湛的外科技術?
“繼續輸血!”
莊比一邊說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老人總共斷了12根血管。心臟由於缺血,搏動能力只降到了平時的一半都不到。血液無法輸送到全身各臟器,使得老大爺的嘴脣已經一片青紫,皮膚上開始出現瘀點。
這種缺氧造成的紫癜,不是光靠輸血就可以救得回來的。
切開的氣管上插着的氧氣導入裝置根本無法提供給老頭子足夠的氧氣。
所以莊比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縫合好噴血的血管,然後再將氣管重新關閉上才能保證老頭子不死在車上。
不過就目前看來,莊比是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
麻利地將羊腸線透過被結紮的血管,然後如同變魔術般將一個斷端接在了一起,在華麗地打完一個外科節後,將止血鉗一鬆,老大爺的一根血管就又恢復了功能,雖然還有少量的滲出血液,但是比起剛纔泉噴的樣子卻是好了幾十倍不止。
縫合這條血管的時間,莊比只花了29秒鐘。
“1萬單位肝素納靜脈注射……”
莊比上下翻飛着手指,護士剛把針管插入老人的靜脈,莊比竟然又縫合成功了一條。
這一下,似乎比剛纔還要快吧……
莊比心中暗自估計着,卻沒想到世界上無聊的人到處都是。
遠在鎂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一個醫學生掐着秒錶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尖叫:“哦!我的上帝,他的速度比剛纔提高了整整2秒鐘!”
邱萬人搖了搖頭。幾乎不敢相信莊比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將手術的速度提升到另一個高度,要知道,每一秒鐘的提高至少需要通過幾十次甚至幾百次手術來獲得。
雖然車外的觀衆們不可能看明白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莊比精彩得如同表演一樣的手術操作還是讓他們迅速地從發呆中醒了過來。
一陣熱烈的掌聲在之前還寂靜得如同夜晚的墳地一樣的大街上爆發了出來。
春心蕩漾的小護士看着神情專注的莊比,沒有來地感覺了全身酥軟。
這強壯的體格,這高貴的身份,這全能的天才,莊比!我家住在萬福弄32號,今晚我家不關門。你來找我吧!不管是什麼姿勢,我都願意配合你!
臉蛋潮紅的小護士心中叫着春,竟拿起白布在莊比根本沒有汗的額頭上擦了一下。擦完後,她又趕緊轉過了頭,不敢和莊比對視一眼,做着深呼吸的小護士由於緊張,胸部由於劇烈地上下晃動而顯得特別的高聳。
電視機前的色男們見狀,齊齊露出了男人們都理解的笑容。但是蘇菲卻不幹了,看着出沙楚楚外其他的女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佔自己老公的便宜。她立馬拿起電話打到了暖州市市政府。
“喂?是項市長嗎?我是蘇菲!你告訴衛生局的人,附屬第二醫院今後只准招男護士,現在所有的女護士全部給分配到別的地方去。什麼?一下子辦不到?那就分幾次來!你現在在看電視吧?那個和莊比呆在一起的護士第一批送走!我管你把她送哪裡去?反正就是不能讓她繼續呆在莊比身邊!”
吃味的蘇菲怒氣衝衝地掛下了電話,卻發現沙楚楚一點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目不轉睛盯地盯着電視的沙楚楚拉住蘇菲,吶吶地說道:“老公他……他好厲害……”
原來在蘇菲仗着老爸威風肆意欺壓着暖州市市長的同時,莊比竟然已經又縫上了8根血管。
當護士鬆開壓在老人身上的棉布後,即使是觀察力再差的人也能看見,老頭子胸部的出血情況幾乎已經消失了。
“天啊!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他竟然在5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縫合成功了那麼多條血管!”
賓夕法尼亞大學內發出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叫聲,而大洋彼岸的暖州醫學院更是響起了陣陣鞭炮聲。
暖州醫學院最近新出的一條莊比定律是這樣的:只要比哥一上鏡頭,就必須準備好拿出鞭炮。爲此,同爲莊比粉絲的胡校長更是讓學校上級集體通過了修建一個鞭炮廣場的提案。雖然大部分學生還是樂意冒着弄出火災的危險在樓頂和樓道里做類似的慶祝活動,但是這個廣場多少還是降低了清潔工的工作強度。
“只有2根了……”莊比輕輕吐出一口氣,也不理會已然一臉癡呆的院長,自顧自對護士說道,“拿止血鉗把這兩根鉗住,心肌的供血問題基本已經解決了。”
看着小護士紅着臉將止血鉗遞到莊比手上,電視機前的蘇菲又是一陣抓狂,而現場的觀衆們更是響起一片猥瑣的笑聲。
記者們這下樂了:莊比又結新歡,究竟欲將華國法律置於何地?
這種標題,應該能讓報社的銷量更上一層樓吧?
不過莊比現在纔沒功夫去考慮外面的笑聲是怎麼回事,他拿着勝利鹽水繼續清洗着老大爺的氣管,在確認將大部分重金屬毒物都排出他的氣管外後,他纔將氣管縫合了起來。
當呼吸器再一次插回老人的鼻孔中時,這臺手術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莊比鬆開止血鉗,將剩下的兩條血管快速地縫合完畢。在確認心肌沒有劃傷之後,他小心地將心包縫補了起來。
隨着老人體腔內的淤血被清幹,他的呼吸和血液循環全部恢復了正常。
記者的鏡頭一直沒有改變角度,就那麼一直聚焦在公交車內。
當莊比將老人的皮膚縫完之後,整個暖州都叫成了一片。自知看不到現場表演的市民們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將電視打開。暖州市市區除了這條學院路外,別的地方几乎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就連路上的流浪漢也硬是擠進了某些有電視機的店鋪內。去一睹莊比拿刀救人壯舉。
“呼……”
莊比伸出雙手,讓護士幫他將手套取了下來。
這臺手術,耗時僅15分鐘。
這……這不可能……邱萬人有生之年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他自問像莊比這樣輕描淡寫地將一個老傢伙從必死的邊緣來回來,自己是絕對辦不到的。
公交車的車門一打開,記者們便奮不顧身地撲向了莊比。但是終於回過神來的邱萬人總算還殘存了一絲醫生的職業敏感。
他掙扎地從座椅上站起來,然後不知道用從哪裡來的力氣對着涌上車來的人們一聲大吼:“都給我下去!你們這羣白癡!病人要是傷口感染了,你們一個都逃不了關係!”
邱萬人這麼一吼。一直在看好戲的警察們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本次危機的源頭——記者同志們在警察的武力鎮壓下終於老實了下來。
但他們雖然不在有位置上的移動,手上的相機卻沒停下工作。看着抱住莊比大腿死死不放的老頭的兒子,他們只覺得一陣羨慕。
“比哥啊……讓我做你的小弟吧……你就是讓我爲你去死我也甘願啊……”
老頭的兒子聲淚俱下。卻沒有一個人爲之感動。相反,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鄙夷。
“哼!”方杰倫黑着臉看着抱住莊比大腿的傢伙,心裡滿是不爽地說道,“想當年我跪了比哥三回,又協助他幹掉了歐洲來的帝國主義份子才才光榮地拿到了莊比小弟4級證書,以我方杰倫尚且如此,你這麼一跪就想得到這種好處?”
而事故現場也是一陣討伐。
“把你的髒手拿開,不許佔我們莊比的便宜!”
“老子也想爲莊比拋頭顱灑熱血,你他想得倒美!”
“比哥,你要是同意了我馬上從醫院樓頂跳下來死給你看!”
就在莊比同樣感到不耐煩的時候,一聲呼嘯着的急救車堪堪開進了醫院。
莊比見狀,趕緊踢開了腿上的傢伙,一邊大聲道:“不好意思,我有病人要救!”
老頭的兒子呆呆地看着遠去的莊比,不由悲從中來號啕大哭起來。
“爸……你剛纔要是死了多好,這樣我就能威脅醫院讓比哥收我做小弟了……嗚嗚嗚嗚……”
莊比華麗的手術過程視頻沒多久就傳遍了世界,北平京的老人摸着下巴,心中很是掙扎。
莊比啊……我到底該讓你做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