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爺爺在爲了什麼在生氣?”宋東平朝宋缺問道。
宋缺笑了笑,擡手指了指,“你進去就知道了。你爸也在那”
“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宋東平不由有些急切地問道。
“自己進去看吧。”宋缺搖頭,臉上的笑裡頭帶着一絲譏誚的意味,這種譏誚的意味卻不是針對宋東平,而是針對宋東平的問題。
“好吧,二叔,回頭再和你細聊,我先進去了”宋東平說了一聲,領着易翼一起進入了別墅之中。
別墅的一樓除了兩個菲傭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但卻有聲音從樓上傳來,易翼二人朝着樓上而去,還沒走到樓上,就聽到了一陣喝斥之聲。
“怎麼,現在一個個都厲害了,能飛起來了,看我這糟老頭子沒用了,所以就逼宮了?”
“老夫和你們講,你們還嫩得很呢,就憑你們這點本事,報仇夠人家看麼?再說,當年的事裡頭,你們以爲就沒有云傢什麼事?現在和雲家聯手?我呸,你們以爲那齊雲觀是吃素的?”
一把蒼老的帶着一絲訓斥意味的聲音響起,聽到這番訓斥之語的內容,易翼和宋東平不由放慢了腳步。
“一個個修煉有成?了不起了?都突破到悟靈期了?宋默,宋揚,宋沉,你們三個,給老子滾回去,連悟靈初期都沒修行到,跑到我面前來現眼?報仇,報什麼仇?上去給人家送菜還差不多,都給老子滾蛋”
隨着最後讓人滾蛋的喝斥聲,易翼看到幾個中年男子邁步走了出來,迎面正撞上宋東平,宋東平低聲喊了一句,去沒人理會,都灰溜溜地走下了樓去。
宋東平回頭看了易翼一眼,不由苦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易翼,小心一點,我爺爺在氣頭上,你也悠着點。”
易翼微微點了點頭,心裡頭好奇的卻是訓斥的內容,藏着許多讓易翼意外的信息。
而且,聽這語氣,宋景年似乎對雲家也無太多的好感?
“阿平,既然來了就進來,別在那藏着跟個耗子似的”這個時候,裡頭又響起了宋景年的聲音,很顯然,宋東平和易翼的竊竊私語瞞不住裡頭的人。
宋東平聞言倒也沒有什麼尷尬的神色,邁步走過前方的拐角,就是寬敞的客廳,裡頭除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是剛纔訓斥衆人的宋景年。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存在。
“爺爺,爸,三叔,你們都在啊”宋東平笑着說了一句,就像是對剛纔宋景年訓斥的話沒聽到一樣。
“你這孽畜,居然還知道回來?”一個眉目和宋東平頗是相似的中年男子看到宋東平,不滿地瞪了過來,訓斥了一聲。
毫無疑問,這便是宋東平的父親了,年紀看起來倒是隻有四十來歲的樣子,面容儒雅,身材頎長,氣息含而不露,自有一種不俗的氣度。
“好了,宋塵,不要阿平一回來就訓斥他”坐在沙發上的宋景年這時候的神色倒是緩和了不少,看着宋東平,神色間閃過一抹慈愛之意。
“爸,你不知道這小子在外邊乾的什麼事,惹下了那麼大的麻煩,居然到現在纔回來,只打個電話告訴了我一聲,也不知他這豬腦袋是怎麼想的”宋塵卻仍是不滿,繼續數落着宋東平的不是。
“行了,我知道了”宋景年揚了揚手,打斷了宋塵的話,朝着宋東平身後的易翼看了過來,道:“阿平,這位就是你說的易翼吧?”
“是的”宋東平說道。
“宋爺爺,宋伯伯,宋叔叔,你們好”易翼連忙打了招呼,問了聲好。
“阿平的客人啊,來,過來坐”宋景年笑了笑,招了招手。
宋東平拉住了易翼的胳膊走過去坐到了宋老爺子的對面,然後宋東平又站了起來,他老爸和叔叔都站着,他就不敢和易翼一樣坐着了。
“宋爺爺,冒昧登門,還請不要見怪啊”易翼坐下之後,看到宋景年也不說話,只是朝着自己打量,心裡略覺有些不自在,當下開口說了一句。
宋景年卻呵呵一笑,道:“易翼,剛纔我訓斥宋家子弟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啊,也不知修行界有多麼危險,只知道一個勁的亂來,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頭破血流,自己悲慘不說,說不定還得連累朋友家人,你說是不是?”
易翼聞言血不由往腦袋裡涌了上去,這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毫無疑問是在說自己啊。
這老頭子,感覺上不怎麼地道啊。
“宋爺爺,你這話就錯了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有年輕人的舞臺,熱血漏*點正是年輕人的特質。危險和困境是對年輕人最好的磨練?宋爺爺你不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易翼臉上掛着笑,心裡卻不免有些腹誹,這宋老爺子,話語裡夾槍帶棒的,可不比雲滌清好說話啊。
宋景年聞言嗤笑了一聲,道:“這種話,用來激勵一下年輕人也就夠了,如果當作行爲準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好了,說明你的來意吧,看在你是阿平第一次帶回家的朋友的份上”
“爺爺”宋東平連忙開口,道:“您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去你的,有你說話的份麼?你的一屁股麻煩事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呢”宋塵聽到宋東平的話,一巴毫不客氣地拍在了宋東平的腦袋上。
易翼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笑意不減,心裡卻在感慨,想不到來到宋家,卻是這樣的局面。
同爲修行世家,宋家較之雲家感覺差了許多,少了那種世家風範。
“好吧,宋爺爺,我就開門見山。這一次來,我是爲充當說客而來的,雖然我沒什麼口才。但如今的粵海局勢,想必宋爺爺比我更瞭解更清楚,如今是宋家介入的最恰當的時機,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晚輩竊爲前輩惋惜。”易翼想不到自己還真的充當起了說客的角色,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過現在的易翼已非一個月前那個有些怯懦和封閉的普通年輕人了,現在面對着世家的家主,也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顯得從容自若。
“噢?爲雲家充當說客麼?”宋景年笑道:“其實雲滌清已經打過幾個電話給我,都沒有說服我,易翼,你認爲你能夠強過雲滌清。”
易翼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卻又失笑。
這宋老爺子,確實不是什麼好鳥,雲滌清如果有反覆遊說過宋景年,那不應該不對自己講。這宋老爺子的這話不盡不實。
易翼覺得,雲滌清最多也就給宋景年通過一次電話,無果後就不會再反覆勸說。因爲,那太自降身份了
這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啊易翼心思轉動,想起這些道道的時候,可比以前流暢多了,畢竟和世家子弟一再交集之後,對於這些修士的思維方式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其實吧,宋前輩,我不是很明白你的心思。不過我和東平私交很不錯,現在的局面,貴家族還不介入的話,就錯失了良機。以陳家的處世方式,背後又有了齊雲觀的支持,如果一旦壓倒了雲家,對於宋家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感吧?”易翼又道:“這些,想必宋前輩您比我看得清楚不是?想要兩邊都不得罪,其實最後是兩頭都得罪了”
“哼”宋景年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易翼的話很是不滿,道:“年輕人你懂什麼?粵海三大家的恩怨不是這麼簡單的,你一個外人,如何能夠理會得清?走吧,下樓去,想要在這裡做客呢,我歡迎你,這種稚嫩的遊說就不必了”
易翼聞言不由苦笑起來。
想一想古代那些縱橫捭闔的說客,合縱連橫,周遊列國,憑着一張嘴說動君王封侯拜相,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宋前輩,不知道你要如何才肯介入支持雲家?”易翼沉吟了幾秒鐘,最後問了一聲,言語中盡是誠懇之意。
容不得易翼不誠懇,陳家一旦得勢,易翼失去了雲家的支持,必然面對陳家的全面攻擊,尤其是在易翼已經斬殺了陳文河和陳尚芳的情況下,已是不死不休。
所以,易翼這一趟來不止是爲了雲家,更大程度上是爲了自己。
這種局面不是易翼願意看到的,可是宋老爺子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易翼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我不會介入,也不支持哪一方。持中立的態度”宋景年淡淡說着,揮了揮手,朝宋東平道:“阿平,帶你的朋友到處走走,在海城遊覽一下,盡一盡地主之誼。”
“爺爺”宋東平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急切的喊了一聲。
“去吧,阿平,你自己要持重老成一些,交一些朋友是好的,但不要因朋友義氣而惹禍上身。你小時候可是很衝動,現在看起來沉穩了許多,但衝動的因子仍在你骨子裡邊存在着”
“爺爺”宋東平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拉着易翼頭也不回地下了樓去。
“宋公子,你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易翼壓低了聲音,朝宋東平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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