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本質是貪婪。
就像此時的唯山,貪婪的大口的吃着桌上的各類美食,滿臉油漬。老許頭,薩守堅,李靖三人則捧着一枚黝黑的長令箭小心的撫摸查看,那認真的深情,唯山保證老許頭深夜裡很猥瑣的看A片時都沒這麼認真。那枚令箭就是《萬仙圖》獎勵的御龍軍令,是組建衛隊必需品,這玩意按照老許頭的說法,和國產電影上出現的金龍印是一個作用,相當於天道的允許。難怪李靖見到自己手裡突然拿出的這玩意是如此的激動,那感覺,要不是小爺是主子,他都要上去直接搶了。
這會兒,還理會自己的便只剩下敖烈和張德福兩人了。老張很會撿漏,逮着老許頭沒空伺候自己的空隙,趕緊上前來挨着自己坐下,時不時的叮囑自己吃慢點,順便在朝自己拋兩個媚眼,表示一下個人的忠心。
“呵呵,我說老張啊,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呢,小爺實在是不習慣有同性捱得太近了,那樣小爺可能會一腳將他踹飛的,你看看老許,哪次吃飯敢離小爺這麼近。你再瞅瞅你自己,你這不分明都坐在小爺的大腿上了嗎?你又不是什麼美女之類的?你這樣做,會影響到小爺的食慾的。”
唯山認爲小弟向老大諂媚那是必須的,特別是自己這種自信心還是嚴重不足的人,極其需要別人的諂媚來獲得強烈的滿足感。可是,你一老爺們坐在小爺大腿上那就完全接受不了了,你又不是我媳婦?
老張很是尷尬的挪挪身子,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示恭敬,又看看敖烈,見對方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就以頭示意他走開些。
唯山低頭喝了一口粉絲湯,說道:“少故弄玄虛了,敖烈夠可憐的了。李靖出來的時候,他可是嚇壞了,生怕李靖一個寶塔就將他收走了,陪他那倒黴的堂哥作伴去了。
老張,你有話就當面說,別搞區別對待這一套,小爺除了對如來大卷毛極其反感以外,對於原西天佛國的同志們還是充滿了親切感的,再怎麼說,都是我神界的人。你可知道,小爺如今不像以前那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召喚了,每一個仙家,我都珍惜的很。”
唯山的話聽的敖烈那叫一個眼淚汪汪,心底暖流涌動。來了這麼久,除了二師兄跟自己親以外,老許,薩守堅不怎麼待見自己,蕭升人好還願意跟自己聊兩句,可是連張德福這種基層小幹部都敢呵斥自己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西天菩薩。原因無它,誰讓自己最後是跟着如來大卷毛混了。
“咳咳。”張德福見唯山都發話了,便不再好意思趕敖烈走了。一臉得意地說道:“小的有一個好的方法,可以讓陛下的召喚點數迅速堆積,而且還能擴大治理範圍。”
“這不都是廢話嗎?小爺連個召喚次數都被限制爲一天一次,還不能疊加使用。再多的召喚點數有什麼用。。。。。。等等,你說可以增加召喚點數,嘿嘿,真的假的,要是可以的話,先把我老婆召喚回來也不差啊。快說說,你有什麼好方法。”
唯山現在是換了心態了,你限制我召喚點數,小爺還不召喚他們了呢,先給自己老婆用着。到時候一喚出來,多好,自己是神仙,老婆也是,老婆的修爲肯定還比自己高,到時候自己又會榮膺“妻管嚴”的光榮稱號。
老張很是嘚瑟的捧出了他的公文包,在唯山極其懷疑的眼光中捧出了一厚沓白紙,同時在桌上清理出一大片空白區域,將白紙整整齊齊的擺上。
做完這一切,見唯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而被吸引來老許頭很不屑的瞥了一眼空白的白紙,手裡握着御龍軍令,很是傲慢的說道:“雕蟲小技而已。”
在唯山的不解中,張德福抖出他的桃木杖,對着白紙大喝一聲:“現。”
一道金光從桃木杖上的翠玉葫蘆打下,一張清晰的地圖逐漸顯現在空白紙上,龍盤虎踞,十里秦淮。漫落清晰無比,一個個小小的閃光點隔着一片區域不停的閃着光點。
“這是什麼?”唯山指着這張突然出現的地圖問道。他只是從直覺上覺得這張地圖很重要,很不普通。
老張炫耀的說道:“金陵所有的土地,城隍,山神分佈圖。圖上的閃光點代表着所處的位置,陛下可憑此召喚仙家。”
“不過是最最底層的土地之神而已,屬於地仙之流,對於陛下的興復大業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老許頭在一邊陰測測的說道,特別強調了“地仙”二字。
老張瞬間就暴怒了,指着老許頭說道:“你,你這是瞧不起人,有本事當着我們地仙之祖鎮元子大仙的面再說一遍試試。”
“怎麼着啊?你當我不敢啊,我可告訴你了,別說鎮元子了,就是當着你們地道聖人平心娘娘的的面,這話我也敢說。哼,怎麼着,來打我啊。”
老許頭這就有點挑事的嫌疑了。小爺這會兒都沒搞清楚天道地道之分呢,你兩還敢給我內訌,當小爺是空氣嘛。
“砰。”的一聲,桌子被震得四分五裂。嘩啦啦,桌上的碗碟痛快的全部落地摔了個粉碎。已經互掐脖子的兩人頓時就鬆了手,低着頭站到了一邊。
“打啊,怎麼不接着打啊?”唯山一臉怒氣的說道。“知道小爺最看不起那種人嘛,就是那種喜歡窩裡斗的人,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知道萬年前的天庭爲什麼會毀的那麼幹脆嘛,少給我把所有責任都往如來大卷毛頭上推。在小爺看來,就是你們的不團結,天庭之中,四分五裂,所有的神仙都擰不成一股勁,你拿什麼和如來大卷毛拼命。所有人,包括李靖,每個人都給我交上一份10000字的檢查,好好反省你們的行爲。”
剛加入組織就捱了訓的李靖,很是低聲的說了一句:“陛下,毀滅神界的不是如來佛祖,而是一個叫無天法祖的人。臣是最後陣亡在凌霄殿前的,碰巧聽到了那人向天帝報了自己的名諱,同時,臣也看到了如來佛祖確實是在那人的身邊站着,而且還親手扭斷了太白金星的脖子。不過,聽如來的語氣,那無天尋的是《萬仙圖》,而如來,好像是在尋什麼大殿來着,然後,天帝就自爆了軀體,臣也隨着爆炸的衝擊力煙消雲散了。”
“無天法祖?那是哪號人物來着?老許頭,你說說。”點了老許頭,讓他好好回答一下,沒想到老許頭很是光棍的搖搖頭,表示沒聽過。不僅是他,在唯山威嚴的目光下,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表示真的沒聽到過這位的大名。
唯山痛心疾首的拍着手說道:“瞧見沒?瞧見沒?我們到現在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沒搞清楚,你們還一點都不着急。哼,他在暗,我在明。我不相信,他連天帝都搞得死,會搞不死我這個脆皮小白。你們還不團結,是盼着我死嗎?”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嚇得衆人趕緊跪在地上大呼死罪。不過,唯山的目光卻被掉落在地上的地圖再次吸引了,秦淮河畔,煙雨樓前,一個小小的有規律的閃爍。這地方唯山知道,不是別的,正是自己的母校,金陵職業技術學校,一所很有名的八流野雞大學。那裡有唯山最不願面對的回憶。似乎,垃圾回收站掌門人的目標也是在那裡確立的。行吧,畢業之後就再沒回過母校了,明天就回去看看吧。
柳如雪恢復正常的時候是有點驚訝的,不僅僅是驚訝於唯山那臭小子突然地不見蹤影,更驚訝於局長說的一句話:“以後不要在在這件事情上牽扯到他了,他是無辜的。”
有點奇怪的看着局長掏錢賠償了屋內打碎的桌椅碗碟的損失,內心裡藏着一個疑問:“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只是感覺到一眨眼的功夫,卻像是發生了好多事情。唯山,你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感覺我有點覺得你陌生了呢?”
不僅僅是柳姐對唯山有了不一樣的認知,待唯山等人坐着出停車場時,一個躲在角落裡戴着墨鏡,脖子上掛着一串骷髏頭念珠的年輕人,看着急速離去的跑車,按着自己耳邊的藍牙耳機,輕聲說道:“教主,目標出現了,目標出現了。”
話音剛落,只看見一道黑影劃過,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空蕩蕩的街上只有幾隻蟬聲鳴起,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有道來,廣大悉備。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謙,亨。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地道,平而無私。”老許晃着腦袋又是抖出了一大段另唯山頭疼的古語,無他,披香殿的經文裡就是這麼記載地道的存在的。
在修仙界絕大多數的修士是不太記得地道的存在。自混沌以來,先爲鴻蒙,後爲洪荒。有道衍出,道又有大道和天道之分。天道無情,大道至公。而在廣闊的大地上,還有地道的存在。只是鴻鈞合道,神界天庭建立之後,衆人無不向往着飛昇仙界,成就天道聖位。而洪荒以來的幾位聖人,無不是證得天道聖人果位。而成就地道聖人果位的只有區區一個人,便是地府的平心娘娘。
老許這樣的猥瑣的老頭說起平心娘娘時,也是一臉的尊敬。以己之身化爲六道輪迴,造就無上功德,結局比同樣身爲巫族祖巫的幾位兄長要好的太多。
有好很多嗎?唯山撇撇嘴問起現如今平心娘娘的下落時,老許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個一二三來了。一場變故,能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天道聖人一個都不曾聽說,地道唯一的一位聖人又能怎樣?
車裡的氣氛有一點小小的尷尬,這尷尬不僅僅在於衆人第一次清楚了自己的處境是有多麼的危險,更在於唯山對自己前途充滿的無比的擔憂,回去一定要找到萬福問個明白,若真是受到了限制,召喚萬仙的速度勢必要降下來許多,這得和大家好好合計。
返回家裡的路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總像是故意似的在自己的車前左右移動,敖烈小心的駕駛着車,躲避着一直纏着自己的瑪莎拉蒂。
“真他孃的是找死。”眼看就要到山腳下了,唯山看着緊隨其後的瑪莎拉蒂絲毫沒有放慢速度,頓時發了脾氣。小爺給你臉你還不要是吧。
薩守堅降下車窗,順着前視鏡瞥了一眼身後瑪莎拉蒂的車輪,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輕輕地往一起一拈,朝後一打,頓時一道藍光照着車輪胎打去。本來還在左衝右撞的瑪莎拉蒂頓時打了轉,就在車裡人的驚叫聲中,衝上了山腳下的竹林裡。
“哇哈哈哈。”唯山趴在後窗前看到這一切,狂笑着,拍着皮椅讓敖烈加快速度,老婆該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