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讓他們去救一個死人一樣,明知道沒有結果,但還是要上去嘗試,沒辦法,誰讓他們都是臨江省的名醫呢。
雷恆又哪裡不知道這個結果?當下咬咬牙,行走上去道:“威利先生,中醫也無法治您的腿部,現在您的腿部已經徹底壞死,根本不可能治癒,只有截肢一條路走了,否則癌變下來,會危害到您的生命的。”
“什麼?”
癱坐在病牀上的雷恆一下瞪大眼睛,驚坐而起,他一雙碧藍色眼睛中,充斥着強烈怒火:“你說什麼?截肢!截肢截肢!怎麼你們嘴裡就只有截肢一條路走?難道你們就只會截肢?難道你們要讓我當一輩子瘸子?不!我不要截肢!你們必須給我想出辦法來!”
威利滿臉怒氣,這種怒氣也很好理解,畢竟沒有誰願意以後當瘸子一輩子。
“我告訴你們!我就是在華夏受的傷!你們要是不能將我治好,我回米國後腰起訴你們!”
威利威脅道。
“不不不,威利先生……這些都是臨江省最精銳的名醫,他們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
這時候,一個看樣子好像公務員的西裝青年連忙走上前,一臉賠笑。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要是鬧成外交事件,那可就慘了。
“黃科長,話不能亂說。”
雷恆正色起來,雖然要顧忌國際影響,但他是一個醫生,決不能昧着良心說話。
“威利先生,我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這裡的醫療水平已經是世界頂尖,您的腿部組織已經徹底壞死,不論是在這裡,還是在米國,您都不可能治癒,只有截肢一條路走。要麼截肢保平安,要麼癌變危害生命,這兩條路您自己選一條吧。”
“不!上帝!我不要……我兩條路都不要!”
威力臉色逐漸絕望起來,雙手放在胸前不斷劃十字架,似乎是在祈禱。
隨後,他又憤憤不平起來。
“我原以爲華夏的中醫真的有傳說中這麼神奇,沒想到也只是一幫掛羊皮賣狗肉的傢伙,這點小病都治不好,還好意思吹噓,看來中醫的確是沒什麼用,我就不該信任你們!你們這些沒用的垃圾!蛀蟲!”
接着,威利直接喝罵起來,他居然越罵越厲害,口水四濺。
在場中醫登時間攥緊拳頭,心中涌出一股子強烈怨氣來!
這不僅是在罵中醫,還將他們所有人都罵進去了!無異於是在狠狠打臉!
只不過,他們雖然心中憤怒,但卻無話可說,的確治不好的也是他們,沒有過硬的證據,又有什麼話可以說呢?
“什麼狗屁中醫?都是騙子!一羣騙子!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威利實在氣不過,此刻大吵大鬧起來。
“你給我閉嘴!”
忽然間,角落處傳來一聲低吼。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眼神齊刷刷掃過去,只見開口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年。
“你!”
馬主任面色一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剛剛林涵涵帶來的那個學生麼?居然在這裡當堂咆哮?他是何居心?
沒錯,發聲的正是陳東!
這個外國人病沒有被治好,發幾聲牢騷這本來就沒什麼,但他這樣辱罵中醫,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中醫乃是華夏神髓,匯聚了華夏上下五千年智慧的結晶,怎能受他辱罵?
威利愣住,他趾高氣揚慣了,平時都是他罵別人,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吼過。
“你說什麼?”
“我讓你閉嘴!”
陳東冷冷一笑,大踏步行走上去,直接不屑道:“你叫威利是吧?在華夏受傷就所有責任都推到咱們華夏身上了?你咋不上天呢?”
“今天臨江省所有最有資歷的老中醫都在,就是爲了給你治病,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還罵?有沒有點良心!”
“你……”
威利張了張嘴巴,什麼都沒說出來,他雖然會一部分漢語,但對於陳東所說意思,理解還不是很透徹。只是依稀聽出,陳東這是在罵自己。
想明白了這一層,他眼中又涌起一股子怨氣,此刻憤然道:“你也是中醫?你們中醫治不好病,那就是中醫沒用!怎麼?我哪裡說錯了!”
“中醫沒用也是你能說呢?再說,誰說中醫治不好你的病了?今天我就治給你看看!不過你治好後,一定要跟我當面道歉才行!”
陳東也有些火了,當下直接放了狠話。
威利一愣,眼中忙不迭涌出希望來:“什麼?你能治好我的病?好!只要你能治好,說什麼都好!”
“陳東!你幹什麼?”
馬主任這才反應鍋來,連忙呵斥道:“林博士,你的學生怎麼這麼胡鬧?還不快把他給叫下來。”
“學生?馬主任,年紀誤會了,這不是我的學生。”林涵涵嫣然一笑:“這是我朋友,醫術很高的,說不定還有什麼辦法呢?”
“朋友?醫術很高?”
馬主任聽完,登時滿臉的難以置信,這麼年輕一小夥子,醫術能高到哪裡去?
“去取一桶冰水來,記住要放冰塊,溫度至少在零下十度以下。”
接下來,陳東直接吩咐起來:“這個米國人的腿部是在嚴寒地凍的地帶被凍僵的,現在只有以寒制寒。”
他這句話一出來,威利眼神就變了。
的確,他是在臨江省邊境玩的時候受傷的,當時在滑雪,不小心掉到一道冰窟中,等了足足兩天,這纔等到救援隊伍的到來,只可惜大腿這時候也被凍僵了。
這件事,他一直沒對外面說,沒想到居然被陳東一眼就看見出來了。
“胡鬧!怎麼能用冰水凍呢?”
一個醫生立馬抗議起來:“威利先生現在的軟組織已經凍死,再用冰水泡,豈不是要引起癌變麼?”
“難道不用冰水泡就不會引起癌變?”陳東一句話直接把他給嗆住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現在我是主治醫生,我擁有治療的一切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