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都不好,只能是這麼說。要不,怎麼一打就是幾千年?
孔雀總兵是武將,脾氣差一點,可以理解,大雕王,你是一族之王,怎麼也可以隨便來火呢?
它有火,它認爲是有理的,我大王親自登門,還送上大禮,借一下路,你不但不借,還說出這麼多難聽的話,它怎麼會不來火呢?
於是,兩邊就打起來了。
大雕是有備而來,帶了一千多隻,而孔雀總兵,加起來才兩百多隻,哪裡是大雕的對手?很快,孔雀就死的死、傷的傷,敗落下去。
大雕你贏了就趕緊回來呀,可是,它就是不回來,在那裡等,等孔雀的援兵。
孔雀進行戰爭動員,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而我們親愛的大雕,把秦堪和蘇麗義丟在懸崖峭壁上不管,它在這裡迎戰孔雀。
秦堪和蘇麗義就這樣,縮在小小的雕窩裡,半步也不敢亂挪動,苦苦地等待了三天。
這三天,相當於三年。
秦堪第一次體會到時間有時候也不是好東西,太久了,三天,對秦堪和蘇麗義來說,真的是很久。
到了第三天,孔雀王領着援兵到了,它帶來的精兵一千多隻,和大雕狠狠地打了一場。
這一仗,足足打了三個多小時,最後,兩敗俱傷,都只剩得三百隻完整的,三百多受傷的回到了各自的老巢,想想,不服氣,再次開始動員,到了下午,又一次開戰,這一次,雙方打得更加慘烈,最後,完好無損者不足一百隻雕和一百隻孔雀。
人類一般都認爲雕更兇猛一些,其實,孔雀的戰力一點也不輸給大雕,在猛獸猛禽戰力排行榜上,大雕的排名還落後孔雀三名。
當然,對於這個排行榜,大雕是不服氣的,它們認爲,比孔雀至少要高出幾個名次。
不過,客觀地講,它們兩家其實各有優勢,說誰更厲害一些,真還分不出。
旗鼓相當吧。
這兩家也正因爲這個名字,幾千年來,征戰多少回,幾乎是年年打,越打越是不服。
本來,說實在的,打了幾千年了,打也打厭,應該珍惜這一個來之不易的和平。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孔雀和大雕的脾氣太壞了,壞到根本講不成理的地步。
這一場大戰,已經一百多年都沒有這麼打了,痛痛快快,都打死了對方不少人馬,可是,最後一清點,自己也是很慘,和對方半斤八兩。
大雕王落淚了,它準備辭職,謝罪國民。
它也沒有多說,一個展翅,向西邊飛去了,回到窮鄉僻壤的地方,過它的隱居生活了。
大雕因爲戰敗的事非常沮喪,一個個垂頭喪氣,零零落落,飛回了各自的巢穴。
秦堪和蘇麗義終於盼來了大雕。
在這個懸崖上,原本有一千多個巢穴,也就是有一千多對大雕。可是,回來的大雕,稀稀拉拉,只有幾十只,各自回到自己的巢裡去了。
秦堪和蘇麗義兩個巢穴的大雕沒有回來,它們都已經戰死。
而其他大雕,誰也沒有理睬秦堪和蘇麗義,它們都回巢穴落淚去了。
可憐的秦堪和蘇麗義,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話說大雕大王辭職不幹了之後,回到了荒山野嶺,準備以捕捉老鼠爲生。
大雕大王,一般以吃靈鹿、草豹爲主,它的食物是很有講究的,除了靈鹿和靈豹,還有靈狐,其他東西很少吃。
別的東西不是吃不得,而是不夠檔次,至於吃老鼠,那基本上屬於自虐的行爲,即使是平民大雕,它們的食物也是靈兔、靈狼這一類,誰會吃老鼠?老鼠屬於最差的食物。
大雕王認爲這一次失敗,是自己的原因,發動戰爭之後,應該打閃電戰,怎麼可以靜待它們組織、動員而反擊呢?
這一次戰爭,雕大王是有責任的,託大了,小看了對手,沒想到,敵人的戰力其實和自己差不太多。
現在好,完了,都玩完了,國內的精兵都死在異鄉他國,它還有什麼面目見別人呢?
王后,你走吧!
妃子,你們也走吧!
我沒有面目見別人了,也沒有能力養活你們了,我爲了贖罪,我這輩子不吃靈鹿,不吃靈豹,我就吃老鼠度過餘生。
王后走了,妃子也走了,以它們的美貌,不愁找不到伴侶,誰會和吃老鼠爲生的雕一起生活?
本來,王后是不準備走的,它準備從一而終。但一想,一輩子吃老鼠,想想,心裡就想吐。所以,它哭着走了。
其他的妃子本就沒有和雕王過一輩子的打算,它們聽到雕王要它們走,歡天喜地走了。
現在,雕王一個雕蹲在窩裡,看着外面黑黑的空氣發呆,它已經十幾年妻妾成羣,今晚突然一個雕孤零零的在窩裡,它真的是思緒萬千啊。
過去,雕羣在它的領導之下,曾經也輝煌過,它們打敗過獵豹,也打敗過猛虎,還和翕爭過高低,甚至,它們在鵬的面前還得到過鵬王的嘉許。
它對祖宗和孔雀簽訂的合約憤憤不平,它曾經要求過戰力評定委員會重新評定猛獸猛禽戰力,對於雕的排名,它是有異議的。
它的提議得到了戰力評定委員會的首肯,只是,顧忌到一旦重啓戰力評定,又會引起猛獸島的混戰,所以,這個評定遲遲沒有正式開展。
不過,孔雀王已經妥協,它說,孔雀可以和大雕並列十七名。
但是,大雕沒有同意,它非要重新排過,說,排名不是兒戲,更不是恩賜,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所以,今天打這次愚蠢的大戰,其實也是與意氣用事有關。
大雕王不準備發起閃電戰,不想搞突然襲擊,它要堂堂正正打一場正規戰,讓孔雀無話可說。
現在想起來,雕王只有錘腦袋的份了。
它知道,經過這一場戰爭,雕羣要重新崛起,那不是幾年的事,特別是撕破了停戰協議,孔雀也不會讓它們在和平中緩過氣來。
哎,哎。
雕王嘆了無數口氣了。
突然,它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對呀,我們不是借路嗎?借路幹嘛呀?秦堪和蘇麗義還在懸崖峭壁上,夜晚,那裡的山風可以颳倒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