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女媧娘娘沒死,真的假的。”長生殿內,嘴裡叼着一個大雞腿的太一瞪着大眼睛吃驚問着唯山。
唯山很是恭敬的給岳父岳母倒了杯酒之後,才慢騰騰的說道:“當然沒死了,現在是我山莊的管事之人。對了,你哥哥帝俊也沒死。”
這個消息,太一卻是沒有一點的驚訝,一邊咬着雞腿,一邊笑道:“我哥哥怎麼可能隕落,他可是天道承認過的妖族天帝,死不了的。”
又是神神叨叨的看了唯山一眼,很是神秘的說道:“小娃娃你放心啊,我哥哥纔不會搶你的帝位呢,他對當天帝已經沒興趣了。如今,就像我一樣悠閒自在。”
一提起“悠閒自在”這個詞彙,唯山面對老岳父謙恭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羅睺不滿意的哼了一聲,后土卻是嬌笑的拍了羅睺一下,唯山只好低着頭,重新倒酒。心裡卻是將“悠閒自在”這個詞彙恨死了。
這話從何講起,得從宴會開始前說起。
本來和老婆賞月上的好好的唯山,被太一破鑼般的哭號聲,把好好的興致衝的一乾二淨。紫煙抿着嘴笑着看唯山一臉的鬱悶。唯山卻在心裡無比的誹謗,丫的論個親戚關係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盤古越來越喜歡這種親人團聚在一起的氛圍了,后土是他的小女兒,羅睺是她的女婿,再加上冥河和太一這兩個乖乖兒,一家四口直接嘮起了家常。
嘮家常這種事情,唯山作爲孫女婿是不太願意參與的。因爲他們聊的都是萬年前的家常,自己作爲一個知識方面極度依靠老許頭的小爺,很有自知知明的主動出了長生殿。
老許頭很忙,忙的給盤古準備着大量的七成熟的牛排,老爺子吃了一次之後就喜歡上了。再一次嘗試過各種熟度的牛排之後,特別中意七成熟,兩天不吃上一回,就心裡不舒坦。偏偏他還飯量大,一次不吃上二十塊是不停嘴的。
唯山是在太一第一次,因爲說起小時候手裡的仙杏被接引道人搶走而痛哭的時候,發現了一絲漏洞的。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因爲他不知道以後到底如何使喚太一。
不同於盤古,冥河,羅睺,后土這四位自己無法召喚的洪荒大神,太一可是自己親口召喚回的,整整900個召喚點數啊,可是喚回之後才發現,他還真是個特殊的存在。
按理說他是妖族天庭的東皇,帝王之尊,唯山作爲新任的天帝自然是要禮遇的。可論到親戚關係,他還是唯山的舅舅呢。這就讓唯山頭疼了。
葛玄作爲四大天師之首,主管天庭人事的御前重臣,思索再三說道:“太一不同於那四位,也不同於其他人。他是您召喚回來的,可是他先前的身份便是帝王之尊,與您是平級的,這就有點難處理了。但是他有一個大的漏洞,那便是妖族天庭已經覆亡了,再沒有人會承認他的帝位。所以,從這方面講,他還沒有一官半職。”
唯山聞言,卻是咧着大嘴笑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封神了,封他的什麼一官半職的。”
葛玄猶豫了半天,才說道:“理論上是這樣的,可是,這世上往往有太多說不準的事情了。他的東皇之位畢竟受到過天道的承認,我怕您恐怕並不能封神成功。”
唯山點點頭,十分認可了葛玄的說法,什麼事情若是有天道啊,道祖啊,那事情一定不會按你想象的發展。
抱着一絲的僥倖心理,唯山靜氣凝神,進入萬仙圖,點開太一閃亮的頭像,只看了一眼,就立馬退出,閉上雙眼,一言不發。
葛玄見唯山有點鬱悶,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樣,陛下,《萬仙圖》怎麼說的?”
唯山眼皮子都不擡一下,不開心地說道:“給的都是什麼破理由,一句“太一歷經生死,大徹大悟,悠閒自在,不可封神。”就把我給打發了。真是白白浪費了我的召喚點數,那可是900點啊。”
唯山怒氣衝衝的強調了一遍900點召喚點數的意義,說的最簡單的,夠他滿血復活30次呢,相當於給續了30條性命,現在倒好,全賠進去了。
葛玄扶着鬍鬚哈哈大笑:“陛下小氣了,只是封神不得而已。這親戚情面可是抹不開的,您剛纔在大殿可是開金口喚了一聲“舅舅”的,他也是滿口應允了。”
“那又怎樣?”
“怎樣?”葛玄眯着雙眼笑道:“兩個帝王的金口玉言可是會被天道記載的,也就是說你兩這舅甥關係可是坐實了,想改都不行了。都說舅舅最疼的便是外甥。您說,太一會不幫你嘛。”
“嘿嘿,有道理有道理。”唯山和葛玄活像一老一少兩個狐狸,笑的是極爲的奸詐。
長生殿里正和冥河因爲追憶往昔而流淚太一絲毫不知道唯山已是把他視爲了了專門對付鬼谷子和風隱名的利器,對於他先前提出的跟着冥河,在鬥宿池裡陪伴盤古的話,直接華麗麗的忽略了。
“阿嚏,阿嚏。”太一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喝的通紅的鼻子,繼續顯擺道:“那日,我可是將東皇鍾對準接引那老混蛋的菊花狠狠地來了一發,那滋味。。。。。哈哈哈哈。”
白山黑水,九居山下,獨孤莊園內。
獨孤信一臉憔悴的坐在大廳裡一言不發,屋裡只有楊忠和楊喬諾,蕭雲雅作陪,只是臉上明白的寫着疲累,也是已有七日不眠不休了,再這樣下去,會被活活累死的。
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獨孤信擡頭一看,卻是楊廣滿身鮮血的隨着獨孤一鶴,還有幾位下屬快步進來,每個人身上還揹着幾個大揹包。
“老二,這是。。”獨孤信似乎猜到了什麼。
獨孤一鶴滿臉的血污,肩膀上還有一個小傷口在慢慢地滲着血,聽到獨孤信的詢問,很是嚴肅地說道:“父親,沒辦法了,獨孤家已經拼到最後了。這一個星期下來,我獨孤家死傷慘重,家將已是累到了極限。但是圍攻的人數不減反增,似乎又有新的門派加入了。”
獨孤信聞言,立馬站起,怒聲喝道:“這羣不要臉的混蛋。”
獨孤一鶴說道:“罵也沒用了,父親。必須離開了。”
“難道小廣昨日扔出去的令牌無用嗎?他們要的不就是那些令牌嗎?”
獨孤一鶴搖搖頭,說道:“少兩個,他們不依不饒。”
“那。。那東海寺的潑法金剛呢?他也是勝者,可曾聽聞他的境況。”
“東海寺的方丈枯心上人早已將令牌懸掛在山門口,聽說那裡每日廝殺不斷,已是血流成河,至今仍是無人摘得山門口的令牌。”
獨孤信頹然坐下,嘆了口氣說道:“什麼時候,羣仙會會辦到如此地步,愧對先人啊。老二,你帶着他們快走吧,我獨孤信沒臉見祖宗了,唯有戰死方能解脫。”
此話一出,惹得屋裡的人紛紛驚道:“不可,千萬不可。”
獨孤一鶴更是跪倒在地,朗聲說道:“此次大會的直接負責人是我,若是父親講的那樣的話,我纔是真正的罪人。”說罷竟是跪倒在地,一把鋒利的寶劍就橫在了脖子上。
楊廣眼疾手快,一把奪下寶劍,驚聲失語:“二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啊?”
獨孤一鶴默然不語,屋裡的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獨孤信,獨孤信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耳邊隱約還能聽到莊園外傳來的喊殺聲,無力的擺擺手說道:“也只能這樣了,先離開吧。”
獨孤一鶴聞言,站起身子說道:“您同意了?”
“恩,同意了,去金陵吧。”
獨孤一鶴拱拱手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地道早已準備好了,直通遼水河畔,我們直接坐船直下出海,走水路回金陵。現在,大家立刻行動起來。”
獨孤莊園外,一個穿着唐裝的中年漢子再一次看到自家的一個弟子被守衛在牆頭的李淵一箭射翻之後,卻沒有一點的生氣,因爲他看到李淵並未像平常一樣趁勢反擊一下,反而似乎是在收縮兵力,只看到分散分佈的獨孤家護衛,都慢慢的向着李淵那裡集合,整齊劃一,慢慢的,就消失了,再無一絲動靜。
中年漢子瞳孔縮了一下,明顯的驚訝,只是轉念一想,卻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身旁也有幾個門派大佬打扮的人物,其中一個頭髮長且撩亂,極具殺馬特風格的一位壯漢,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側臉上還紋着一隻雄鷹,凶神惡煞的張口問道:“傅長餘,你們血腥會怎麼不進攻了,難不成是怕了?”
中年漢子原來是傅長餘,血腥會的會長。只見他摸摸自己的光頭,平靜地說道:“他們走了。”
“走了?”壯漢驚呼道:“那還不趕緊追,若是跑了那可怎麼辦?”
傅長餘並未說話,反而是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一個人。
那是個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素雅華服。她獨倚長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豔不可方物。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雖然她只是個的女子,傅長餘卻不敢怠慢,很是恭敬的問道:“瑩繡妹妹,你覺得呢?”
女子聞言,卻是溫婉的一笑:“傅大哥不是已經有計較了,爲何還要問小妹呢,我白蓮教此次收穫了一枚令牌,已十分滿意了。”
這話一出,傅長餘爽朗地笑道:“好妹妹,大哥倒是先謝過了。”
這兩人一問一答,聊得火熱,奈何周圍的一羣小門小派的大佬們心裡可不是個滋味。就拿殺馬特壯漢爲例,他是魔道毒紗門掌門。毒紗門,說出去根本就沒幾個聽過,總共人手還不過百,再加上經常有人各種原因離開。這次應傅長餘之約前來,絞盡腦汁才湊夠了一百人。
只可惜啊,小門派一般都是拿來當炮灰的,特別是在傅長餘手裡。殺馬特壯漢本以爲可以撈個一個兩個令牌也就滿意了,誰知頭一天主動打頭陣就遇到了滅頂之災。
老說楊廣走了狗屎運才奪得了一個名額,可世家子弟就是世家子弟,實力都是擺在那裡的,上去跟殺神一般,一通亂打亂殺,一百個人當場掛了一多半,壯漢若不是殺馬特造型實在是難看得很,被楊廣及其的厭惡,這才逃過一劫。即使這樣,屁股上還是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