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山覺得這些女人都是在逗他是不無道理的。
乘着月色趕回山莊之後,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沒有期待中的跪搓衣板,有的只是老婆出乎反常的殷勤。完全忽視了唯山若有若現的脣印和身上淡淡的香氣,上來直接一個鴛鴦浴,直接將唯山秒殺在溫柔鄉里。
溫婉凝脂,出水芙蓉,再配上一個顛鸞倒鳳,在浴室裡的各種瘋狂之後,唯山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抱着老婆絕美的身子,笑道:“老婆你今天怎麼了?有點奇怪啊。”
紫煙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轉過身子一把抱住他,趴在唯山的肩頭,輕輕地說了一句:“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唯山怎麼會離開你呢?帶着這個問題進入了夢鄉,一夜無話,唯有心思沉重的女子一夜的翻來覆去。
孝陵衛,說是地名,確切的說是一處墓葬場。老許頭作爲曾經走街串巷的老騙子,提起這處地方可是興致勃勃。
孝陵衛,位於金陵城西中山門外的紫金山南麓,一處荒僻的地方。
據《金陵舊事》載:孝陵衛得名於此地有一處人間皇帝的墓葬,名曰孝陵,而駐守孝陵的衛戍部隊——孝陵衛曾駐守此地,故因此而得名。如今附近的孝陵衛鎮、孝陵衛街、孝陵衛西橋等地名,均因“孝陵衛”而得名,只是礙於那地方如今成了墓葬場,荒涼的很。
唯山聽到這些,卻是突發奇想,對着車裡的幾位智囊說道:“若是小爺將那些原來駐守孝陵的將士的魂魄收攏的話,有沒有可能重新打造出一支驍勇善戰的精銳部隊?”
今天陪唯山來的有老和尚,薩守堅,老許頭和張德福,這四位聽到唯山的想法,直誇妙計。老許頭眉毛一挑,笑道:“爺,你該不是昨日在地牢裡就打好這個主意了吧。嘿嘿,若是能得到這些魂魄的話,那可是大豐收啊。基本上就會重現天兵的規模。”
說罷,就和薩守堅將頭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討論着,老和尚握着一串佛珠看着唯山有點心不在焉的,卻是笑道:“有心事?跟老和尚講講吧,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唯山看着窗外掠過的各色風景,不自然地笑道:“沒什麼心事,只是覺得紫煙被召喚回之後,有點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好幾次欲言又止,我想問,卻又怕她想錯了。”
老和尚轉着佛珠叫了聲佛號,低聲說道:“昔年神界天庭之中,各位仙家的來路皆是有據可查的,有先天神靈,有人族飛昇,只是無論來自何處,都能說個明白。只是有一位,卻無人說得清楚她的來路,更無人敢問她的來路,這是道祖親自下的鈞旨。”
“你是說紫煙?”
老和尚稽首唸了聲,阿彌陀佛,搖搖頭說道:“老和尚可不敢胡亂猜測什麼?老和尚只是覺得娘娘有心事,到一定時間自會給陛下講的,陛下何必妄加猜測呢。”
跑車穩穩地停在了一處山腳下,順着蜿蜒的山路望過去,雲遮霧繞的深山裡,一塊高大的白色石碑從雲端中露出頭來,幾個紅色的大字硬朗的刻在上面。“金陵福利公墓陵園。”
將車停在孤寂的鎮子裡。一下車,唯山就狂打噴嚏。、
阿嚏,阿嚏,這地方陰森的有點過了,怎麼會感覺有點鬼氣呢,或者說,這地方根本就沒有活人。
老張還要叫嚷着前進,老許頭拉着他的衣袖引起了他的不滿,幹什麼呢你?幹嘛不走啊。回頭一看,不僅僅是老許頭薩守堅不走了,唯山和不動明王居然在冷笑着看着某個方向。
“陛下,不掃一下。”不動明王笑呵呵的問道。
唯山卻是認準了一個方向,大笑道:“不必了,都出來吧,小爺猜你們該等得着急了吧。”
山上的雲氣似乎聽從了唯山的聲音,一陣風猛烈的吹過,將眼前的雲氣開始吹向了四周,雲霧之中,隱隱有人影起伏。
“你們還不趕緊逃嗎?”一個蠻清澈,又有一絲慵懶的聲音從雲氣中傳出。
“不好,出大事了。”薩守堅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腿一拍,叫了出口。老許頭覺得奇怪,還要問一下出什麼事了?沒想到四周開始響起了一片腳步聲,密密麻麻的,聽聲音不下百人,對方好大的陣仗啊。
“哈哈哈哈,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走的出去嗎?你們這麼大的陣勢,還能如此的靜悄悄,我開始有點害怕你們了。”唯山努力的盯着那幾道身影認真的說道。
“難道鎮子裡的人。。。?”老許頭不敢再想,不動明王嘆息的一聲搖了搖頭。
“恩。”唯山用手指了指老許頭的腳下,一條紅色的斷臂不知何時扔到了他的腳下。
“啊,”張德福嚇了一大跳,卻是縮着身子躲到了老許頭身後,閉着眼睛瑟瑟發抖,到底是沒經過殺伐的地仙,哪裡見到過這等血腥。
唯山強壓住心神,止住心裡泛起的噁心,右手抖出碧綠的打狗棒,高聲說道:“閣下屠殺無辜之人,不怕遭報應嗎?”
“桀桀桀,你可真是說笑了,我等本身便是你們口中的下地獄之人,哪裡還怕什麼報應?倒是你嘛,這麼靈泛的的一個人,我本來是有意結交的,可實在抱歉的很,上頭的意思,要你今日喪身於此,真是可惜的很吶。”那人笑得極爲難聽,可說起話來,總有一股悲天憫人之意。
“哈哈,這裡是金陵,若是你們動起手來,不怕驚着了金陵的修仙家族們了,到時可真是插翅難飛了。”唯山絲毫不畏懼,神色淡然的說着。
“你可真是聰明人,聽說過天音珠子嗎?”那人鼓着掌大聲的說道。
“天音珠子,”唯山確實沒聽過,只是臉上的神色不敢更改。身旁的薩守堅卻是大吃一驚,怒道:“隔絕方圓百里的聲音。好個天音珠子,好個山中老人,明教的手段還真是厲害啊。”
薩守堅說的咬牙切齒,一直未出頭的那人卻是笑的痛快,“哈哈哈哈,小傢伙,我終於知道上頭爲何一定要殺你了,你的根基在逐步地壯大,力量在逐漸的增強,總有一天會崛起的,留着是個禍害啊。”
不動明王卻是笑道:“是嗎?就憑你們嘛,就想殺掉天帝,未免太自信了吧。你們這些背叛正道的彌勒之徒,今日,老衲就要超度了你們。”
“哈哈哈哈,原來是不動明王佛祖,失敬失敬,只是佛祖如此說我家師祖,是否有點過分了。畢竟您只是佛祖的一具分身,我家祖師可是真正的東方佛祖,是西天佛國最合法的繼承者。如來狡詐,謀求天庭,野心不小,死有餘辜。前些日子,犬神去殺你們,卻是中了小傢伙的計策,落了個身死道消。今日,我便拿你們的命去祭奠他。”
吱呀一聲,原本靜悄悄的小鎮腳步聲不斷響起,一羣羣穿着白衣,手拿各種怪異兵刃的人圍了過來。人羣之中,有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男子,臉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面甲,優雅的走了過來,手上的摺扇在輕輕的轉動着。
“殺”那人柔柔的聲音從面甲後面傳出,那羣白衣人高舉利刃,猛地朝唯山衝了過來。
刷的一聲,薩守堅的的仙劍陡然出鞘,一個漂亮的劍花挽出,無數道白色的冰晶凌空而生,帶着鋒利衝向了那羣白衣人。
“老許,你帶陛下先走,我來對付他們。”張德福面對殘肢斷臂也只是一時的不適應。大敵當前,渾身的正義感早已讓他忘了害怕,奮力的揮舞着他的桃木杖,一陣興奮之感,蔓延全身。降妖除魔,是每個仙家至高無上的義務。
“哈哈,一個都別想走。”那人聽到張德福這樣講,又是將手中的摺扇輕輕地轉動。身後四條人影從空中躍出,撲向了那些冰晶,更撲向了唯山。老許頭衝過去拖着唯山就叫嚷着救架,使勁的將唯山往一旁拉去。
唯山一把推開了老許頭,回頭看了看四周,依舊雲遮霧繞,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圈罩在了頭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站直了身子,雲遮霧繞之中,有萬千光影在閃爍。
身前的不動明王,開始在口中誦讀着符文,手中出現了一把金色的錫杖,此刻在絲絲的顫動。老和尚寬大的袖袍開始輕輕的飄蕩,起風了,一陣風吹起,將漸漸涌上的雲氣再次的吹散。將一波離得較近的白衣人吹得東倒西歪。只是臉上再無一絲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撲過來的人影。
只見那把握在手中的金色錫杖,突然光芒大增,一聲怒吼之聲傳出,猶如猛獸脫繮一般,聲震四野。
刷的一聲,長長的錫杖划着長長的弧線破空而出,金色的光影如同潛龍出淵,萬千塵土飛揚竟拆繞着劍身呼嘯而去,在空中排成一條蜿蜒的長龍,一個個斗大的佛家真言在錫環的叮叮聲中衝出。
“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一道巨大的光波從從錫杖上突然涌出,四散而飛,許多白衣人陡然間被擊了個粉碎,一絲絲白色的衣片風中紛飛。
那人的目光變得極其的認真,重新打量了在風中大顯神威的不動明王。金色的錫杖和揚起的土龍,直接拍打在那羣白衣人身上,頓時炸裂開來,一聲巨大的哭啼之聲響過,數只殘肢斷臂竟然飛到了老張腳下,老張哇的一聲驚叫,竟是昏了過去。
只是這時,一條紫色長蛇在空中現身,吐着蛇信子衝着不動明王遊動過來。不動明王急忙召回錫杖,怎奈一雙巨大的紅色手掌左右開弓,層層的火焰從掌中噴出,竟是纏住了錫杖。
薩守堅揮動手中的仙劍,數到白色的光影在空中迅速結成鋒利的冰刀打向紫蛇,便被一個長着一副馬臉的的道人攔住了,紫色的長蛇遊動的越發快了,一個長相極爲妖豔,用面紗遮着半張臉的紫衣女人出現在了空中,指着不動明王,衝紫蛇說道:“寶貝兒,給我吞了他。”
紫色的蛇聽到了命令,遊動速度越發的快了,不動明王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盯着這隻紫蛇目不轉睛。已將和馬臉道士打上的薩守堅大喊道:“佛祖,你在做什麼?快躲着些啊。”不動明王默不作聲,他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
果然,那蛇纔在不動明王身前弓起了身子,一聲暴喝在不動明王身後響起,“孽畜爾敢。”
綠色的打狗棍準確無誤的飛出,砍在了蛇的七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