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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
“這……”
周圍衆人本以爲這是個意外,門口的經理和保安迎賓們也快速上前來,想查看車子裡有沒有人受傷。
但這門口的值班經理正是洪濤的手下。
一看洪濤居然這麼麻溜的下車來來給後座開門,他登時也反應過來,卻不由一下子呆立在當場。
這,這是要鬧哪樣……
難道……要世界末日了?
周離慢斯條理的下了車子,這時,廳內的經理、保安們也迅速朝這邊奔過來。
“洪先生,您這是……”
在這個行業內,洪濤也算是翹楚人物,廳內經理、保安們都認識洪濤,本來想要發作,但一看是洪濤,登時都有些發呆。
今天這……
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呀,洪濤這是來者不善呢……
洪濤擺了擺手,“無關人員讓開!”
說完,便恭敬跟在了周離身後。
到此時,對於周離是宗師,洪濤早已經深信不疑。
此時,即便心裡極爲忐忑,甚至惶恐不安,但洪濤也知道,他已經沒有了選擇,只能是沿着這一條道兒、跟着這位小爺走到黑了。
要知道,在華國的整個傳承中,所謂‘忠義’,一直是當仁不讓的頂頭利劍!
而‘二五仔’,哪怕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呢,照樣被人唾棄,前途灰暗,不得善終。
但像是呂布的愛將高順。
正是因爲忠義,哪怕到了此時,已經過去了幾千年,卻依然青史留名,人見人喜,令人欽佩!
畢竟,誰又不喜歡高順這種、就算到死,也會拼盡最後的力氣、與主人同生共死的猛將呢。
當然,洪濤心裡也有着他的小九九。
是非善惡,不都在這兩片嘴皮子之間麼?
不過,洪濤也有着他的堅持,只要這位小爺還在,他洪濤就不會輕易的‘四處亂看’。
看洪濤震住了場面,周圍經理、保安們都不敢亂動了,周離慢斯條理點了點頭。
洪濤這廝,的確是不錯,還算是可用的。
周離掃視周圍四周,片刻便鎖定了劉飛虎的位置,大步直奔主桌而去。
周圍人羣哪敢擋路?
紛紛下意識讓開了道路。
等周離走出了十幾步,洪濤也緊跟在周離身後快要沒入人羣,身後的一衆經理、保安們這才反應過來。
卻是一個個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眼見周離已經出了人羣,就快要逼近主桌。
劉飛虎登時認出周離來,下意識一哆嗦,忙快速伏在李止忝耳邊,低聲耳語一通。
這邊,譚落雪也看清了來人竟是周離,嬌軀也是微微一顫。
‘這,這個混蛋小子,怎麼,怎麼到這裡來了?還是這麼闖進來……他難道要……’
趙源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這少年,他看着有些面熟呢。這是要幹什麼?來砸他的場子麼?
不過,趙源何等老辣?
這少年既然敢擺出這種架勢,顯然,必定是有所依仗那。
而且,洪濤竟然都給他當小弟……
他又怎會急於表態?
譚落雪身邊,她的父親譚永倫眉頭也微微皺起來。
譚永倫非常英俊,虎目劍眉,雙眼炯炯有神,又爲上位者久矣,不怒自威。看的出,譚落雪之所以這麼水靈,繼承了不少他的優良基因。
譚永倫不過四十出頭,但他很嚮往華國的古文化,在他的骨子裡,對華國這套古傳承還是非常在意的。
眼見這少年竟然如此猖狂,簡直是目中無人,他雖然沒有表露,但心裡已經浮現起幾分怒意!
對周離也有了評價。
‘這少年,年輕氣盛啊!’
旁邊,大名鼎鼎的蔣大師也有些皺眉。
這是誰家的孩子?
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這是什麼場合,他竟然敢這般亂闖?
不過,他好像從未見過這少年呢……難道不成,他是京裡的?
蔣大師旁邊,來自海東南部重鎮沂林州的黃大師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天這事情,有點意思啊……
這時,李止忝也聽劉飛虎說完,回過神來,正是眼前這少年,壞了他昨晚的好事兒!
不由陰鬱的看向周離,卻抿着嘴脣不語。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仿似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一身白色阿迪達斯運動服的少年身上。
周離走到主桌前,淡淡笑着掃視一圈,卻並未在劉飛虎身上停留太久,也並未着急開口,笑而不語。
趙源這時終於坐不住了,忙起身來笑道:“這位……小哥,不知您這般急急前來,可是有事情?”
周離淡淡一笑:“趙先生,老話怎麼說的來着?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情,我也不敢打擾您諸位的清淨啊!是不是,劉總、劉老大?”
周離說着,笑眯眯看向了劉飛虎。
“呃?”
劉飛虎登時吃力的嚥了口唾沫。
人言‘宗師不可欺’,但他一直抱着一絲僥倖心理,想憑藉李止忝的身份,把這事情糊弄過去。
卻哪知……眼前這位小爺,竟然搞出了這麼大的場面……
這分明是沒把在座衆人放在眼裡啊。
無理還爭三分理!
更不要提,是劉飛虎抓住了周離這個‘失誤’呢。
登時陰厲的硬氣道:“姓周的,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這是敲詐,敲詐!我要告你!今天這麼多貴賓在這裡,你難道還想亂來?”
“呵呵。”
周離淡淡一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飛虎兄,你想要賴賬?”
周離的聲音雖不大,但言語間的沉穩威勢,卻讓周圍衆人都感受的貼切!
不由紛紛看向周離和劉飛虎之間,想搞明白這兩人究竟是什麼賬。
“哼!姓周的,老子當時可給你寫欠條了?可有公證書?又有哪個律師看見了?你竟然血口噴人!趙先生,難道,這就是貴莊園的治安狀況嗎?”
李止忝也適時補了一刀,用他那並不是很純熟的華國語道:“趙先生,我對貴莊園的治安狀況,表示很擔憂啊!”
趙源的老臉登時有些掛不住了。
這少年即便有禮,要過來討債,可也不能這麼貿然呢。
這不是讓他這張老臉難堪麼?
但他又怎會輕易得罪周離?
片刻,陪着笑道:“這位周先生,您看,這是公衆場合,您,您是不是……給老夫個面子?這事情,等午宴結束後再說?”
周離淡淡一笑:“趙先生,不是我周某人不想給您面子,是有人非要破壞規矩啊!”
“這……”趙源登時有些無言。
沒想到,這少年根本就沒打算給他這個面子。
周圍人羣登時一陣低聲議論。
這是誰家的孩子?
也忒猖狂了點吧……
聽到周圍的低聲議論,整個大風向已經開始對周離不利,譚落雪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裡,不知不覺竟已經攥出了汗水。
這個混蛋……他,他怎麼就敢這麼猖狂?
他這麼對自己,自己不跟他一般見識,也就算了。但……但這主桌上,那可都是大佬級的大人物們啊。
他們怎可能會像自己這麼好說話啊……
李止忝這時不滿道:“趙先生,難道,這午宴,要這麼繼續下去?我可是領教到了貴莊園、包括貴國的待客之道了!”
劉飛虎一聽李止忝力挺他,猙獰的老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周先生,你想要錢,可以啊!咱們法庭上見吧!我劉飛虎,可一向是守法愛法的好公民!哈哈哈哈……”
“呵呵。”
看劉飛虎猖狂的模樣,周離並未生氣,不疾不徐的淡淡一笑:
“本以爲,今天有人能知曉江湖道義,會爲我周某人說句公道話呢!好吧!既然你們都尸位素餐,不長眼睛,那------,我周某人便自己來了!”
話音還未落。
周圍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
下一刻,劉飛虎已經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這少年一腳踩在地上。
關鍵是……這少年竟還站在剛纔的位置……
“啊?這,這,這怎麼可能?”
“劉飛虎可是內勁巔峰的大高手啊,怎麼,怎麼在這少年手裡,簡直就如同小雞子一樣,這……”
“感情,這少年依仗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本身的手段呢……”
“我勒個擦,今天這事情,怕要大條啊……”
“……”
周圍人羣登時一陣唏噓議論。
如果說剛纔只是打嘴炮,讓衆人見識到了周離的囂張不羈和猖狂!
但此時~,周離普一出手!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少年……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周離的大腳慢斯條理的踩在了劉飛虎的脖頸和臉上,不疾不徐的碾壓着,讓劉飛虎動憚不得,卻又不會太過用力,只讓劉飛虎疼的直抽冷氣。
“劉總,昨晚你的買命錢,想起來了沒?”
周離絲毫不着急。
“姓周的,你,你欺人太甚啊!李少,李少,救我,救我啊!”
劉飛虎在外打拼了這麼多年,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還給李止忝當走狗,不過也就三四億的身家。
周離開口就兩億,這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此時,李止忝就在眼前,周圍又有這麼多貴賓,劉飛虎又那可能這麼輕易就服軟?
這時,李止忝的臉色也說不出的陰鬱下來。
明知道這劉飛虎是他的人,但這小子,竟然敢當衆動手。
這已經不是不給他面子的事情了。
這分明就是當衆打他李少英俊帥氣的臉那!
這還能忍?
片刻,李止忝陰鬱道:“這位周先生,劉飛虎是我們繁星公司的職員!如果你與他有經濟糾紛,完全可以通過正規流程、走法律手段解決!但你竟然這樣粗暴!我是不是該視爲、你這是對我們繁星集團的挑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