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全運會的東道主,金陵的接待水平還是讓大家很滿意的,李逸風的華沙轎車在前面帶路,瀟新宇開着吉普車跟在後面,本來吉普車司機是不同意瀟新宇開車的,你個16歲的毛孩子怎麼可能會開車,這不是扯淡嘛。
不過當瀟新宇拿出了部隊開具的駕照時,吉普車司機默然了,因爲他自己也是部隊裡面的復原幹部,瀟新宇駕照的真實性是毋庸置疑的,哪位司機還是不怎麼放心,於是主動的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
宋學林九段也不願意去坐大巴車,非要擠到吉普車上來,再加上李逸風的司機和馬明兩人,整臺吉普車坐的滿滿當當的。
BJ/2020型吉普車是真正的國產車,這款車的原型來自於解放戰爭時期,米國軍隊的一款車,由於國內製造不了波箱的差速器,因此這款車是兩腳離合的,把車掛空擋點火之後,踩第一腳離合的時候,可以直接進一檔位,啓動汽車,不過換二檔就麻煩了,先是一腳離合去到空擋位,接着還要再給一腳離合才能掛二檔,進三檔,四檔都要進行這樣的操作,減檔的時候也一樣,也要分別踩兩腳離合才能把檔位往下減檔。
看着瀟新宇熟練的駕着車跟在李逸風的後面,邊上的司機徹底放下心來。
兩臺車一前一後,李逸風的車掛的是市委的牌照,瀟新宇開的這輛吉普車掛的是金陵市衛戍區的牌照,瀟新宇持有的也是軍隊駕照,由他來開車倒也符合自己的身份。
80年代末,全國所有的馬路上,除了公交車之外,基本上就見不到什麼車了,更是沒有私家車的,所以那個年代的馬路設計的也是比較窄的,一般設計的都是雙向四車道,邊上還有一條很寬的路,是留給騎自行車的。
金陵市區內的道路路況,由於有公路局的常年維護,路況還是比較好的,去到省道和國道上就不同了,受限於經費的原因,全國各地的省道以及國道和菜地沒有什麼區別,到處是坑坑窪窪的,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是當時路況的真實寫照。
金陵賓館是本屆全運會圍棋賽事的舉辦地,也是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及各個行業體協參賽隊員的住宿之地。
河西省隊是到的比較早的,美其名曰:“適應場地”,其實都是藉口,花公家的錢誰會心疼,況且還有奪冠的能力,一美遮百醜,誰還會去計較這些。
金陵賓館是一個完整的建築羣落,抗戰勝利之後由國民政府斥巨資重新打造的,賓館的原址在抗戰中毀於戰火,這個巨大的建築羣落本來是給國民政府的要員享用的,卻在建好之後沒多久,就因爲在解放戰爭中國民政府的大潰敗而扔在了哪裡,成爲了新華夏的資產。
其中的主樓樓高三層,外圍還有裙樓,假如從外面看由於主建築掩映在綠樹之中,猶抱琵琶半遮面,顯示不出它的輝煌大氣,但是四周圍對着建築點亮的射燈卻把整個建築烘托的完美絕倫。
進入大樓之中,那其中的感受就是冰火兩重天了,裡面的仿古裝飾顯得富麗堂皇,特製的地毯,考究的燈飾,牆壁的空位處,都懸掛着一幅幅的水墨山水畫,更加的凸顯出整個建築的文化氣息。
裡面的擺設也很親民,讓人不由自主的融入進去,這裡就是將要舉辦比賽的主賽場,瀟新宇對此到頗爲滿意,華夏國的古老傳承裡,分爲琴棋書畫四種,棋排第二,指的就是圍棋,古代社會的處於上乘建築高處的達官貴人們,如果不懂棋,就好像光着身子出門,那都沒臉見人,雖然不一定要達到國手的水準,但是起碼也不能太垃圾了。
穿過正廳之後,走過一道門,主建築的後面竟然是一個大花園,花園之中樹林掩映,時不時的還有一些小池塘點綴在其中,有些池塘內會擺放一些小塊的太湖石,有些池塘內則種植着一些荷花,六月的金陵正是荷花盛放的季節,雖然是夜晚,但是荷花那動人的身姿仍然會讓人震撼不已,不是身處其中的人,是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是那麼的與衆不同,雖然整體上還不能與蘇州園林相比,但是那種大氣也盡顯江南園林的風貌。
樹林之中點綴着一棟棟錯落有致的別墅,有獨棟的,有連體的,甚至還有可以一次性入住多人的大型別墅,瀟新宇到還好,畢竟前世的自己沒事的時候,就會約一幫子朋友開着車滿世界亂竄,和他在一起的馬明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副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的嘴臉。
陪同瀟新宇他們的,自然有組委會的接待人員,瀟新宇他們被安排在一個獨棟別墅裡面,這棟別墅共有三層,一樓有一間會客廳,還有廚房和洗手間,二樓,三樓各有兩套套房,一套是兩房的結構,一套是三房的結構,兩房的被瀟新宇和馬明佔了,何斌,宋學林以及文光正佔據了另外一間,圍棋隊的隊員被安排在了三樓。
中國象棋隊和國際象棋隊的隊員沒有和他們住到一起,而是被安排在離他們住處不遠的另外一棟別墅,衆人按照組委會的安排,先是匆匆的洗了臉,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就忙着去餐廳吃晚飯了。
組委會安排的晚餐簡約而不簡單,衆人到達位於主樓三樓的小宴會廳時,服務員已經在安排上菜了,瀟新宇是隊員,不是教練和領導,自然不會去擠到主桌上面,文光正,宋學林和何斌以及中象隊和國象隊的教練坐到了一起。
李逸風作爲主人自然是要說上兩句的,他首先歡迎河西省棋類代表團來到金陵參加比賽,緊接着又說出希望這樣的安排能夠讓大家滿意,最後希望大家能夠在比賽中取得優異的成績,臺下掌聲一片。
瀟新宇的聽覺比較靈敏,有些隊員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還好李逸風書記的話不是很多,接着就見他拿起了手中的酒杯,歡迎大家的到來,所有人全體起立拿起手中的酒杯,集體感謝接待方的熱情款待。
這頓接風宴還算是比較樸素的,並沒有那些所謂的山珍海味,畢竟這僅僅是接待棋手的待遇,菜都是些淮揚菜系的名菜,做工雖然考究,但是所用的原料都不算什麼稀罕的物件。
共有四個涼菜,四個熱菜以及主食,四個涼菜有鎮江硝肉、鹽水鴨、馬蘭頭和麻油蘿蔔,熱菜是東坡肉,奶油白菜,紅燒獅子頭以及糖醋魚,主食就比較豐富了,揚州炒飯,金陵湯包,蔥油餅和炒麪。
還好,這幫子下棋的人都不是大型肉食動物,也不是田徑隊或者游泳隊那幫子飯桶,不然的話今天鐵定要出洋相了,淮揚菜精緻歸精緻,但是菜的分量偏少,吃起來有些不容易飽的感覺。
瀟新宇作爲一個吃貨,他對淮揚菜系的菜還是比較推崇的,他吃起東西來不緊不慢的,給人以優雅的感覺,搞的同桌的圍棋隊隊員們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嚥,如果是熟悉瀟新宇的歐陽老師看到瀟新宇這個樣子,一定會認爲瀟新宇在裝13。
可能是組委會的人知道大家長途旅行的苦處,在吃完飯後不久,就安排隊員們回去休息了,瀟新宇卻被文光正給單獨拉了出去。
文光正帶着瀟新宇在院子裡東繞西拐的,走了大約十分鐘的路,纔來到了一個獨立院落的近前。
文光正敲開了門,帶着瀟新宇走了進去,裡面的人還蠻多的,很多的人簇擁着一位全華夏人都熟識的老人,一位暫時退居二線的老人,一位曾經三起三落的老人,華夏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國家一號首長。
瀟新宇仔細一看,發現自己認識的人還真不少,新體育雜誌社的社長,體育總局的局長,聶九段,當然李逸風也在,另外還有老人的兒子,華夏國殘聯的主席也在。
瀟新宇不免的有些緊張,這些人在華夏國都是跺跺腳,就可以讓華夏國地震的牛人啊!瀟新宇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圈子可謂是華夏國最高的圈子了,貌似和自己沒啥關係吧,瀟新宇內心困惑不已,叫自己來幹嘛呢?
解開謎底的還是文光正,原來自己神童的名聲,已經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被傳了出去,當然僅限於高層之內,外面的普羅大衆是不可能得到這些消息的,這些人雖然手握重權,但畢竟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員,是人就有好奇心,大家都想見見瀟新宇這個怪物,爲此還專門安排了一個牌局。
聶九段和老人是老搭檔了,當然由他和老人配合,新體育雜誌社的社長成爲了瀟新宇的搭檔,其他人因爲水平參差不齊,並且都是精確叫牌法的鐵粉,而這些人之中,只有社長大人是精通自然叫牌法的,他不上就沒人了。
秘書給四人拿來了叫牌卡,分別放在四人的手跟前,由於是友誼牌局,中間並沒有像比賽那樣用幕布隔開,邊上的秘書專門負責洗牌,四人分別從各自的牌套內拿出已經洗好的撲克牌。
第一局是雙無局,由北面的老人先叫牌,可能是他的牌不太好,直接pass了,瀟新宇的對家郝社長開叫一草花,一草花是自然叫牌法裡的準備性叫法,牌點位於13點至21點之間,平均牌型,高花短張,聶九段也PASS了。
瀟新宇2無將邀局,這時候如果對家是高限點力,一般會進一步邀局,看有否做成小滿貫甚或是大滿貫的可能,結果對家直接3無將封局了,老人首攻黑桃10。
郝社長明牌,瀟新宇一看對方的牌,覺得有些痛苦,對家的牌正好13點牌力,加上自己手上的12點牌力正好25點,屬於勉強夠叫成局的牌力,問題是瀟新宇他們聯手的快速贏墩只有7個,還差兩個贏墩,瀟新宇要如何才能打贏這局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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