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是我糊塗,讓小宋換個地方去。”馮文博緊跟着也理所當然道。
“小宋是誰?”夏雲傑微微愣了一愣,問道。
“小宋就是江州大學現任校長宋正羽,文博帶出來的學生。”楊慧娥回道。
“我是去當老師,是準備教書育人的,當了校長還有時間教學生嗎?”。夏雲傑一聽不禁一陣哭笑不得道。
這老兩口還真有意思,竟然準備讓自己當校長。一個二十一歲的大學校長,自己恐怕想不出名都難了。
“呵呵,師叔說的是,那要不屈尊就掛個中醫學院院長的頭銜?事情就交給其他人辦,您只管教書育人就行。”馮文博訕訕地笑了笑,然後再次問道。
“行了,不需要搞那些虛的,你們難道到現在還不瞭解我嗎?”。夏雲傑忍不住笑罵道。
“呵呵,這個我們知道,只是您要到江州大學來教書,我們總感覺……”馮文博和楊慧娥笑了笑,支吾道。
“呵呵,我明白你們的心意。這樣吧,文博你想辦法給我安排一個講師的職務吧,這樣不顯眼。”夏雲傑擺手打斷道。
聽說自己的掌門師叔到江州大學只當個講師,馮文博和楊慧娥渾身都感覺不自在,尤其想起如今這年頭人都比較現實,大學裡的老師也不例外。這掌門師叔要是隻當一名講師,又這麼年輕,肯定會被那些老資格老教授給呼來喝去的。
要是在別的地方,馮文博和楊慧娥眼不見爲淨,但江州大學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心裡自然而然有一種地主的意識,總覺得讓掌門師叔在江州大學當個講師,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沒盡地主之誼,這也是之前楊慧娥一開口就說讓宋校長挪位的主要原因。
至於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當校長合不合適,難度大不大他們卻壓根沒去考慮。
開玩笑,以掌門師叔的能力,當校長那絕對是牛刀小用,至於難度,換成以前馮文博還真不敢開這個口,畢竟他是退了休的老院長,他兒子以前也只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還不足說想讓誰當校長就讓誰當校長,但現在呢?黃老、瞿衛國還有江南省省委書記趙興軍隨便一個人都是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以他們的影響力,這真不是什麼難度太大的事情。
“師叔,我覺得要不還是當個教授吧?教授有資格招收研究生,這樣您傳授起醫學來比較方便,可以帶出幾個真正醫術高明的學生來,以後可以把您的醫術發揚光大,而講師只能在課堂上上課,學生多,上的也都是基礎課程。您放心,中醫學跟其他學科不同,有家傳師授的傳承方式,所以您年紀輕輕當教授,只要說辭合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現在教授也正在年輕化,一些國外回來的高材生,不過也就二十多歲,一回國,有些學校就直接聘任他們爲副教授甚至正教授。”馮文博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不得不說,馮文博這位老師侄還是挺了解夏雲傑這位掌門師叔的,他的建議可以說句句說中夏雲傑的心意。
“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這次畢竟不像上次,只是客串一下,而是要實實在在地在學校工作,像我這個年紀當教授還是太誇張了。要不就弄個副教授吧,反正副教授也能帶研究生。至於其他的就由你安排,反正要合情合理地讓我進大學工作,讓我像個普通的老師一樣在學校工作、生活,最多隻能算是一個非常傑出的老師。至於時間,倒不急,你慢慢辦就可以。”夏雲傑點點頭說道。
“是師叔,我知道了。”馮文博恭敬回道。
“好了,這件事就麻煩你。吃菜,吃菜。”了了一件心事,夏雲傑心情大好,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餚招呼道。
見掌門師叔心情大好,馮文博和楊慧娥兩口子自然也是滿心開心,紛紛舉筷夾菜。
當老少三人在帝王廳裡邊吃邊聊,氣氛歡快時,樓下某包廂裡,王澤生一家人也在邊吃邊聊,王澤生也已經趕來,但氣氛卻有點僵。
“澤生,媽就你和澤洲兩個兒子,現在你這個當哥的當了市委書記的秘書,給你弟弟換個像樣一點的單位難道不行嗎?”。王澤生的母親一臉不快道。
“媽,我是市委書記的秘書更要以身作則,你要讓我辦着辦那的,這樣影響不好。”王澤生一臉爲難道。
“你就說吧,行還是不行?”王澤生的母親直接拉下臉逼問道。
“這……”王澤生是個孝子,見母親生氣,開始支吾起來。
“媽,這個不行!澤生又不是市委書記,他只是個秘書,哪能說澤洲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更何況還是想去國土局?”知道丈夫是個孝子,見他支支吾吾的,羅秋萍生怕他迫於母親的壓力會答應下來,乾脆搶在王澤生面前斬釘絕鐵地說道。
“我是問澤生,沒問你!你插什麼話?”王澤生的母親見羅秋萍口氣這麼強硬,氣得直接劈頭罵道。
“我,我是澤生的妻子,我不能看着我丈夫好不容易當上市委書記的秘書,然後又被書記給辭退掉。”羅秋萍見婆婆當着家人的面這麼訓斥她,說她連插話的權力都沒有,不禁眼眶有點發紅道。
“辭退什麼?這年頭哪裡不是家裡一有人當官,全家甚至親戚朋友都跟着得好處的?我現在又沒要澤生幹什麼?只是讓他提攜提攜他弟弟,在這次國土局考試招聘中幫忙一把而已,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我看你心裡根本就沒把我們王家當家人來看待,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羅秋萍的婆婆沉着臉說道。
“媽,秋萍沒那個意思,她只是……”王澤生見母親越說越難聽,忍不住插話道。
“她什麼她?當初媽看中的你非不要,非要選了她。你說說看,她有什麼好的,鄉下地方,出個大學生就稀罕得不得了。結婚後也沒見她拿給我多少錢,拿回孃家倒是不少。這也就罷了,結婚好幾年了,肚子到現在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工作還只是個私營企業普通員工,要不是這幾年威大公司有點起色,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提。自己的兒子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兒媳婦卻只是私營企業的普通員工。現在看你當上了市委書記秘書,還擺起架子了,連我這個老太婆都……”王澤生的母親越說越氣,越說還似乎越有理。
“澤生,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見婆婆越說越難聽,越說越過分,羅秋萍很想站起來跟她對質,但最終卻是紅着眼眶低聲跟澤生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往外走。
“秋萍!”見妻子紅着眼眶起身往外走,王澤生站起來就想追出去。
“你給我站住!像什麼話,我這才說了她幾句啊,就給我耍脾氣!耍給我看嗎?”。王澤生的母親卻一把拉住了王澤生,惡人先告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