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南瞳孔微縮。
他來楚家這麼久,還從沒見到楚離母女這種畏懼的表情。
江南轉身望去。
推門而入的不速之客是一個穿着華貴的老太太,她大概七十來歲,氣質富貴,但表情很冷淡,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奶奶。”楚離站起來,雙手不自然的搓着衣角,似乎很畏懼這個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楚離一眼,冷淡道:“我聽說果果病了,就過來看看。”
嘴上說着來看望果果,但實際上,她壓根就沒靠近果果的病牀,甚至都沒有正眼看果果。
“哦,果果輸完水,燒已經退了。在醫院再觀察一會,就可以回家了。”楚離道。
老太太冷哼一聲:“哼,從出生,大病小病就沒斷過。我們楚家可從沒有這樣的多病基因。”
她頓了頓,又冷冷道:“就算你在外面亂搞,也應該找個基因優秀的男人啊。”
楚離垂着頭,不說話,她咬着嘴脣,直接都咬破皮流血了。
江南瞳孔進一步緊縮,一股淡淡的殺氣一閃而過。
“咦?這房間裡怎麼這麼臭?果果,你沒刷牙嗎?”江南突然開口道。
果果一臉耿直的搖搖頭:“我刷牙了。”
“嗯?那就奇怪了,我和楚總都刷牙了,按理說不會有嘴臭味啊。”江南自言自語道。
老太太聞言,哪能不知道江南在拐彎抹角的罵她。
她冷冷的看着江南,道:“你就是楚離招聘的那個保鏢?看起來不怎麼樣嘛,能打得過高中生嗎?”
江南咧嘴一笑,憨厚道:“保鏢的用途分很多,有用來打架的,有用來防身的,而我是負責清理異味的,主要就是一些狐臭啊、嘴臭啊之類的。”
“你!”老太太氣的差點沒吐血。
這時,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直接闖入病房,他目光鎖定在江南身上,殺氣畢露。
男人大概一米九,手腕比江南的小腿肚都粗,肌肉隆起,看着就極具爆炸力。
楚離見到此人,臉色大變,立刻擋在江南前面,道:“道哥,他只是給奶奶開個玩笑。這裡是醫院,如果事情鬧大了,楚家聲譽也會受到影響。”
“哼!”男人冷哼一聲,淡淡道:“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下次再敢對老太太不敬,我一定把你的腿打斷。”
老太太則冷冷道:“許道,誰說她還是楚家大小姐?這種在外面瞎搞,丟盡家族名聲,又害的父母雙亡的垃圾配做楚家大小姐?下次在說錯話,你直接打包滾蛋吧!”
“是,是。”許道趕緊道。
楚離臉色蒼白,繼續咬着嘴脣,什麼都沒說。
而果果則因爲害怕,直接躲到了被窩裡,只露出一雙恐懼的小眼神。
“我,生氣了。”這時,江南突然道。
他微垂着頭,周身縈繞着隱而未發的戾氣。
“呵,有意思。你生氣了,又能怎麼樣?就你這小身板,擰得過許道一根手指頭嗎?”老太太嘲諷道。
許道也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楚離則趕緊拉了拉江南,低聲道:“江南,你不要挑釁了。你知道許道是誰嗎?他是前全國舉重冠軍,散打之王,在楚家做保鏢十年,威震一方,沒人敢惹楚家,被他打殘廢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了。”
“果果,蓋住被子,捂着耳朵。”江南沒理楚離,而是淡淡道。
果果立刻躲到被窩裡,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喂,江南,你想幹什麼?”楚離臉色大變:“你單挑許道,純粹是找死。我知道你是狙擊手,或許槍法準,但在格鬥上,你是不可能贏得了許道的。”
江南依然不理會,直接走到許道面前,咧嘴一笑:“聽說閣下打架很厲害?”
“哼。”許道雙手抱胸,冷笑道:“我讓你一百拳。”
“真的?”
“我許道從來都是說話算數。”許道冷笑道。
他看着江南,心道:“就這個身板,讓他隨便打,累死他,都傷不了我絲毫。”
“那,我就不客氣了。”
江南右手握成拳狀,眸中開始泛起妖異的紅色血絲。
熟悉江南的人都知道,這是江南極度憤怒時的“異變”。
江南的身體獨特之處在於,當他的情緒處在亢奮狀態時,力量、速度、敏捷度、防禦、細胞的自我修復能力會呈幾何似的速度暴漲。
平常狀態下的江南只是比普通人稍強一些,但情緒劇烈的狀態下,江南就會化成比猛虎還兇猛的非正常人類。
更令人恐懼的是,包括江南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提升的極限在哪。
理論上,上無止境。
情緒越劇烈,他的實力就越恐怖。
截至目前,江南做的最誇張的事是一拳將敵人的一輛坦克的裝甲打出一個洞。
當時,敵人的坦克手直接被嚇傻了。
這特碼是人嗎?
雖然那輛坦克只是二戰遺留的破舊坦克,裝甲也是二戰時的裝甲,但畢竟是坦克啊,就算是現代狙擊槍也打不穿坦克的裝甲啊。
許道顯然不瞭解江南,他依舊帶着一副恥笑的表情。
而楚老太太也是擺出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這時,江南揮拳了。
他的拳速不慢,但也談不上快。
許道冷笑。
他見過很多比江南出拳更快、更猛的人,但那些人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依然跟撓癢差不多。
因爲,他是一名超兵,這個身體是經過基因改造過的,不僅力大無窮,而且防禦極其變態。
“怎麼了?拳速太慢了吧?就算給我撓癢也不給力……噗!”許道話沒說完,身體直接橫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到牆上,嘴裡噴出一口血,當場昏迷了過去。
楚離和老太太目瞪口呆。
“什麼?體重達到近300斤的許道被江南一拳捶飛了?眼花了嗎?”
老太太揉了揉眼,看了看暈迷不醒的許道,總算回過神來了。
她一臉震驚的看着江南:“你……你……”
江南咧嘴一笑:“我說過,我生氣了。我生氣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怕哦。”
老太太接連後退幾步,驚恐的看着楚離:“楚離,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可是你奶奶。”
楚離深呼吸,也是冷靜下來。
她看着老太太,淡淡道:“我沒有傷您的意思。只是,如果沒什麼事,還請您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母女的生活了。我們已經脫離了楚家,沒理由再接受您的侮辱和謾罵。”
有江南在,楚離不自覺的底氣也足了,腰桿也挺直了。
她以前可不敢用這種態度跟老太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