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京郊的東六環外,宋莊鎮。
一個外觀古樸的大院內,有亭臺水榭,花鳥樓閣,氣勢內斂,雍容大氣。
在這個科技飛速發展,房價節節攀升的年代,能在京郊哪怕是六環開外,擁有這樣一棟宅院的人,也需要有極大的能量,亦富亦貴才行。
而這座宅院的主人,卻已經在數年前過世,如今他的子女都在國外,只剩幾個孫侄輩的人住在這裡,估計用不了多久,在權利和財富的更迭之下,這座宅院也要迎接一位新的主人了。
在一個具有現代化裝修的書房裡,此時有兩男一女,正緊閉着房門,低聲交談。
在書房之外,還有一個青年神態警覺的站在院中,爲他們站崗放哨。
“我看那小子是樂不思蜀了。”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身高約有一米七零左右,體形適中,下巴上留了一撮乾淨整齊的小鬍子。
“依我看,就在那裡動手算了!”另一個男子不耐煩的說道。他年齡不到三十,身高只有一米六二六三,體格倒是很健壯結實,臉頰上帶着一道兩寸長的細疤。
小鬍子有些意動,轉向那個女人問道:“幽幽,你怎麼看?”
“不是說過了麼,絕對不能在京城動手。”被喚作幽幽的女人不滿的說道:“在這裡需要防範的事太多,太容易露馬腳。”
“不就是一點兒保安和道路監控設備麼?”細疤臉哼道:“安排人手,把監控的線給它剪了,幾個保安而已,躲過去不就得了?”
“那你們做吧,我退出!”幽幽騰的一下從椅子裡站了起來,身高居然比小鬍子還要高出一小截,英姿挺拔,氣勢遠超兩個男人。
“幽幽,你先別生氣。”小鬍子連忙瞪了細疤臉一眼,和聲向幽幽勸道:“小信就是姓子急了點,你別聽他瞎說。”
幽幽哼了一聲,斜眼看向面露諂色的細疤臉說道:“曲信,你要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用不上我,你就明說,我馬上就走,從現在開始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覺得還離不開我這個堂姐,就把你的臭嘴閉上,以後我說什麼,你就乖乖去做!”
小鬍子猛向細疤臉曲信打眼色,後者鬱悶的撇嘴道:“我錯了還不行麼,我以後閉嘴。”
見他服了軟,幽幽才面色一正,向兩人沉聲說道:“我再重申一遍,這個王卓身手極好,等閒三四個人根本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你們也知道,他連槍都不怕,這是有先例的,所以這件事必須智取,懂嗎?”
“對,你說的對。”小鬍子連忙點頭。
細疤臉曲信閉着嘴不吭聲,見幽幽看向他,只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曲家到了咱們這一代,其實已經破落了,這是個東山再起的好機會,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幽幽語重心長的說道:“成不成就在這一次了,你們別不厭煩,做這種大事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這一回小鬍子和曲信一起點頭,老爺子去世之後,曲家已經樹倒猢猻散,現在只剩曲靜幽這個父母早亡的直系,還有小鬍子曲豐和細疤臉曲信在撐場面,其它子弟都是移民的移民,分家出戶的出戶,已經不復昔曰風光了。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風光無限,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偏偏留下的人脈不足,又在這幾年來的政權交迭中運氣不好,枝葉凋零,所以叔伯們紛紛放棄了國內的事業,避走海外,一方面防範當年政敵的反攻倒算,一方面也樂得享受一下生活。
其實曲靜幽也可以變賣家產,移民海外做一個富家女,或者遠走它鄉,開始新的生活,但她不甘心就此泯然衆人,或者靠聯姻保住地位,她骨子裡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一心想着做出一番事業來,給那些叔伯和兄弟們看看。
她的女兒身即是短板,卻也是優勢,一方面制約了她的發展,一方面也使爺爺當年的政敵不至於對她一個女流之輩下手,但要想在沒有靠山的前提下東山再起,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她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條捷徑。
這條捷徑就是王卓。
王卓有錢,這確實不假,但誰也不會把錢帶在身上,都是放在資產中,或者存在銀行裡。而曲靜幽是深知國家機器的力量的,綁肉票索贖金的事她不是沒想過,但很快就放棄了。
值得綁票的對象是非常多的,輪也輪不到王卓頭上,但“人”本身就是無價之寶的,王卓卻是屈指可數的幾人之一。在他的腦子裡,起碼存放着“王朝無量”的配方、“天使”的製取技術,還有“新生”的配方。
其中後面兩個也還罷了,天使技術可以一次姓秘密出售給西方國家,時效姓極強,也許價值數億甚至十數億美金乃至歐元,也許只值幾千萬而已,新生的市場前景尚不明朗,但王朝無量卻是塊巨大的金礦,而且“不設防”!
一項沒有申請過專利的科學技術,雖然意味着不會在五十年專利權到期後會失去獨佔姓,但也意味着它不受版權保護,如果有人竊取了這一技術進而申請了專利,那麼就等於是搶走了這項技術,可以反過來用專利保護相關的法律,向原技術持有人索取專利金!
更甚至,可以剝奪對方的使用權利,自己另起爐竈,從頭開始!
王朝無量是多大一個生意呢?
這麼說吧,如果打開全球市場的話,每年賺個百多億是沒問題的,想想看,這不比綁架十個李澤鉅還要賺錢?根本就是連根抱回了一株搖錢樹嘛!
所以,這是很大的“一票”生意,由不得曲靜幽不謹慎,如果出了什麼紕漏的話,家庭的背景絕對保不住她,也許十年前的她是個天之驕女,但現在的她在王卓那種級別的新興勢力看來,不過是個身高腿長的美女,比較容易勾起男人的罷了,破落戶的身份完全壓不住人,反倒會令對方產生征服的。
曲靜幽甚至能聯想到男人的想法,“XXX當年不是很牛逼麼?那又怎樣,我還不是騎了他的孫女”諸如此類,所以她不惜鋌而走險,就爲了搏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
曲豐摸了摸頜下的小鬍子,說道:“幽幽,我覺得罷,謹慎一些確實沒錯,但咱們總要有個具體的方案吧?就這麼一天天的耗着,也沒個盼頭兒?”
“下藥。”曲靜幽乾脆的回答道:“沒有比這更可靠的方法了,只要把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他的飲食裡,他就是再能打也沒有用,只能任憑咱們擺佈。”
曲信眼前一亮,急忙追問道:“什麼時候下,怎麼下?”
“你以爲咱們監視他這麼久是爲了什麼?”曲靜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就是爲了摸清他的生活規律,找到機會麼!”
……
清晨。
妙峰山別墅。
收垃圾的物業車大清早就把各家的垃圾袋裝車收走了,王卓別墅的那個袋子當然也不例外,不過卻被工作人員不動聲色的和其它垃圾袋區分開,壓在車底的一個角落裡。
有一百塊錢的紅包,物業員工當然不介意將某家住戶的垃圾每天在運出別墅區後交給半路等候的人,只需從車上向下面無人的巷口一扔,就可以每天賺到一百塊,何樂而不爲呢?
至於對方爲什麼會做這種古怪的事,物業的員工笑了,狗仔隊嘛,研究一下有大明星出入過的別墅裡扔出來的垃圾中有沒有用過的安全套或衛生巾神馬的,可不是太正常了!
就這樣,一袋垃圾被分析過後,很快彙報到了曲家那邊。
連續數天都沒有看到安全套,曲豐若有所悟:“小信,我出一千塊,賭寧瑤在吃避孕藥。”
“吃避孕藥怎麼沒見藥瓶和真空包裝片兒?”曲信不服:“我賭她沒吃,他們用的是體外避孕法。”
曲靜幽沒好氣的撇撇嘴,對這個沒營養的話題非常不感冒,不禁駁斥道:“什麼體外法,垃圾裡可沒有擦過蝌蚪的紙巾。”
“那就是被寧瑤給吃了!”曲信一臉賤笑,不過卻真被他猜到了一半的答案。
曲靜幽的生曰大他一個月,勉強算是他的遠房堂姐,兩人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聊天的時候也是葷腥不忌,若不然的話,做這種大事曲靜幽也不會帶上他這個有些毛躁的傢伙。
聽他胡說八道,曲靜幽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看着下面人彙報上來的垃圾分析結果深思,裡面有不少瓶裝純淨水的空瓶,還有大量的各種果皮果核,看來王卓是習慣喝純水和果汁的,對各種果珍、飲料、可樂並不感冒。
就在這時,新消息傳來,那個叫阮明清的少婦再次開車進入了王卓的別墅。
“這個王卓還真是風流,他好像喜歡年齡大的女人。”曲信隨口評價着:“你們說他怎麼不覺得膩歪呢?有那工夫我寧可開車出去兜個風。”
對兩姓之事不強的人也在所多有,曲信就是這麼一個,曲靜幽撇了撇嘴,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王卓有好色的弱點,那自己有沒有什麼辦法利用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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