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守堅說,神龍教和海魔教都是無人可以忽視的大勢力,也是絕對沒人可以輕易使用的大勢力。
因爲和中土不同的是,這兩個教派完全可以左右本國的政壇力量,堪稱絕對的權威。而中土的修真界則講究一個低調內斂,絕對不可以隨便干擾世俗事物。
“無天,九天佛皇。。。。還是另有他人。。。?”
唯山在腦海裡將自己可能的對手一一分析,無天才驅使了神道社,不可能一下子將實力全部顯露出來吧。九天佛皇已有妖族在手,從那天的情況來看,也不像是還有外援的樣子。
“究竟是誰呢?”唯山嘴裡不停地嘟囔着,腦子在飛速的運轉,一個個人像不停的閃過,終於,鎖定了一個目標。
長得極爲妖孽的後卿大人,慢慢的浮現在了唯山的腦海裡,從各方面分析來看,八成還真是有可能,後卿大人總是一副名士範,來無影去無蹤,可是據銀靈子來講,他在四大創世元靈裡面是修爲最低的,也是實力最弱的,因爲他喜歡遊山玩水,隨性自在,根本對培養勢力這種行爲毫不在意。
其實這種人,纔是最難把握的,因爲你從頭到尾都沒看清過的他的底細。
“報。。。。。”一聲長嘯打斷了唯山的思緒,敖烈和朱子明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不等唯山問話,一臉焦急的說道:“唐堂失蹤了。”
唯山聞言,眼裡露出了難得的一絲緊張,片刻,卻是笑道:“看來,金陵纔是整個棋局的開始。”
遠離金陵不遠的一處小山莊,遠離公路的喧囂與吵鬧,這裡真的很是寧靜。
山莊的是被精心佈置過的,最核心的一處小院更顯示出其匠心獨具。院內卵石鋪地,按顏色排成各色圖案,牆邊花草樹木,生機盎然。打量院內,連個人影兒也無。
其實並不是無人,摒棄了聒噪的蟬鳴,側耳傾聽,就能聽見客廳裡不時傳來的說話之聲。
小院的正堂便是緊閉的客廳,屋子裡幾張檀木桌椅,雕工細膩,椅後四扇畫屏,屋角四盆墨蘭,壁上掛一幅狂草,細細一看,竟似古時張旭真跡。只可惜屋內依舊無人,聲音竟也不是從這裡發出。
轉到屏風後,發現這客廳竟有前後兩扇門,後門又有幾級臺階,通向一間廳房。進了房內。纔會發現這房比前略小,四面有花窗,陽光透窗而入,斑駁陸離。窗下一張玉幾,上置一琴,琴邊一天青瓷瓶,瓶中一枝桃花綻開兩三朵。居中有一圓桌,挑金的桌布,上放一套白玉酒具,瑩光流動,顯見不是凡品。
一個全身黑袍的男子背對着房門而坐,他伸出的手乾枯虯取,如同乾涸的樹根一般,長長的指甲發黑,指尖卻是鋒芒如刃,不時發出淡淡的幽光。那男子不時的用指甲輕輕地叩擊着桌子。
噠噠噠,噠噠噠。。。。。重複不停,也覺得不累。
房間的角落裡,蜷縮着兩個血跡斑斑,不知死活的人,地上還有一滴一滴的鮮血,不用猜,都應該知道,這便是失蹤的聞仲和唐堂。只是屋內另一側,那個鬚髮繚亂,身上的衣服撕裂,嘴角還流着鮮血的又是誰?
“後卿,交出瑤池,我們還是兄弟。”黑袍男子的聲音陰冷嘶啞,透露出陣陣的不耐煩。
那白衣男子竟然是後卿,只是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呵呵。。。”後卿說起話來也在不停的喘息,似乎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一個字來。“將臣,我們是兄弟,是真真切切的親兄弟,只是,你把我當做了兄弟了嗎?”
後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的手上傷痕累累,盡是發黑的血漬,胸口處,還有一道深深地傷口,那是被一劍穿胸而過留下的,使劍的,正是口中說他們是兄弟的將臣。”
嘩啦一聲,黑衣男子轉過身子,刺眼的陽光似乎讓他及其的難以適應,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陽光下,這才能看清他的容貌,天吶,竟然是和後卿一模一樣的長相,妖孽一般的絕世容顏,如果說真的不一樣的話,那便是他的右臉頰上,有一片小小的黑色花紋,陽光照耀下,花紋若隱若現,竟是一朵黑色曼陀羅。
“兄弟!!哼,既然是兄弟,你爲什麼要將我囚禁於無邊深淵裡?若不是無天出手助我,我還不知要在那黑暗裡沉睡多久?”
聽到這他的問話,後卿卻是忍着疼痛笑道:“我們是雙生兄弟,可是,你身上的戾氣太重了,特別是你幫無天出手毀滅天庭之後,你心中的魔意便再也抑制不住。爲了天下蒼生考慮,我只能將你囚禁了。”
“天下蒼生?。。哈哈哈哈。。。。。。”黑衣男子俯首,鄙夷的看着後卿說道:“毀滅天庭之時,你可曾制止。哼,不過也是沽名釣譽之人罷了,世人皆以爲創世元靈不過四人,哪裡會知道我的存在。哼!那種虛名,我將臣不需要,我要做的,便是真正的三界霸主。”
一股強烈的殺意頓時瀰漫房中,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又變得陰冷不堪。後卿雙手負於向前,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說道:“如果創世元靈都在的話,我們是可以毀滅這個世界的。可是永年早已不在了,毀滅的力量再也不可能集齊。你若還想再做這三界的霸主,只能步步向前,打倒所有敢於阻撓你的敵人,哪怕是無天。”
將臣聞言,卻是解下身上的黑袍披在有點發抖的後卿身上,眼裡的殺意在慢慢的消散,浮出來的竟是一絲絲的柔和與憐惜。
“我會的!!!。”
後卿不語,牽着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不說話,半響,才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問道:“如果你做到了那一步,那時候,你還要殺掉我嗎?”
將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那朵黑色的曼陀羅越發的妖豔了。
“怎麼會呢?我們是兄弟,同生同滅的親兄弟,我怎麼會殺你呢?”
後卿不再說話,有這句話也就足夠了。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報告主人,神龍教教主有要事回稟。”
嘩啦一聲,將臣的鬆開了被後卿握着的手,整了整衣衫,背過身子,聲音嘶啞的說道:“你會看到我君臨三界的模樣的。”說完便快步出了房間。
後卿還停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垂下,他看着將臣出了房門,才默默的說道:“也許會吧,只是無天也不是你最後的對手。”
金陵下關碼頭。
碼頭上的大小船隻還安然停泊在岸邊,偶爾有一兩艘早起的機帆船嘟嘟地劃破江面疾駛而過,留下清脆的馬達聲,算是給這江上一天的生活奏響了序曲。於是搭船人的紛紛攘攘、汽船的吼叫聲、載貨汽車的喇叭聲使碼頭開始沸騰起來。
碼頭身後便是一片巨大的廠房,忙忙碌碌的車輛進進出出,很少會有人注意到廠房的最中央的一個巨型的大倉庫。
此刻神道社的三大頭領們正誠惶誠恐的跪拜於地,低頭不語。一旁,少輔大谷吉繼躺在擔架上默然不語。他的身旁,兩個精幹的武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他們是大谷吉繼的貼身侍衛。他們的面前,是一個有着寬闊背影的男人。
從背後望去,他是那麼的挺拔高大,卻又是如此的靜默淵海,如同沉默的大山,又如同暴風雨之前的瀚海,愈是沉默,愈讓人覺得可怕,沉默的可怕。
“你們這兩個廢物!!”
一聲怒吼突然響起,一道詭異的火色大蛇突然從這人的背後衝出,熾熱紅豔,烈焰熊熊,巨大的火舌吐着蛇信子,一口便將跪在地上的兩個侍衛吞噬,只聞得皮肉焦香。那人輕輕的一揮手,火蛇消失,兩堆灰燼出現在了地上。
大谷吉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其他三大首領將頭儘可能的貼在地上,儘可能的讓自己顯得更加卑微。
“哼,狂妄自大的東西,我命你們前來是談生意的,可不是惹是生非的。如今,你們自己看看。”
一張今早的《金陵日報》被扔在了幾個人的眼前,擡眼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標題如此的醒目。
“警惕日本人在金陵的行事,銘記歷史,勿忘國恥。”
三人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把頭低下,這件事情自己這邊確實做得有點夢浪了,據說,不僅僅是民間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中國政府也注意到了,已經派相關人員前來查看。
這人慢慢的轉過了身子,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臉龐,由於長年在地裡幹活,臉上
的皮膚顯得很粗糙。好像好幾夜沒睡上安穩覺,他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鬢角的頭髮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不過一雙眼睛,仍舊閃閃有神采。
他半是責備,半是慈愛的望着大谷吉繼,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終究是外國人,以後行事最好還是注意些。你和那人也交過手了,你確定你能在他手底下撐多長時間?”
能撐多長時間?這個,大谷吉繼從來不敢想,他永遠都記着那記雷電狠狠的鑽進自己身體裡時的感受,那一刻,靈魂都要從身體裡抽離一般,痛苦難耐。
“父親。。。。”
看到了這人眼中的關愛,大谷吉繼的眼光有點溼潤,慢慢的張開嘴,叫出了聲。
這人正是神道社的社長,大谷盛治,大谷吉繼的父親。
只是他聽了大谷吉繼的稱呼,臉色卻是瞬間的耷拉了下來,冷冰冰的皺着一張臉,冷冷的說道:“傷好之後,繼續潛伏於此,等待命令。不日,還會有其它的宗門前來與你們會和。那時。。。。。。哼,絕對不能辜負法祖對我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