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從唯山嘴裡噴了出來,確實,他現在有太多的問題想知道答案,這次白山黑水之行,或許會讓事情明朗一半。
“哈哈哈哈,不錯,老臣正是華光天王馬靈耀。”老者站起身,額頭上更是出現了一隻豎着的眼睛,一臉傲然的站立說道,“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是讓老臣給陛下細細講解一番。”
昔年,仙界除了天帝之外,還有“七首”。其中掌管北方的正是玄天真武應聖大帝,民間更是尊稱真武蕩魔大帝。真武大帝手下有四大元帥,便是天蓬四人。這真武大帝是唯一一位由人界不斷修行而位列“七首”的仙家人物,馬靈耀更是當年真武大帝的家奴,一起飛昇仙界的。
萬年前的那個事情,世人都言仙界傾亡。倒是不知這真武大帝早已神界滅亡前,就已陣亡於和魔界一場大戰之中。天帝將大帝的一絲真魂存放在了一塊春秋古碑之中,期待其歸來。後來無天率衆打入天庭時,便由馬靈耀護送春秋碑殺出重圍,來到了人界。只是,馬靈耀卻也只剩下了一句殘魂,肉身具損。石碑上的鎮守玄武也是下落不明瞭。
往事越萬年,直至火龍將老許頭帶到了這裡,唯山等人緊隨其後,才發現了這塊古碑,才使得真武大帝的歸來有了希望。
聽完馬靈耀的話,唯山倒是快暈了,讓我自個去找真武大帝,那得找到什麼時候?不給個提示什麼的,怎麼可能?可是馬靈耀一臉的激動卻是讓他知道了,若是不找到他,這個可憐的老奴怕是會恨小爺一輩子的。
“喚回萬仙,重建天庭”。當真是豪邁不已啊,唯山有時真的想過,若是將仙家們全部的喚回,一聲令下,萬方呼應,那該是怎樣的盛大場面。
“那塊石碑又是爲何沒有覆滅,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
馬靈耀倒是陷入了回憶與憧憬中,聽到唯山發問,說道:“回陛下的話,那塊石碑是“春秋碑”,這種石碑只有兩塊,一曰“春秋”,一曰“冬夏”,是盤古的兩個大拇指所化,所以纔沒有被摧毀。其中的一塊爲天帝所有,另一塊卻是被鴻鈞道祖製成了河圖,當年禹王治水時,由龍馬浮出黃河所獻。
至於這裡,呵呵,陛下可是聞到了一陣陣的腥臭,這裡叫葬龍谷,是所有龍族臨死的葬身之所,龍天生腥臭,所裡這地方臭不可聞,況且這個谷地是盤古的胳肢窩所化,鴻鈞道祖感念龍族的獻圖治水之功,便賜了這處谷地爲龍族所有,還佈下了種種禁止。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陛下,你們是第一個。”
只是此時,什麼豪言壯語,什麼宏偉目標,哪裡抵得上吃飯填飽肚子重要?
就像此時的唯山,貪婪的大口的吃着手上的烤兔肉,滿臉油漬。馬靈耀在旁邊一臉慈愛的看着他,是不是的叮囑他吃慢點,又是摸出一個酒葫蘆遞給他,卻是清冽甘甜的泉水。
“呵呵,您真像帝君小時候的樣子。”馬靈耀撫着長鬚說道。
“我說馬伯,咱們今晚住哪兒啊,我可先聲明,我是傷員,要好好休息一番。不能躺在草地裡的。”
馬靈耀哈哈大笑:“怎麼會讓你躺在草地裡呢?自然是會宮殿裡去啊。”
“宮殿,你們真武殿嗎?不是都沒了嗎?馬伯,你又在框我是不是?”唯山四下望望,確定這山谷裡真的沒有大殿的影子。按照曾經老許頭的描述,那真武殿怕是比這山谷還大的多。
老許頭循聲問道:“老馬,你說的恐怕不是你們的真武殿吧。”
“哈哈,自然不會是真武殿了。哎,真武殿早都毀了。我說的,是長生殿,這長生殿就在這石碑裡”。馬伯指着石碑說道。
“什麼,長生殿?。”馬靈耀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座傳說中的宮殿。老許頭直接衝了過來,哆嗦着身子說道:“安放盤古大神魂魄的長生殿真的存在,怎麼可能?我一直以爲那只是個傳說。”
馬伯卻是撫着長鬚笑道:“我們對於凡人來講,也是個傳說,可我們不也是好好存在着。”
唯山卻是問道:“長生殿,什麼長生殿?那又是什麼好地方?”
老許頭作爲資料掌管之人,自然是有義務讓唯山這個知識淺薄的天帝多長些見識的。
“長生殿,是一直流傳於神界衆人心目中最神秘的一個傳說。天下之人,包括仙家們都知道,盤古大神開天闢地,身化萬物了。卻不知道盤古大帝的一絲魂魄仍舊存活着,並被封存在了一處大殿之內,那個大殿就叫做長生殿。進此殿者,可得盤古傳承,重新開天闢地,另創新的世界。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長生殿的下落,甚至鴻鈞老祖都覺得那只是個傳說而已。”
薩守堅卻是問馬伯:“那你卻是怎麼知道的?”
馬伯慘然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天帝會不知道嗎?鴻鈞道祖會不清楚嗎?爲什麼將春秋碑交予真武殿掌管,你不清楚原因嗎?”
老薩呆立片刻,卻是拍掌說道:“是極,是極。你們真武殿手下的士兵是天庭之中戰鬥力最強悍的部隊,交給你們掌管,自然無人敢覬覦。原來,無天闖入天庭的目的不是《萬仙圖》,而是長生殿,準確的講,是盤古大神的魂魄。除掉盤古大神的魂魄,纔是除掉了真正的心腹大患,因爲,除了盤古大神,無人可以行使開天闢地的壯舉。”
馬伯卻是繼續說道:“只是就是進了長生殿也是無用了,盤古大神的魂魄根本不在那裡。”
老許頭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據說是安放盤古大神的鬥宿池早都消失不見了,鬥宿池纔是長生殿最關鍵的地方,可以說是解開長生殿秘密的鑰匙。”
此話一出,半晌無人說話,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唯山。突然,又是一致的爆裂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唯山樂得在地上直接打滾。到頭來,原因還是出現了自己身上。
馬伯奇怪的看着這羣突然樂的有點瘋癲的一羣人,老許頭這樣也就算了,怎麼不動明王和后土娘娘也這麼不含蓄了。出了什麼事情了,難道他們知道鬥宿池的下落。
老許頭激動的扶起在地上打滾的唯山,很是顯擺的將他拉到馬靈耀面前,很是顯擺的說道:“爺,你就給他瞅瞅,什麼叫做天命之人,這長生殿,就是您的,誰都拿不走?”
唯山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示意老許頭低調些,爺是那種高調的人嗎?很是嘚瑟的凝神靜氣,進入《萬仙圖》中,只見《萬仙圖》中有一處地方寫着三個大字“鬥宿池”,唯山一見,喊了一聲,“給我變。”
只見“鬥宿池”三個大字似乎聽到了召喚一般,三個字符金光一閃,一團紫色的霧氣飄出,在空中慢慢的凝成了一顆紫色的小珠子,正是唯山看到的那顆鴻蒙紫珠。
唯山滿意的握住了它,卻是徑直的出了《萬仙圖》,拉過還在詫異的馬靈耀,將鴻蒙紫珠塞到了他的手裡,很是嘚瑟的說了一句:“瞅瞅,是不是這個東西?”
馬靈耀攤開掌心,只看見一顆小小的紫色珠子躺在掌心,一絲絲紫色瀰漫周身,吃驚地問道:“您怎麼得到的?這真是裝鬥宿池的鴻蒙紫珠啊。我的天哪,真的在您手上。”
“哈哈,那自然是。走吧,咱們快些進去吧,對了,這種東西怎麼進,我還沒進去過,不會把腦袋撞破吧”。唯山指着石碑說道。“啊,難不成真的是直接穿進去?怎麼可能嘛,這石碑也就比人高那麼一點。不對,一定是這塊石碑裡有什麼古怪?只是,這該怎麼進去呢?”唯山摸了摸自己的頭仔細的想了想。只是馬伯說這宮殿在石碑裡,難不成得拿腦袋撞開。
馬伯瞧見唯山摸自己的腦袋,卻是猜出了他的心思,笑得愈發開心了。“陛下別怕,您可不用那腦袋撞開石碑。您如今繼承了天帝的法統,是天庭的主人,自然也是這長生殿,包括是這石碑的主人。回自個家,當然是來去自如了。”
唯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大着膽的走到石碑前,只見偶爾在天空中透過一絲絲縫隙灑下來的月光靜靜地照在“春秋”兩個大字上,古樸而淒冷。想到馬伯說的話,便是使足了力氣邁出了一步,眼看腳要碰到石碑了,便是緊閉了眼睛等着疼痛感來襲。
可是半晌,依舊沒有半分痛楚,只是自己的另一隻腳站着發麻,身後馬伯的笑聲愈發爽朗。
怎麼回事呢?唯山睜開了眼睛,卻是嚇了一跳,自己的腳竟然伸進石碑裡了。真的沒事,又大着膽子邁出了另一隻。只是一股吸力狠狠的將自己吸了進去。
“哎呦”一個沒站穩,唯山差點摔倒。身後緊緊跟着他的老許頭趕緊一把手將他扶穩。唯山站直了身子,眼前的一切越發清楚了。
這分明是一個新的世界,看看四周,自己竟然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四周玉樹蔥蘢,野花幽香,幾隻蝴蝶正優雅的停在花蕊上採蜜。和煦的陽光,暖暖的微風,一瞬間,紹璟陶醉了。
遠遠眺望,不遠處有一座高山,高不可測,幾處山峰已深入雲端,一條瀑布從懸崖上倒掛下來,如一條銀川一般閃耀,陽光下,偶爾還折射出彩虹的顏色。山的背陰處是一片開闊的坡地,一組巨大的,輝煌的,密集的建築矗立在其上。高矮不一,琳琅滿目,鱗次櫛比。最爲矚目的是最中央的四座巨大的宮殿。一條漫長的白玉階大道直接延伸到了山較小。
離山腳不遠處,則矗立着三座巨大的樓臺,環拱形分佈呈拱衛姿態。樓上各有一杆黑色大旗在風中飄蕩,烈風陣陣,黑底紅字的蕩魔二字舒捲而開。
“陛下,陛下。老臣帶您進去瞧瞧如何?”馬伯拍拍已經看傻了的唯山的肩膀。
唯山醒了醒神,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說道:“馬伯,這麼大的地方,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吧。”
馬伯笑道:“哪能呢?還有數百個力士和仙女也在這裡面,他們以後就是伺候您的起居和日常生活的。”
“啊?”唯山卻是急忙擺手,連聲說“不用不用不用,我不用人伺候的。”這話說出來就有點不要臉了,在寶石殿不都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嗎?着回到有點不好意思了。老許頭和薩守堅早在後面捂着嘴偷笑了,可拉倒吧,哪次早餐不都是我們兩位伺候着,您才乖乖吃飯的。
馬伯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對自己的新主子更是高看了不少,“他真的太像當年初入神界的帝君了,完全接受不了這種享受。只是後來被封爲“七首”,卻是受得起這種享受了。”
馬伯收了收思緒,笑道:“陛下可受得起,您可是天帝,三界之主,怎麼會沒有人伺候呢?當年天庭的的力士仙女不下十萬人,真武殿也有萬人,現如今,不過寥寥數百神魂,老臣還擔心不夠少爺差遣呢。陛下不用他們,他們可是不幹的。帝君不在了,我們這些真武殿舊人一直沒個主心骨,都是過的一天算的一天。如今,陛下來了,不差使他們,怎能讓他們心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