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老許頭響亮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唯山躺在牀上發着起牀氣。
“你在敲一下試試,小爺就讓你瞧瞧雪山獅子吼的厲害。”
門外的老許頭一臉訕笑的拿下還準備接着敲門的手,回頭就給了老張一個響亮的腦瓜崩,你這廝出的什麼狗屁主意,陛下的性子我能不比你瞭解,一定是要睡到自然醒纔可以,你叫他起牀那不是找死嘛。雪山獅子吼,十二階的雪山獅子吼,你嘗一下試試,爽死你先。
好不容易起了牀,洗簌之後,唯山才穿着拖鞋和睡衣,撲沓撲沓的去了前殿,老薩的廚藝堪稱一流,做成的早餐可口誘人,這和一向好吃懶做的老許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問其如何養成如此高的廚藝?他居然蠻羞愧的說道:“總是一個人過嘛,學點廚藝挺好的。”話不多,足夠心酸。
話說早上陪唯山用膳的就只剩下老許頭和張德福了,唯山坐在首座,四下悄悄望望,空無一人,很是無聊的拍拍桌子,叫嚷道:“人呢?人都死哪裡去了?”
老許頭殷勤的盛了一碗紅豆燕窩湯,笑道:“爺,您就別喊了,都忙去了。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了,咱三才吃早飯來着。”
唯山喝了一口湯,問道:“忙去了,去哪忙了?”
額,爺,您不會都忘了吧。老許頭咬了口饅頭奇怪地問道。
唯山揉揉還有點發暈的腦袋,這明顯是昨晚喝高後的表現,貌似真的有點忘了。
老許頭夾着菜,笑道:“昨晚您喝得上了興致,一激動,就把先前獎勵的寶光殿和閻羅殿給抖了出來,安置在了山莊上。結果,老薩和兩位閻王朝您打了個招呼就一溜煙的搬家去了。”
“然後呢?”
老許頭喝了口湯,含糊不清的繼續說道:“然後,你又是將先天靈根種子和曼珠沙華的種子拿了出來,狠狠地扔了出去,又是扔出了一碗三光神水,於是乎,兩顆種子瞬間瘋長,花香遍佈,您沒聞到空氣裡都是濃郁的花香嗎?”
唯山放下小碗,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果然有淡淡的清香,甚是怡人,就問道:“那顆種子什什麼種子啊?”
老張全身心的對付着碗裡的雞腿,頭都不擡一下,拿手往殿外一直,說道:“爺,就那個,山腳下最顯眼的那顆超大的樹,那是大名鼎鼎的扶桑神木,以前是太陽居住的地方。”
唯山站起身子,果然看到下面山腳下又一顆超級巨大的樹,綠綠蔥蔥,枝繁葉茂,身形龐大的比二十層小樓還高,周圍一圈小一點的樹木環繞,一大羣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停在上面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唯山很是滿意生活環境的不斷改善,滿意之後,又是低聲的問道:“我昨晚是不是做了許多丟人的事情。”
老許頭急忙抹抹嘴,說道:“沒有沒有,您不知道,您昨晚將奈何橋和忘川水扔了出來,黑白無常激動地朝您一陣扣頭,歡喜的就去佈置位置去了。還有御醫堂,保生大帝未歸,就有嵇康代爲佈置去了。
對了,還有那塊御龍軍令,您當場頒佈了成軍命令,四大金剛當場領命,一大早就和李振海,朱子明去監獄挑人去了,就挑那種能打的,到時候灌點孟婆湯,消除原有的記憶,在灌輸點關於您的記憶,立馬就能組建起一隻頗具戰鬥力的部隊。對了,您還起了個特別牛逼哄哄的名字:天騎兵。”
唯山捂着臉一眼黑線,怎麼聽怎麼都覺得自己有暴發戶的嫌疑,這明明是炫富的表現啊,多丟人的。你們這些小弟怎麼都沒人勸着我啊。
老許頭很是乾脆的擺擺手,一臉奸笑道:“幹嘛勸啊,您不知道那四大金剛對您那可是成了絕對的死忠,又是要劃刀子放血表忠心,又是要寫血書立下什麼惡毒的誓言,總之,意思就是這輩子跟定你了。您不知道,把不動明王都氣成什麼樣了,哇哈哈哈,一臉的黑線啊。”
嘻嘻哈哈的用過了飯,唯山換了身衣服才問道:“我今天有什麼日程嗎?”
老許頭作爲新任的總秘書部部長,很是盡職的拿着一個文檔,高聲說道:“有的,按照日程規劃,您今日需要去財政局和趙公明簽署文件,就是玻璃廠及其所屬土地的歸屬權。錢昨日已經打過去了,就等今天去籤個字就成。”
張德福再給唯山整着衣領,本來不打算穿西服的,可是老許頭強烈要求一定穿得正式一點,好像是市長也會親臨現場。
“你沒給他們說過,我不許有任何媒體前來報道,小爺可是低調的人。”
“這個,我已經提到過了,可是老趙也爲難,畢竟市長一定要親臨,說好歹也是10億的大手筆,解決了政府的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唯山戴上一個手錶,說道:“喚回老趙,獎賞了10億還沒動,加上原有的四十億,總共還是50億資金,這兩天要儘快安排好原來玻璃廠員工的拖欠的工資,讓老趙做個名單,統計好數據,今天就給補發了,咱們集團不做那沒良心的事兒。”
一出大殿,唯山就有點愣住了,滿眼的花紅柳綠,沿着山坡盛開着大片大片的曼殊沙華,一條筆直的盤山公路兩側,高大的扶桑樹林立,大片的樹蔭濃密,好一片山水寶地。
老遠就看到了風靈芸,領着一幫女巡山隊員在採摘花朵嬉戲。也不知是怎麼了,恍惚的記起,昨晚醉酒前的那一刻,清楚地聽到了她對自己說:“以後別用女媧娘娘來稱呼我,叫我靈芸吧,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那個,靈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出席一下今天的簽字儀式,畢竟你也是副主席。”唯山很喜歡看到女生披長髮的樣子,那一刻,他會忘記對方的身份,對方的名字,還有對方投過來的略顯害羞的眼神。
“你才睡醒啊,所有人裡面就屬你最懶了,我都等了半天了,快點出發吧。”風靈芸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那兩條套着黑絲的長腿怎麼看怎麼誘人。
咳咳,老許頭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唯山這才擡起頭來,一把抹乾淨嘴角的口水,看見臉色羞紅的靈芸,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好色了,剛纔那一臉豬哥像真是丟死人了。
敖烈和蔣子文已經去玻璃廠進行現場規劃了,作爲新任的總工程部部長,他可是立誓要向自己的前輩楷模應龍那樣,保質保量的完成領導下達的各項建設任務。
說到應龍,唯山自然就想起了那個被尿騷味薰了萬年,現在還和東皇鐘被封在封山袋子裡的大禹王。不知這位有沒有被薰死了,這次是小爺的失誤,倒是把你給忘了,回去就好好安頓你。
老張屁顛屁顛的跑去開車,老許頭很知趣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後座留給了唯山和風靈 芸。只是快要關閉車門的那一刻,二哈碩大的狗頭愣是擋住了車門,嘟囔着跳了上來,趴在了後排最中間的位置,很是享受。
一路上確實是沒什麼可聊的,一是氣氛有點尷尬,二是唯山總是止不住的露出豬哥相,老是盯着人家的胸和黑絲大腿看像什麼話,這一路上也不只留了多少次鼻血了?老許頭坐在前排暗暗着急,陛下的這份定力還是不行啊,看來回去有必要向不動明王討一份《靜心咒》給陛下好好學了,雖說道家也有靜心的法本,況且還有先天苦竹這等靈物,可偏偏佛家更絕,光是不能娶妻生子這一條就完爆了道家,話說佛祖如來當年就是拋棄妻子之後出的家,悟的佛法,也定下了這條門規。難不成這其中另有隱情。
老許頭越想越後怕,心裡唸了聲佛號,求上天原諒自己對佛祖的褻瀆。就聽見老張叫了一句:“爺,咱們到了,老趙就在門口候着呢。”
後座的唯山搖下了車窗,就看見財政局的樓前放滿了花籃,一條紅毯順着臺階鋪就下來,樓門口,老趙站在一個穿着西裝,身材高大,面向威嚴的中年男人身後,小聲的說着什麼。中年男人身邊站了七八個領導模樣的人,還有十幾個記者扛着長槍短炮瞄準了唯山的跑車。
張德福停穩了車,立刻和老許頭下來,一人一個車門此後兩位主子下了車。對於這種安排,唯山心裡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反感,只是面對着聚光燈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今天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順着臺階看去,就看見了那位中年男子,金陵市長張國華,一個由軍隊幹部專業過來的領導。唯山慢慢地走着,老許頭在身後輕輕的說着:“爺,這位市長以前是部隊的人,打過硬長,是個漢子。只要您不偷奸耍滑,應該是挺好想與的。”
路途不長,可爲了媒體宣傳的需要,兩分鐘的路愣是走了十分鐘,搞得唯山最後都順拐了。
張市長確實是好相處的,一雙寬大的手伸了出來,用力的握住了唯山的手,臉上帶着笑,直問唯山好。唯山眉頭微微一皺,又是瞬間鬆開,尼瑪,居然開始使上勁了,幸好小爺是練家子,不然這雙細皮嫩肉的手非得被捏碎了不可。
“謝主席,真是年輕有爲啊,真是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大的成就,十億出手,眉毛都不帶一眨的。”張國華有點奇怪唯山居然能對付自己的手勁,要知道,自己能在金陵站穩腳跟全憑一雙可開碑石的手勁,第一次全市的領導幹部見面握手時,就憑藉這一手,直接震懾住了金陵的官場的地頭蛇,打開了局面。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年輕人手裡翻了船,非但沒捏痛他,反而從他手上傳來的手勁快要將自己的手捏得粉碎。
唯山一臉誠懇的笑着:“早聞張市長一心爲民,日夜操勞,今日一見,確實是深受感動啊,我竟然看到市長大人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了,想來定是昨夜工作熬夜太晚所致,哎,我身爲金陵市民中光榮的一員,爲金陵能有這樣的父母官感到驕傲,感到自豪。”
一陣長槍短炮掃射,張國華的手被唯山握着不能動,臉上流汗的鏡頭被來了個無數次的特寫。本來已經設計好的輿論風向迅速轉變,由計劃好的套唯山的底細,變成了全場記者絞盡腦汁的思索儘可能獨特的溢美之詞,來誇讚這位讓所有金陵人驕傲的市長大人。
趙國柱不着聲色的低聲說了句:“該進大廳了。”兩位鬥智鬥勇的高手這纔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握了半天的手。
兩位領頭並排的進了大廳,只是進門的那一刻,明顯的聽到了張市長嘴巴微張,一聲“小王八蛋”飄入耳畔。唯山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嘴巴輕輕的動着,那分明是一句“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