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心裡相當的不爽——他今天本來的心情是相當的好,但是此時卻是一點也不爽了!吳用的記憶力很好,特別是對於自己見過的人就更加是如此,就算是隻見過一面,幾年之內都不會忘記。
更何況是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才剛見過面不久?吳用還記得這個人叫葉立,而爲的就是方朴樹的事情。
吳用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不是傻子,之前的晚上葉立第一次找到自己的時候,他確實是怒火中燒,所以有一點失去理智,當然,一部分也是借題發揮,看看對方是不是因此就知難而退,但是很現在現在自己的這個目的是落空了,而葉立又找上了自己——在自己獨自一個人吃午飯的時候找上了自己。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再怎麼樣說吳用也算是一個走江湖的人,他馬上就意識到既然葉立再一次找上自己,那就意味着對方不怕自己——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所以,吳用明白自己就必須要考慮一個事情,那就是葉立到底是真正有實力而不怕自己,而只是一個愣頭青,如果是後者,那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所以,吳用這一次看到葉立坐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沒有像之前的那樣的生氣,而是很沉靜地看着葉立。
葉立笑了一下,對吳用說:“吳總,我們又見面了。”
搖了搖頭,吳用說:“我希望我們從來也沒有見過面,也不希望今天在這裡見面。”
聳了聳肩,葉立說:“這個可沒有辦法,我有事求吳總您,所以就算是你不想見我,我還是想辦法見你的,現在就正是如此。”
吳用看着葉立,他知道葉立說得沒有錯,就算是自己不見葉立,葉立也是想辦法來見自己的,而且現在看來葉立也是本事不小,勇於自己行蹤也是瞭解得很清楚,很顯然是特意在這裡等自己的。
“如果你是來找我談別的事情,那我無任歡迎,但是如果是來找我說方朴樹的事情的,那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沒有辦法談,方朴樹是我公司的人,她必須回到我的公司,就算是要談,那也是她自己來和我談,而不是你。”
吳用的語氣相當的強硬,雖然說不知道葉立的身後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力量,但是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決定不管怎麼樣自己不能先服軟,如果葉立背後的力量真的是強大,那也等露出來了再說。
而且,方朴樹這件事情確實是吳用的心頭之痛,他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碰的,更加不用說讓方朴樹就這樣地從自己的公司之中脫身而出,要不傳出去那自己、自己的公司就會出現很多負面的影響——方朴樹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一個離開一個公司那樣的簡單。
葉立再一次搖了搖頭,說:“吳總,我想首先說的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談的,你也是做生意的,我想對於這個道理應該是有很深入的瞭解纔對,所以方朴樹的這件事情肯定也是可以談的,只是看我們談的方式是怎麼樣、談的結果是怎麼樣罷了。”
“至於是不是方朴樹來談,我想這個並不重要,只要我能夠代表她,而我和您談出來的結果,她能夠承認就行了。如果你對於這一點有懷疑的話,那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她確認,所以,我想這也不是不談方朴樹的事情的藉口或者是原因。”
吳用沉默了起來,他知道葉立說得沒有錯,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是沒有什麼不可以談的,所以方朴樹的事情也可以談,至於是不是方朴樹來談,那就更加不成爲一個問題了。
他並沒有給方朴樹打電話,因爲這個電話根本就沒有必要打。
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吳用說:“我還是那個原則,就是方朴樹必須要回來我們公司,我們是有合同的,所以必須要依據合同來行事。”
“這個……恐怕就是我們最大的分歧了。”
看到吳用沒有再說不能談的話,葉立知道對方已經開始退讓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但是接下來依然很難辦,而此時聽到吳用說方朴樹要回去他的公司,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吳總,我想方朴樹要離開你的公司的原因,我們不必說出來、也不必討論,到底誰對誰錯,自然是公道自在人心。”
吳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起來,葉立注意到了,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繼續說:“這樣的做法如果只是在一個小的獵頭公司,那我覺得還是情有可原的,畢竟現在的競爭太激烈了,不用一點的非常規的手段,可不容易生存下去,但是,你的公司已經是一個大公司了,而且是在工作人員不情願的情況之下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更加過分的是,你作爲公司的老總,竟然也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這種事情還真的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夠了!”
吳用的臉色陰沉得就像是要滴出水來,他大喝一聲,打斷了葉立的話,雖然說葉立還沒有說得很明確,但是毫無疑問的是葉立肯定是知道了方朴樹與公司之間的矛盾是在什麼事情上了。
醜聞,這當然是一件醜聞!
對於這一點,吳用自己也清楚得很,所以當葉立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吳用瞪着葉立,雙眼之中就像是要噴出火來,好一會之後才一字一頓地說:“我們與方朴樹之間確實是存在着矛盾,但是這種矛盾並不是不可以解決的,我說過了,只要方朴樹回到公司,那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談的,她對於我們公司來說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我們不希望失去她。”
吳用的這一句話確實也是老實話,方朴樹確實是公司之中的頭把技術人員,自從方朴樹離開之後,公司之中的一些重大的業務陷入了停止,而更加重要的是,那幾個垮國大公司的人就只認方朴樹,對於換去的別的獵頭人員,他們根本就是不接受。
而一旦這幾個業務完成不了,那違約金可是一個天文的數字。
在方朴樹的這件事情上,吳用沒有想到最後會發展到這個程度,在他看來,自己已經開出了一個天價的條件,而只不過是需要方朴樹去陪那個人一個晚上罷了,爲了這一點甚至是連公司的股份都送了一部分,誰知道方朴樹卻根本不答應,迫得急了,所以吳用才下了最後的通碟,卻沒有想到引來了葉立,而且多年在獵頭的圈子裡打滾,吳用的識人的能力自然也有過人之處——在見到葉立的第一面,他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所以當時才那樣的惱羞成怒。
“我說過了,在方朴樹這件事情上,唯一的一個解決的結果,也就是方朴樹能夠接受的結果然,那就是她必須要離開你的公司,這一點是一個前提的條件,如果滿足不了,那沒有什麼好談的。”
在這個問題上,葉立的態度更加的強硬,這一點是不可能退讓的。
吳用的臉沉了下來,一會之後才慢慢地說:“那看來我們是必須要通過合同的約定來解決了,沒有問題,合同可以解除,但是根據合同的約定,方朴樹要賠償的那可得一分錢也不能少。”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擔心從此之後方朴樹是不可能再在南華市工作了,特別是獵頭行業這一塊,要知道她離開了我們公司之後,對於她的名譽來說是一次巨大的打擊,別的公司看到她的簡歷的時候,一定會相當的懷疑她的能力的。”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吳用看到來軟的不行,就要硬的,根據雙方的合同的約定,如果方朴樹離開吳用的公司,那就必須是要付出高額的代價,光是賠償款就高達500萬!
這是吳用的第一個威脅!
而第二個威脅就是方朴樹曰後再也不能在南華市的獵頭界混了。如果沒有特別換原因,吳用的這個威脅確實是能夠起到作用的,畢竟吳用的公司在南華市那可是一家獨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打一聲招呼,別的獵頭公司犯不着爲了方朴樹而得罪他不是?更加不用說吳用的個人的關係在南華市也是相當的過硬。
所以,吳用在看到與葉立談不下去的時候,乾脆就威脅了起來,他相信不管是葉立也好,或者是方朴樹也好,面對自己的這個威脅,那是必須得要考慮的,至少是會有很大的顧忌的!
葉立自然是聽出來吳用的意思,他上下打量着吳用好一會,然後才說:“吳總,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這些話是在威脅我?”
吳用愣了一下,自己的這些話自然是在威脅葉立,但是他也沒有想到葉立竟然就如此毫無花巧地就把自己的意圖說出來,而這往往是撕破臉皮的前兆。
“這小子難道不想談下去了?”
吳用的腦海之中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他心裡生出一絲不太妙的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