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凌晨,正在打坐的瀟新宇忽然心生感應,從冥想的狀態下恢復了過來。瀟新宇沒有起身,而是集中自己的念力,打開了宿舍的房門。
此時,如果有人路過瀟新宇宿舍的門口,絕對會被嚇死,甚至會以爲瀟新宇的房間裡鬧鬼了。
瀟新宇現在對自己的真氣的掌控越來越精細了,此時的瀟新宇充滿了成就感,呂三才閃身進了房門,然後他也刷了漂亮的一手。
房門在呂三才的身後緩慢的合攏,沒有鬧出一絲動靜。接着呂三才說道:“小鬼,你剛纔這手,我是到30歲左右才能運用自如的,你行啊你!”
瀟新宇道:“牛鼻子,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說吧,這個時間過來找我,你肯定是有陰謀的,趕緊招供!”
呂三才說道:“霍霍,你小子,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沒有好事,難道我就不能來找你了,你看看你剛纔的話說的多難聽啊!”
瀟新宇這貨現在臉皮也越來越厚了,他沒有接呂三才的話茬,而是自言自語道:“我就這身打扮了,咱們走吧?”
呂三才道:“你小子身上還有多少錢?”
瀟新宇道:“問這幹嘛?你要用錢嗎?”
呂三才道:“我是方外之人,這些阿堵物會影響我修煉的,倒是你小子看着就像個土財主,今天這事我不找你,難道去找別人不成?”
瀟新宇道:“牛鼻子,別和我拐彎抹角的,說吧,要錢幹嘛?”
呂三才說道:“我不需要錢,不代表你不需要吧?況且你還有那麼多女人要養,就憑你現在的財力,你做夢去吧!”
瀟新宇心有靈犀,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難道老牛鼻子能給自己帶來財運不成,瀟新宇自己掐指一算道:“今日財神正南,出門遇喜,我相信你的話了,過一分鐘正好出門”。
一老一少,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宿舍樓,此刻,天色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遠處大院裡的燈光顯得要死不活的樣子,棋院的大門緊閉,二人溜到了院牆的西南角上,騰身而上,刷的一下就飛出了院牆。
呂三才在前面帶路,繞過了棋院的正門口,往首都的東南方向急掠而去,有呂三才這個識途老馬在前面帶路,瀟新宇走的很是輕鬆。
十來分鐘之後,呂三才帶着瀟新宇來到了一處老街區,此時的瀟新宇,震驚無比,真的以爲自己來到了冥界。
整條街上人影匆匆,好不熱鬧,但是卻安靜的可怕,眼前的這種景象,徹底的顛覆了瀟新宇對華夏人的認知,華夏人天生說話大嗓門,據說是爲了表示自己的存在,而這裡每個人都拿着一個小手電筒,可以這麼說,此時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都是以手語來完成的。
路邊上人影憧憧,攤主們用三輪車載着裝滿小件工藝品的紙箱子,顧客們騎着車、走着路聚集在市場周圍,噌雜擁擠。就等着4點半開始的交易時間,然後所有的人開始迅速的各就各位。
瀟新宇此時心裡面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裡就是全國聞名的“潘家園”不成,瀟新宇還真的猜對了。
這個年頭的潘家園,是改革開放之後剛剛自發恢復的,和那些夜市差不多。而這個市場形成統一管理,具備現代市場的雛形,那是要在1992年了,瀟新宇現在所面對的潘家園,還不像後世的那種繁榮的景象。
此時的瀟新宇,在市場裡面顯得尤爲的扎眼,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爲此時的市場裡面,幾乎都是老頭、老太太,從相貌上來說,連呂三才都算是年輕人了。
瀟新宇本着“不熟悉,先觀察”的做人宗旨,開始漫無目的的和呂三才一起,閒逛起來,瀟新宇發現,假如有人同時看上一件物品的時候,後來的人往往會在一邊耐心的等待,看着買家和賣家在哪裡用手語交流,而此時的買家的手,卻緊緊的握住賣家的貨物。
瀟新宇覺得很新鮮,就悄悄的問呂三才道:“老牛,這是啥環境?”
呂三才低聲道:“這裡就是鬼市,形成於清末民初。當年國運衰落,許多達官顯貴家道中落,便偷拿了家中的古玩站街變賣。畢竟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只能選在凌晨三四點打着燈籠交易,這樣買主看不到臉。因看起來像鬼一樣,以此得名。所有古董行都知道,鬼市出好貨”。
瀟新宇被呂三才生動的給上了一課,心裡好不高興,至少自己的前世,對這一行來說就是絕對的門外漢,現在有個專家跟着,瀟新宇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
想想也是,2000年之後,隨着國人富裕階層的形成,電視裡面從2010年開始,也搞起了鑑寶會,那些所謂的磚家坑人沒商量,人家拿來的好東西,被那些磚家評定爲贗品,而那些磚家所謂的珍品,當收藏者高價買回去之後,遇到了真正的專家,結果卻被判定爲贗品,白白的損失了金錢不說,還嘔了一肚子的氣。
華夏國的所謂磚家,其實很可能就是某個勢力的代言人,而華夏國的老百姓又過分的喜歡迷戀所謂的磚家,所以就被坑的一塌糊塗的,誰讓你們不懂還喜歡去湊熱鬧呢!
這時候,呂三才湊到瀟新宇跟前,低聲說道:“看到沒有,那邊哪個人的手上,有好東西。”
瀟新宇順着呂三才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買家手上正抓着三件玉製品,在和賣家討價還價。由於物品被準買家抓在手裡,瀟新宇乾脆和呂三才湊了過去。
哪個賣主一看有人湊上來,本來已經準備答應出售了,他也立刻矜持起來,哪個買主一看有人來,乾脆就不談價格了,而是厭惡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離去。
此時的瀟新宇湊上前去,把三件玉器抓在了手裡,一旁的呂三才負責砍價,這時,瀟新宇纔有空仔細的打量着這三件物品,這三件玉器的雕工非常的高明,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三件玉器分別是,一個贔屓,一個饕餮,以及一件蒲牢。
那個賣家看到二人手上沒有拿手電筒,以爲遇到了羊牯,開始亂要價了,一件玉器開價300元,呂三才在瀟新宇的背後,用手捅了捅瀟新宇,意思是這傢伙宰人呢,瀟新宇當然明白了,於是乎,順手從兜裡掏出個鑰匙扣來。
這個鑰匙扣是瀟新宇的大姑送的,上面印有明珠市糖業菸酒公司的LOGO,原本是大姑她們公司定製的一批紀念品,其實就是個小手電,瀟新宇當時看着好玩,才順手牽羊的要了一盒,圍棋隊的騷年們,瀟新宇也是每人送了一個。
當瀟新宇用手一捏,把那個小手電點亮的時候,賣主徹底的傻眼了,自己把別人當羊牯,自己纔是真正的羊牯,一不小心遇到高人了。
瀟新宇用手圈住其中的贔屓,然後用手電從下往上照,此時瀟新宇手中的贔屓,彷佛頃刻間煥發出了自己的生命,好像活過來一樣,於此同時,瀟新宇也在腦海中快速的搜索着這件物品的信息。
一會功夫,瀟新宇心有所感,然後不動聲色的關閉了手電筒。
這時候,呂三才和攤主所談的價格,也快速的回落,去到了每件120元人民幣的位置上,瀟新宇仍然搖了搖頭,這下子攤主有些慌了。
直接小聲的說道:“剛纔那人開價150元我都沒有賣給他,要不是看見你們二人的手段,我是不會按照這個價格出售的。”
瀟新宇直接開價道:“60塊一個,不能再多了,不賣就算了!”,攤主的樣子都快哭了,你這個年輕人,不帶這樣欺負老人家的,不過接下來,瀟新宇的一句話讓他迅速的轉憂爲喜。
“60元是外匯券哦,你考慮一下!”攤主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能把你的那個小手電給我,咱們就成交!”
瀟新宇拍了拍賣家的手,意思是成交了,於是二人快速的進行了交割,60元外匯券的價值相當於90元人民幣,瀟新宇直接把價格給砍了下來,雖說送了個廉價的工藝品出去,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賺了。
瀟新宇拿出200元外匯券來,讓老頭找錢,老頭傻眼了,自己找不開啊!瀟新宇倒是十分的大方,說道:“你找二十塊人民幣就行了,我也不多要你的。”
老頭內心一陣狂喜,把錢找給了瀟新宇,瀟新宇接下來的一句話,也把老頭嚇得不輕,瀟新宇說道:“老大爺,你這三件貨不齊啊!還有6件去哪裡了?”
老頭只好說道:“這幾件東西,是我從冀中省一個鄉下淘來的,聽賣東西的老鄉和我說,這幾件東西,是當年一個叫孫殿英的軍閥,從慈禧墓裡面偷的。”
瀟新宇“哦”了一聲,不置可否,其實,瀟新宇剛纔,已經從自己的信息庫裡面,查閱到了這幾件物品的來歷。
這些玉器一共九件,分別是,贔屓一件,饕餮一件,蒲牢一件,椒圖、狻猊,睚眥、嘲風、囚牛和螭吻。
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萬邦來朝,這些東西,是一個波斯商人的貢品,進貢給了當時的明王朝,後來這些寶貝,幾經輾轉流落進了清朝的皇宮裡面,雕刻這九件神獸的原玉,是一整塊的和田玉,所以他們的價值,是無法從表面來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