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唯山一早就有懷疑,特別是那日他在飛將山莊的驚豔出手,一招手畫陰陽,所涌現出來的力量讓唯山嗅到了一絲熟悉,他想到了一個人,鬼谷子。
那日在地府,自己和他拼盡了全力,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道法精湛高深,最後若不是太一出手,自己非得報銷在那裡不可。
所以他最後說的那句,也算是一種試探麼只是沒想到東方朔居然會反映,那麼,便是坐實了他是道神鬼谷子的徒弟。
如此一來,他如此主動地跟自己幹上的原因便自動浮現出來,原來是代師出征啊。
傅長餘不想氣氛這麼尷尬,便敲了敲桌上的鈴鐺,衝着門外吼道:“上菜上菜。”
有轉過身衝着唯山山身後站着的幾位,笑着說道:“幾位也趕緊落座吧,都是認識的,都別客氣啊。”
唯山饒頭興趣的看着忙前忙後的傅長餘,笑道:“這藏兵樓是你開的嗎。”
傅長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趕緊推了一下幫忙招呼的李秀蓮,說道:“我老傅哪有這麼大的手筆,這藏兵樓是李胖子的產業,難怪這傢伙胖的瘦不下去,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這能瘦嗎。”
李秀蓮也是一臉熱情的笑道:“說的也是,咱的體重還從沒下過二百二呢。謝莊主啊,您到了這裡就甭客氣,隨便吃隨便點。我這還給您備了張鑽石vip卡,您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全部給您打一折。”
說着,還真拿出了一張鍍金的名片遞了過去,老許頭起身謝過,接了名片收好之後,唯山才說道:“我還以爲你會客氣的說全免呢。這樣的話,我就天天來吃。”
“這可別啊,我可知道謝莊主爲人大方,若是領着一幫人天天來吃,我非得吃破產了不可。”
李秀蓮說的有趣,倒是惹得屋裡的衆人哈哈大笑,氣氛倒是慢慢的有點緩和了。
這時一長排服務生,整齊劃一的一人端着一個盤子齊步而進,整的那叫一個器宇軒昂,頗有點行軍的意思。
李秀蓮揮揮手,這些服務生將手裡的餐盤依次的放在了衆人的身前,空蕩蕩的桌子上,不一會兒便被一個挨着一個的,盛滿美食的餐盤給放滿了。
也不用人介紹,大家都放好餐布,李秀蓮先是擰開了桌上的放着的一大瓶,一打開,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葡萄酒的香氣。
他先是爲唯山斟了一杯,邊倒酒邊介紹道:這是從德國進口的窖藏二十年的雷司令葡萄酒,味道非常的好,請謝莊主品嚐。”
看到這杯濃郁香氣的葡萄酒,唯山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飛將山莊被大家聯手收拾了一頓,最後被自己放走的藍帶院的路易,自己還記得,他可是還欠着自己的一頓飯呢。
李秀蓮只給每人倒了小半杯,卻是連陳扶搖這種愛酒之人都直說倒多了,這種美酒只能細細的品味,就算是小小的半杯酒,也要欣賞它在柔柔的光線下搖曳,縹緲與朦朧的美便涌上心頭,幽幽淡淡,思緒也隨之沉醉了,如水般靜謐。
端起酒杯,輕搖一下,有股幽香浮在其中,啜飲一小口,有酸甜適中的流體在舌尖上溶動,伴隨着一股濃郁的酒香纏綿在嗅覺裡,心兒便開始柔柔暖暖地沉淨下來,托杯,倚窗,看夜色朦朧,辰星閃爍,便會有千千情結涌上心頭,有悄悄話充盈在杯中,直抒胸臆......紅了面頰,醉了這如水的月色。
這時,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突然的響起,如泣如訴,婉轉動人,那些美妙的音符從琴絃上緩緩流淌着。他的樂器時而高亢激昂,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時而委婉低沉,像年老的慈母呼喚着久別的孩子;時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風拂過翠綠的竹林……
伴着音樂,再品這酒,整個人身心便會放鬆,在清亮,透明的容器裡,看到了一種純淨,一種清爽,壓在心中的陰籟與感傷便會隨之慢慢淡去,握在手中的這杯酒,彷彿在瞬間變成了一把靈性的鑰匙,每個人的身心都在慢慢的放鬆,往夕的那些煩碎,那些傷痛,那些不快,都在這淺淺一抿中逝去,如水般淡泊。
李秀蓮輕輕的一揮手,那些服務生們揭開了放在面前的第一個蓋子,大大的盤子上,只放着一小碗黑黑的如細小的珍珠一般的東西。
“爺,這是魚子醬。”
生怕唯山不知道,做在唯山左手邊的老許頭趕緊出口說道,免得待會唯山自己覺得難堪。
“諸位好生嚐嚐,這是來自於裡海的魚子醬,十分前剛剛空運到達。諸位也都知道這魚子醬是有多珍貴,多耽誤一分鐘都會不新鮮。”
唯山沒想到這東西,便是魚子醬,以前都是在電視看到過,什麼比黃金還貴啊之類的宣傳,到底有多好吃就不得而知了。
拿起一邊的餐前面包,輕輕地舀了一勺放在上面,一口咬下,其實並沒有多少的經驗,就是一個字,,,,鮮。
東方朔好笑的看着唯山並不是很滿意這魚子醬,便出口說道:“謝莊主這是第一次吃吧。”
唯山拿眼睛瞄了他一眼,才說道:“確切的說,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感覺也沒電視上吹得虛的那麼厲害啊,也不怎麼好吃啊。”
東方朔拍拍手笑道:“電視不過是騙咱們罷了,遮人耳目,具體什麼樣,試過才知道。只是不知道,謝莊主對於進年的崑崙秘境開啓,有什麼期待嗎。”
本來有點融洽的氣氛變得有點尷尬了,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靜靜的看着唯山。
東方朔更是彎着腦袋,一臉認真的看着唯山,他想看看唯山知道多少。
唯山吃乾淨最後一口魚子醬,又喝了一口雷司令後,這才利索的抹抹嘴,說道:“這魚子醬單吃是不習慣,可配上這酒嘛,倒是個絕配了。就像今年的崑崙秘境開啓,你們不是都覺得那是個騙局嗎。後卿大人那麼隨意的決定了名單,分明就是在故意攪局。還有許多門派根本都沒有參加,這裡面的故事
可深着呢。
我想啊,一定是事先有人設好了局,或者制定好了一切的計劃,這可惜後卿大人突然亂入,要親自主持這次的大會。而真正的主辦之人,便立刻通知了聽命於他的宗門,不要參加這次的大會。哼,他估計還要在這崑崙秘境設下埋伏,殺掉 大會選出來的人才。
只不過,他的如意算盤被後卿大人剛徹底打亂了,沒進入崑崙秘境之前,人人都可以爭得大會選出來的人手中的成仙玉牌,也就是說後卿大人是在故意的製造混亂。這之後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吧,今年的崑崙秘境據說會在金陵開啓。不過說到這兒,我倒想問一下東方少主,以往的崑崙秘境,真的是神界天庭的廢墟嗎。”
被唯山突然的發問,東方朔有點措手不及,楞了一下,才緩緩說道:“不是,那隻不過是曾經屬於神界天庭的一座秘境罷了,有人會事先把獎勵扔在裡面,等着這些優勝者前去尋找。只是這次,將要在金陵開啓的崑崙秘境,或許纔是真正的神界天庭的廢墟。”
唯山點點頭,確實認同他的說法,這次在金陵來的這一次,纔是玩真的。。
“那。。。那我們手中的成仙玉牌,豈不是。。。。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傅長餘突然掏出三塊玉牌扔在桌子上,正是他大殺一番,才辛苦得到的玉牌,只是怎麼會一點用都沒有。
東方朔和唯山同時點點頭,東方朔更是直接說道:“我早說了,其實扔了最好。我手上的那塊都早扔了。我們都被後卿大人刷了,若是還在崑崙開啓由屠仙會創建的崑崙秘境,那麼這東西還有點用,可若是在金陵開啓秘境的話,那便是人人皆可得,你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我說老傅,你有沒有派人去崑崙山陸吾洞查看查看,這崑崙秘境開啓的時間早都過了,你有沒有進去。”唯山打趣的問道,這東西當初他們在遺仙小鎮可是一番血拼爭搶,現在看起來,牌子上刻得“成仙”二字,更像是嘲諷。
傅長餘不回答,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傢伙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半晌,才一把抓起桌上的三塊玉牌握在自己的手裡,鼻子微微的一皺,卻是手上發力,三塊玉牌頃刻間化成了粉屑,稀稀落落的灑了一地。
總體來說,西天佛皇手下的幾位,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只有令狐思意這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一臉好笑的看着傅長餘怒氣衝衝的將原來視若珍寶的玉牌,徹底的毀的一乾二淨,她居然還拍手叫好。
東方朔似乎喜歡着小姑娘,很是寵溺的拍了一下小姑娘的頭,惹得小姑娘一陣嬌羞,其實他和人家差不多大小而已,偏偏在感覺上,東方朔更老成一些。
“謝莊主不分享一下你今天的收穫。”
撤掉前菜,上的纔是今天的大菜,正宗的西冷牛排和菲力牛排的大拼盤,滿滿一盤子都是肉啊。
只是唯山剛想上手,聽到東方朔的這句話,立馬停滯了一下,這傢伙看來是徹底的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