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你是不是舌頭有問題啊?”李馳轉頭就吼了起來。
“這,這真……要不您過,過來嘗一下吧。”
專家代表一陣汗,聲音都有些哆嗦了,心中卻是一陣鬱悶,這玩意怎麼會是啤酒呢,之前還信誓旦旦的作保,現在這不是打臉嗎?
打臉就算了,這要是被傳出去,招牌都毀了。
“我看你真是舌頭有病了……”
李馳又是一眼怒瞪過去,可是還沒待他把話說完,李斯就攔住了他,一臉肅然朝主臺看了過去:“你過去嘗一下,啤酒紅酒你應該分得出來。”
這些專家合作了幾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要不是真有事情,他們也不會露出這麼爲難的神色的。
李斯已經讓人小心檢查,確定沒有什麼漏洞之後,才讓人拿上臺拍賣,其中,這瓶酒在上臺之前就檢驗了將近十分鐘,還是同一批人,可如今卻得到了這些人相反的答案,他瞬間就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
因此,他趕緊攔住暴怒的李馳,這事不能聲張,否則,李家的信譽會再次被刷低,別說空手套白狼的戲碼演不成,就是接下來的拍賣會都無法進行,或許還有人會就此事終止和李家的合作,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馳反應是慢了點,但是,李斯的話他根本沒法反抗,可眼神中還有着猶疑。
“我說,上面什麼情況啊。”
隔着舞臺有三兩桌遠的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已經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了。
“不清楚啊,不過一定有事情,你沒看到那個什麼專家嗎,那臉色很難看啊。”行走於商場,察言觀色是這些商人的“天賦”。
“會不會是酒有問題吧。”
另一個人小聲猜測。
“十有八九!”
“那你們覺得是誰出了問題?”
“這還用說,不是有人監守自盜,趁機偷糧換日,就是有人被收買,做了假鑑定。”
……
這是一個很直接的問題,也正是李斯此刻最擔心,如果真是啤酒,那必定得有一方出來背鍋。
毋容置疑,這個鍋李斯只能讓這些所謂的專家來背。
“爸,您,您過來一下。”
嘗完之後李馳就怔在了原地,茫然無措的他只能趕緊把他心中萬能的老爸給叫過去。
還用過去?
要是這樣都無法確定的話,李斯也無法掌控整個李家,家中所有的家產或許早就敗光了。
“我知道了!”
李斯臉色很難看,朝李馳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了。
“哦,後生是這樣的,這些下人粗手粗腳,開酒的時候把很多碎渣都弄進去,更氣的是有個傢伙戒指都掉進去了,把酒給弄髒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收拾了下情緒,李斯轉頭充滿歉意的道:“這酒我看是喝不了了,這樣吧,我和賣家商量一下,不如你們這筆交易就不算了吧。”
李斯很清楚現在最難辦的是江南,一旦他嚷叫起來,眼下這件事就很難收場了。
不過,他內心卻也很擔心,江南明擺了就是過來搗亂的,現在出了這種事,那簡直就是他最希望看到了。
當然,李斯更懷疑就是江南做的手腳,沒準酒就是他換的。
只是,這種想法卻是被他自己給否定掉,他一直都在觀察江南,期間他就去過一次洗手間,時長不過三分鐘,期間還有保安跟着,這麼短的時間,顯然是無法辦到的。
“老頭,你說什麼?”
江南將桌上的卡悉數收好。李斯的神情一下就不自在了,這小子已經聽到了,收卡這是意味着他要借題發揮了嗎?
“哦,我的意思的是酒出了問題,我親自跟賣家商量一下,給你拿些錢作爲賠償。”李斯賠笑。
什麼賣家,那就是他自己,旁邊那個傻站着的,就是一個傀儡而已。
“老頭,你覺得我很缺錢嗎?”江南又把黑金卡抽了出來,李斯瞬間狂汗,真的不想承認,人家就是有錢。
“那你想怎麼樣?”李斯索性挑明瞭。
“這不廢話嗎,當然是要酒咯。”江南指着桌上的酒,肅然道:“我親愛的菲菲寶貝是腦子抽筋,亂喊價,但咱做人得實誠不是,既然喊了就得付錢要貨。來來,你趕緊讓人那機子過來,我馬上刷給你。”
“可是,這酒髒了呀。”李斯說。
江南擺擺手,很大氣的道:“沒關係,髒不髒無所謂,反正我不喝就是了。”
明白了就是想要借題發揮,揪着不放,李斯這個老狐狸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臉色也沉了下來。
“既然不喝的話,那我覺得你把酒買回去也是浪費,六百億可不是小數目,這種冤枉錢就別花了,我相信只要溝通,賣家會理解的。況且,他的酒還被弄髒了,我們還得賠你錢呢。”李斯道。
眼下情況還沒有到直接撕破臉的地步,李斯也只能強忍着微笑着。
“髒了不喝,我可以給你們喝啊。”江南輕笑了下,轉過身朝下面看去,繼續笑着說道:“各位,六百億的紅酒,你們一定不會嫌裡面有點碎渣吧。”
此話一出,下面皆是一愣,這話的意思是說,那酒是要拿出來供大家品嚐?不是吧,六百億啊,完全不當回事?
“小兄弟,你沒開玩笑吧。”有人說出了在場人的心聲。
話音一落,邊見江南很果斷的搖頭:“怎麼會開玩笑呢,當然是真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真的,這百年紅酒我還真想品嚐品嚐呢。”
“是啊,既然小兄弟你這麼大方,我們也不客氣了。”
……
下面又熱鬧了,都在誇讚江南大方的,還有就是催促趕緊把酒拿下來的。
李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什麼品嚐,這傢伙就是要當着所有的面把事情戳穿,可關鍵的是他還沒辦法拒絕。
“咦,老頭,你這什麼表情?放心吧,我也會給你留一杯的。”
江南一本正經地說道。
靠!
一輩子沒說過這麼潮流的詞,此刻李斯心頭冒出來的就只有這麼一個字。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真以爲這樣的我就沒辦法,就會怕了嗎?”李斯已經忍不住了,神色冰冷的看着江南,想要從氣勢上震懾住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