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哈哈一笑，說：“反悔？纔不呢！”
龔雪說：“秦堪，不是我要說你，你做得太順了，所以有些驕傲，有些事考慮欠周祥，這是老闆們最容易犯的錯誤。”
秦堪笑了笑，說：“你這是來批評我？”
“我哪敢批評你。不過，我們是好朋友，我提個醒，你不會生氣吧？”龔雪真誠地看着秦堪的臉，說。
秦堪搖搖頭，說：“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你這是對我好，有想法就提，這纔是好朋友應該要做的。”
龔雪說：“我覺得，做決策，按照流程來比較好，不能臨時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先由本部門申請，再由宋小佳和謝宏偉他們開會討論，這樣決策下來的東西，就比較謹慎。”
“嗯，你說的沒錯。”秦堪說。
“就如今天，你決策就比較勉強。”
“你說說，我今天的決策怎麼樣？”秦堪笑着說。
“怎麼樣？糟透了。”
“糟透了？你說說，應該怎麼樣？”
“至少，我們還可以殺殺價。即便是按照你這個思路來，我們也不應該補償他們二十年的利潤。十五年，十年，或者七年。我們可以省一大筆錢出來。”
“你是這麼想的？”
“怎麼，不對嗎？”龔雪說。
“沒有。你想的對。”秦堪說，“不過，我不願意讓人家吃虧太多了。”
“人家吃虧？”龔雪驚訝地說。
秦堪笑了笑，說：“你不覺得他們吃虧了嗎？”
龔雪搖搖頭，“不可能，明明是我們吃虧了。”
秦堪輕輕地一笑，說：“龔雪，如果人家堅持要股份，你知道，我們會虧多少嗎？即便是給他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們一年分走的錢會少於兩百億嗎？你想想。”
龔雪嚇了一跳，對呀，現在公司的盈利能力是一年兩百多個億，業績增加五倍，就是一千個億，人家就要分走兩百億，何況，兩年以後，江口重工集團根本就不止一千億的盈利能力。外人肯定不清楚，可是，龔雪他們應該清楚哇。
但是，龔雪不是這個意思，她是覺得，談判不是這麼談的，商業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這次購買人家的工廠，本來可以少幾十個億。
現在這麼一想，換一個角度，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他們確實虧了，哪怕他們要更低的股份，譬如百分之十，他們也虧大了。
這就是秦堪的德行。
龔雪不由得多看了秦堪幾眼。
剛好此事，秦堪也在看龔雪，龔雪的臉一下子紅了。
龔雪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們曾經也激情得差點城防失守。
龔雪想，現在要是再一次和上次那樣激情，城防會不會失守呢？
又漲了兩歲了，秦堪肯定又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和力量，要是再和上次一樣激情不已，龔雪想，城防多半會陷落的。
陷落就陷落吧，有什麼大不了的？給秦堪，又不是給別人。
想到這裡，龔雪的心跳加速了，她的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渾身有些燥熱。
秦堪的心跳也有些加速，他已經發現了龔雪的變化。
不行。
秦堪給了自己一個警告。
蘇麗義還在那邊等他呢。
本來，他們是一起進海螺的，秦堪臨時想看一個資料，這時候龔雪來敲門了。
不能在這裡呆久了，等會蘇麗義問起來不好解釋。
“龔雪，江口重工集團，你先代理幾個月過渡一下，然後，我就完全丟擔子了，你來做這個總經理。”秦堪大聲說。
龔雪被驚醒。
“還是你兼吧，這樣，我工作起來就有了迴旋餘地。”龔雪從幻境中醒來，思路還沒完全理清。
“工作，就是不能有迴旋餘地的，要一往無前。今天這樣的快速決策，實際上經常會需要的。事事都按程序一步步走，等於是給競爭對手更多的準備時間，所以，快速決策，有時候還是需要的。”秦堪說。
龔雪點點頭，嗯了一聲。
“譬如今天，大多數人都會認爲他們十三位老闆佔了便宜，他們自己也是這樣認爲的。當然，要是我們不準備五倍、十倍的增加業績，我們是吃虧的。但是，我們全盤考慮之後，顯然，就不吃虧了。算清了這一筆賬之後，我們就需要快速決策。你說，對不對？”
“是的。”
“所以說，商場就如戰場，快速正確地決策，是戰爭勝利的基礎保障。”
聊到了正事之後，龔雪也沒有機會胡思亂想了，他只能跟着秦堪的思維轉。
聊了一會，龔雪見蘇麗義還沒有回來，所以，她也不必急着走，正好，可以和秦堪聊聊天。
“秦堪，閆燕又回靜安寺去了，今後，你有什麼打算？”龔雪突然扯到這事上去了。
秦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想，你是不準備走是吧？那我要不要通知一下蘇麗義，我要和龔雪聊一會呢？要通知蘇麗義不難，秦堪假裝上廁所就可以到海島上打個轉。
但是，秦堪一想，爲什麼要事事報告蘇麗義？
不報告！
秦堪很牛鼻地安心坐下來，和龔雪聊了起來。
“閆燕是一心向佛，我也不能霸蠻要她回來，你說是不是？”秦堪說。
“這都是你造的孽。”龔雪說，“當然，我也有一份責任，當初我不介紹你認識她，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在念書嗎？”
秦堪笑了笑說：“你還記得喲。”
“怎麼會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你才十八歲吧？提着一個桶子，裡面一條石斑魚，你那樣子，怯生生的，生怕我不跟你做生意。”龔雪說。
“不記得了。我真的是怯生生的？”
“當然是的。你看我的眼神，既害羞，又有些恐懼。”
“我的第一次亮相，竟然是這樣的差勁？”
“誰說不是呢？”
秦堪做了一個怪臉，說：“我也記得一些，那次我看你，我把你當成女神，不敢仰視。”
龔雪臉一紅，“我……咯咯，現在可就不一樣了，我變回了醜小鴨。”
秦堪笑了笑，以現在的眼光，龔雪依然是美女，並且還比較有氣質。
“醜小鴨最終還是美麗的天鵝。龔雪，說實在的，你並沒有變，你依然是你最初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龔雪被秦堪這麼一讚，心，又開始盪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