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都是揮舞的沙塵,依山而建的城市全部都籠罩在一片黃褐色之中。稀稀落落的矮小植物小心翼翼的緊縮在地上,也只有這樣的植物,才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頑強的活着。
葉輕寒和費列娜幾經輾轉,用了十天的時間,纔來到了這個名叫卡曼的中東小城。暗網組織的總部,就在這個地方。
中東是聯繫亞歐非三大洲,溝通大西洋和印度洋的樞紐。重要的戰略地位,加上盛產能源,決定了它被各方勢力覬覦的命運。這裡半個多世紀以來就沒有安寧過,從牙牙學語的孩童,到耄耋老者,扛槍打仗就像吃飯和喝水一樣的平常。這裡是一片混亂之地,就算是國際上承認的一些所謂政府組織,對所在國家的控制也極爲勉強。
這樣的環境,簡直就是罪惡的天堂。那些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惡徒,無論是因爲在本國無處藏身,還是有着特別的野心。只要來到這裡,要麼死在陰溝裡,成爲蛆蟲的食物。要麼就是加入各種各樣的組織,收割着別人的性命,在血腥之中滿足着他們嗜血的**。
兩人站在滾滾沙塵之中,身上穿着的是和當地人一樣的服飾,葉輕寒穿着一身寬大的白袍,頭上帶着白色的纏頭巾。而費列娜卻是全身都籠在深藍色的罩袍之中。
他們並沒有立刻進城,這看起來格外荒涼的城市,有着迷宮一樣的矮小圍牆,有着小小窗戶的低矮房屋順着只是一個大土坡的山勢而建,看起來和中東大多數小城的模樣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他們知道,這座城是暗網組織的。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羣,有氣無力吆喝着的商販,嬉笑打鬧着的孩童。每一個,都屬於暗網組織,他們每個人出現在其他的地方,都可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就我們兩個,真的就能將這裡所有人殺掉?”費列娜看到哨塔上那些手握ak的哨兵已經開始關注他們,朝着葉輕寒靠近了一點,低聲問道。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一路了,葉輕寒根本懶得回答他,擡
步就朝小城方向走去。
“你準備就這麼走進去?”費列娜有些畏懼的朝後退了一步,並沒有跟上來。
“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如果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可以先走。如果還想跟我一起去華夏的話,就在這裡等我半個小時。”她的反應很正常,葉輕寒本來也沒有指望着她會跟着一起進去,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
“我在這裡等你”費列娜咬咬牙說道,她的確有些好奇,葉輕寒如何單槍匹馬的挑掉這個實力強大的殺手組織。
葉輕寒依舊沒有急着進城,他的身形一晃之間就消失在原地。每一次出現,都在城市外圍的不同方向,偶爾甚至會停下來皺眉沉思片刻,纔會再次閃動。
他們的出現本就引起了城內那些人的注意,只是看到就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並沒有當回事。此刻看到葉輕寒如此恐怖的速度,然後用當地方言吆喝了幾聲,發現葉輕寒根本沒有理會的時候,終於是引起了他們的警覺。
刺耳的哨音在城內此起彼伏,用當地方言發出的吆喝聲之中,城裡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響起,同時還有汽車發動的轟鳴聲。
和費列娜描述的一樣,這是一個全民皆兵的小城。手拿ak47朝着葉輕寒衝過來的,有滿臉大鬍子的強壯男人,還有瘦的皮包骨頭的半大孩子。他們的臉上都有着不正常的潮紅和瘋狂,如同一羣瘋狗,想要撲上來將葉輕寒撕碎。
該做的都已經做好,葉輕寒再沒有動,幾輛沾滿黃沙的皮卡車拖着三十多個手拿ak的當地人堵住了他的後路。嚎叫着迎面而來的一羣人也來到了他近前,黑洞洞的槍口全部都指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那種神奇的翡翠,難道能夠擋住這麼多的子彈?”遠處的費列娜有些緊張的伸手觸摸着掛在胸前的翡翠吊墜,疑惑的自言自語着。
用當地語言發出的喝問聲從那些人口中雜七亂八的響起,那些人抖動着手裡
的步槍,威脅的意味很明顯。葉輕寒根本聽不懂他們說道什麼,也沒有打算聽懂。
眼前這些人,都是當地原住民,是依附在暗網組織最外圍的一羣人而已。葉輕寒嘴角帶着輕笑,身形一動,就已經衝入了人羣之中。
快到了極致,震耳欲聾的槍聲夾雜着慘叫聲接連響起。只是眨眼之間就有無數人倒下,葉輕寒的身形沒有一刻停止,在人羣之中來回穿梭,雙手隨意的擡起而又落下,每一次擡起就有幾人倒下。
槍聲很快就停歇了,如此快的速度,對方根本無法瞄準他。而他穿行與人羣之中,對方更是無法開槍。子彈可是不分敵我的,胡亂掃射最大的可能是把自己人全都撂倒在地。
槍聲很快又響起來了,有些瘋狂,突突突的響個不停,其中夾雜着那些人野獸般的嘶吼聲。他們再也不擔心誤傷自己人了,因爲短短的時間過去,地上已經滿是屍體,依舊還站着的,只剩下五六個人。
不過着五六個人也只是多堅持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而已,很快就無聲的倒地。他們的臉上依舊有着恐懼和瘋狂,即使是沒有了呼吸,手指還在抽搐着不停扣動扳機。只是彈夾之中的子彈早已經打完,步槍無力的發出咔嚓咔嚓的呻吟。
“就這麼簡單?”費列娜雖然已經知道葉輕寒從戰勝組織的手中把葉俊生夫婦救了出來,甚至聽聞整個戰神基地都毀在他手上。但是真正見識葉輕寒出手,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將六十多個武裝分子擊殺,依舊是心跳加速,面色蒼白。
費列娜是西方巫教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殺手,對於殺人,她並沒有多少感覺。讓她心中發寒的,是葉輕寒那平靜冷漠的神情。從他衝進人羣,一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他臉上的神情就沒有發生過絲毫的變化。
就算是一個屠夫,殺牛、殺羊、殺豬,總會露出一些神色。可是在葉輕寒眼中,這些武裝分子就如同無意間踩死的螻蟻一樣,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