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人前腳剛走,老婆大人領着大隊伍浩浩蕩蕩的後腳就到了。
“老公。”看見唯山在山風中光着身子瑟瑟發抖的模樣,直接飛奔了過去,一把將唯山緊緊地報進了懷裡。
唯山依偎着老婆大人溫暖的懷抱,小兄弟就很不爭氣的直接舉旗敬禮了,明顯感受到異樣的紫煙,羞得掐了唯山一把,低聲說道:“幹什麼呢,這麼多人都在呢?”
唯山很無辜的看着自己的小兄弟,這傢伙都不受控制了似的,只好將老婆抱得更加緊密,很是無恥的辯解道:“那啥,還不是你太美了,這傢伙都不受我控制了。”
“討厭。。。。”
小弟們對唯山這麼光天化日的和老婆大人親熱是直接的無語,紛紛默默的低下了頭,感到一臉的羞恥,我們是高高在上的神族,羞恥之心都丟到哪裡去了?
至少新晉的水德星君大禹同志是打心眼裡佩服這位年紀輕輕膽子卻賊大的天帝,很是歎服的豎了個大拇指,對着身邊狂念靜心咒的小白龍私語道:“裝什麼假正經呢?陛下只不過和娘娘擁抱了一下而已,想當年,我可是和我家娘們在積雷山山下好一番乾柴烈火啊,嘖嘖,箇中滋味我就不跟你細講了。”
你丫還要細講,身邊的普賢菩薩直接踹了大禹一腳,你不知道龍性本淫嘛,小白龍不知念吐了多少遍清心咒纔去掉了色,欲,你丫的這不是引人犯罪嗎?
大禹瞅瞅小白龍看着自己有幽怨的眼神,很是尷尬的笑笑。“那啥,夢浪了,夢浪了。”
風靈芸哼的一聲就轉過身子和一旁誠惶誠恐的老和尚說起今日的遭遇,不動明王一邊講述今日的險惡遭遇,一邊暗暗的爲自己捏一把汗,都說吃醋的女人發起飆來可不是一般的兇猛,自己得小心點伺候,可千萬別把女媧娘娘給惹毛了。
到底是被女媧娘娘教訓了一頓,老和尚抹了抹頭上慢慢涌起的兩個大包,惱羞成怒的一腳將旁邊跪着的,已經是偷笑的兩肩發抖的老許頭踹翻在地,你丫的敢陰我。我都說了稱那個紫梢蛇後爲妖女就行了,你非說不刺激,必須稱其爲騷娘們才能迎合大衆的心理。
你丫的,你不知道女媧娘娘是個女的嘛,還是當年天庭之中最敢於維護自身權益的強勢女人,是當年絕對的女子偶像之一。在她面前說騷娘們三個字,那不是找死嗎?
即便是上了車,風靈芸依舊是板着一張臉,冷冰冰的不搭理唯山的打招呼。
唯山只覺得好尷尬啊,貌似小爺今天沒惹她啊。
坐在身邊的紫煙卻是偷笑不止,傻瓜,姐姐這是吃醋了而已。整個山莊的人都知道,偏偏就你還糊里糊塗。很是親熱的挽着風靈芸的胳膊,整個人撒嬌似得說道:“好了,姐姐。可別生氣了,應該心疼纔對。”
“心疼什麼?我有什麼好心疼的?”
“當然是心疼我老公了,他今日可是差點把命都丟了,真夠可憐的,姐姐就別給他使臉色了。”
這話一說,風靈芸確實不好意思了。說的是呀,這壞傢伙,今日真是兇險,若不是拼盡了全部內力拍響了東皇鍾,恐怕,恐怕就。。。
越想就越可怕,情急之下,竟緊緊地將唯山的手握住,眼圈竟隱隱的發紅,生怕一不小心,心中的他再次的離自己遠去了。
女人,永遠都是難搞懂的生物。
寶石殿前,巨大的廣場上,唯山換好衣服後,很是自得朝身邊的老許頭點點頭,老許頭很是秒懂的將李天王拉到唯山身邊,說了聲,陛下讓你張大眼睛的混話,就將手裡的封山袋子抖開。一羣黑衣黑甲的精壯騎兵在三位將軍的帶領下,整齊的出現在了廣場之上。
嘶,即便是唯山已提前告知了有好東西,真正看見的時候,殿內的所有的人還是倒吸了一口氣,這,竟然是許久未曾謀面的騎兵部隊了,那三員大將竟然是曾經威名赫赫的凌霄殿前的三大元帥。
唯山很是滿意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很是滿意的摸摸光禿禿的下巴,看見馬上的三位將軍已是虎目泛紅。心裡大喜,這期待已久的認主的這齣戲終於可以上演了,在小爺的王霸之氣籠罩下,他們三個必須快速的下馬跑過來向小爺扣頭效忠。
那三員大將看見了李靖,一個偏身下馬,直接越過了唯山,哭號着向殿上跑去。“哎呀呀,可是大哥,可是大哥嗎?真是想死我等兄弟了。”李靖早已是眼淚泛光,站在那裡哈哈大笑道:“可算是與衆位兄弟相聚了,該是有萬年時光未見了。今日一定不醉不歸。”那王善最是性急,早都一把撥開站在老許頭身旁的唯山,緊緊地抱住李靖,一個威武的漢子竟哭得像個孩子。另外兩位將軍站在近旁,一聲不吭的默默流着淚。
唯山被王善隨手一撥,一個踉蹌給坐倒在了旁邊。風靈芸看見了已是笑了個不停,堂堂天帝竟被人推到了,說出去誰信?大軍在前,偏偏沒人敢上前去將天帝扶起。見唯山嘟着嘴一臉不高興,風靈芸捂着嘴笑的更歡。擡頭,看見唯山一臉怒氣的盯着自己,卻是一點都不畏懼,反而迎着唯山的目光望了過去。當真是較起了勁,唯山瞪大着眼睛,氣鼓鼓的盯着風靈芸。風靈芸知道這位犯了小孩子脾氣,便是挺直了胸脯,一個媚眼拋過去,露出溫柔的一笑。唯山頓時紅了臉,低着頭,看着腳下的玉石發呆,再不敢擡起。
這四位老兄弟續了神情。雷萬春最是豪邁的問道:“可是陛下歸來了,老雷可等着陛下召喚已是萬年了。李哥哥,陛下在哪裡,怎麼不在大殿呆着?”他四處張望,只見大殿的龍座上並無陛下的影子,殿內的所有人都是束手而立,一臉古怪的看着殿外廣場上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剛纔被王善一把推倒,此刻正低着頭坐在地上的年輕人。
等等,怎麼不動明王看這年輕人的眼神都是如此的畢恭畢敬,許旌陽天師完全就是諂媚。
莫非。。雷萬春沒敢往下想,只是拱拱手向李靖問道:“敢問老哥哥,不知陛下身在哪裡?我等甦醒竟然還沒拜見陛下,真是失禮之極。”聽得雷萬春如此說道,那二位也是回了神,忙跟着問道。
李靖表情極爲怪異,用手指輕輕地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唯山。
“啊”卻是王善叫了出來,怎麼會是這個年輕人,貌似剛纔還是自己直接將他推到一邊的。那三員猛將一臉詫異,李靖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爾等剛纔真是無禮了,若不是陛下出手,爾等還不知沉睡多久?還不快快參拜陛下。”
撲通一聲,倒是雷萬春機靈,趕忙拜倒在地,恭敬地唱名道:“末將乃神界天庭凌霄寶殿殿前鷹揚部指揮雷萬春。見過陛下。”
見唯山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便是堆着一臉諂媚的笑容,恭敬地說道:“我就說剛纔一進殿怎麼感覺忘了什麼事,直感覺渾身不舒服。原來是沒拜見陛下,做了失禮的舉動。我說怎麼感覺這廣場上像是有寶物吸引着末將,現在想來,定是陛下身上的氣息。不愧是龍鳳之姿,英武不凡啊。”雷萬春說的一臉深情,聽的後面三位胃裡直泛酸。忍不住在心中罵道”靠,什麼好話都讓你說盡了,我等倒是還有什麼馬屁可拍。”
當下那二位也是拜伏於地趕緊乖乖的行了大禮,特別是王善,竟咚咚的在殿裡對着唯山磕起了頭,直言剛纔不知禮數,衝撞了陛下,一定要唯山責罰於他,不然今夜都睡不好覺。
“那好呀,我看讓陛下罰你今夜不可飲酒可行。”卻是風靈芸身子窈窕的走出殿外說道,出了殿,先是一把扶起了坐於地上的唯山,輕輕地拍着他的衣衫,柔聲說道:“小心着了涼。”
唯山哪裡想到過會和風靈芸有這種接觸,只覺得鼻間一陣幽香襲來,讓人迷醉。一雙細嫩的手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衣襟,他看到衣服上的褶皺被細細捋平,一擡頭,就看到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看的唯山徑直的望向了別處,內心卻是一陣波瀾,又是看到在一旁偷笑的老婆,只是覺得心裡亂得慌。老婆大人,您可千萬別誤會,我是被調戲的。
聽聞風靈芸的話,王善一臉無奈的說道:“我的姑奶奶呀,您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既然這樣,還不如給我二十大板受着,只是這酒卻是萬萬不能少一分。”
“哼,都說王靈官嗜酒如命,想不到萬年下來還是死性不敢。冒犯天帝,要是天庭還在,那可是要下天牢的。你好好掂量掂量。”風靈芸繡眼一閃,輕輕地擁着唯山說道。
那王善一臉尷尬,正搓着手準備咬咬牙應承下來,不喝酒就不喝酒,也沒啥的。這件事,李靖倒是不好意思插手。按理說,他是四大天王之首,殿前護衛大元帥,堂堂的準聖,雖然仙階低於風靈芸但好歹是陛下的親近之人,是有資格回句話的。但他心裡明白得很,這叫前女友給前男友出頭,咱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唯山卻是出言說道:“那倒不用了,王將軍既然喜歡喝酒,也無非不妥。我只不過是沒站穩而已,沒個什麼。幾位將軍萬年不見,如今見面自然是神情激動,這本是人之常情,想來仙家也是無可避免。若說到處罰的話,便是罰王將軍今夜不醉不歸即可。”
“哈哈哈哈”。王善一陣大笑,笑得極爲舒暢,這位年輕的陛下太合他的胃口了。“末將甘願受罰,末將甘願受罰,也希望娘娘今夜不要吝嗇美酒,陛下可是下了令了,老王可得執行。”
女媧娘娘美目一閃,王善立馬乖乖的閉上嘴,咱還是喝酒就行了,喝酒就行了。
嘶,又是一聲駿馬嘶鳴。一匹火紅色駿馬跑了出來,它四蹄騰空,如風,如電,不停的在殿外嘶鳴。風靈芸卻認得,只是當年天帝的坐騎,巡風。內心卻是一陣惆悵。馬兒還在,只是它的主人卻不是原來的那位了。正想着,卻是唯山掙脫了自己的手,飛快的跑着出去。
這是。。。。。
那馬兒見唯山跑了出來,嘶鳴着的踢動着前蹄,向他跑了過去。到底是膽大的,唯山歡喜的一把抱住馬腿,那馬兒乖乖的跪倒在地,倒像是在行禮,唯山開心的抱緊了馬的脖頸,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是不同於所聞到過各種的氣息,只有從書裡那些描寫的極爲逼真的故事中感受過,記得上鋪的大熊說過,那纔是一個男人身上的味道,那種味道叫做殺氣。
那馬兒一定是熟悉唯山,以頭示意唯山上馬背,唯山躍躍欲試,這絕對是第一次騎馬,只是越靠近這匹馬,身上的一股衝動就越強烈。一切都是自然的,自然地偏腿上了馬,自然的在嘴裡喊着架架,自然的在陽光中接受了廣場所有人的參拜,自然的在風中縱橫奔馳,自然的看着殿裡已是激動莫名的四位將軍,自然的望着靜靜地站在一邊已是哭成淚人的她和她,俏皮的吐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這壞傢伙。”風靈芸笑了出來,只是臉上的淚珠依舊靜靜的往下落。真的是他嗎?在陽光下策馬奔馳的他真的回來了,雖然他是那樣的無賴。最初只是緊緊地抱着馬背的滑稽樣子,真是讓人發笑。只是四周的騎士,仙家們高呼的萬勝讓她在那一瞬間恍惚了,眼中的壞傢伙逐漸放開手,享受着衆人的膜拜,一陣陣的清脆的笑聲是那麼的讓自己想哭。他是他,還是不是他?真的是恍惚了,只知道,到底還是個無良的小壞蛋。一個讓自己又愛又狠的壞傢伙。
輕輕地拭去了眼邊的淚,對四位將軍說道:“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這萬年真是一個夢。夢裡的天庭還是像今天一樣歡笑熱鬧。而他沒有離開。”
雷萬春這樣的漢子早時哭成了月子裡的娃。一抽一抽的說道:“真真是有了主心骨的感覺,神界消失的那一刻,我本以爲此生在難見天帝了,哈哈,真是天不絕我神界吶。”說的李靖他們一臉感慨。
“入娘賊,我等堂堂天庭赫赫有名的大將,卻是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有這功夫,還不如陪着陛下一道策馬揚鞭。奶奶的,有多久沒這麼做過了?”王善一把抹掉眼淚,悶聲說道。
衆人齊齊點頭,卻是出了殿外,齊齊上了馬。點齊了部將,李靖高聲喊道:“陛下,等等我等。”
“哈哈哈哈,我偏不。”唯山夾緊雙腿,大喊一聲:“馬兒,我們快跑,別讓他們追上我。”一騎絕塵,這馬兒真是聽懂了話語,嘶啞一聲,更是加快了速度。揚着驕傲的頭顱,抖動着優美的鬃毛 ,遠遠地留下一道殘影。身後數千騎兵匯聚成的海洋更是揚起一片沙塵,緊緊地跟着那道殘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