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謠言，怎麼會是謠言呢？”譚博認真地說，“你問市長吧。”
秦堪一驚，望着閆尚坤，心裡罵道，泥煤，你怎麼不早說呢？
閆尚坤笑了笑，說：“還沒有最後定。這事，不是我管的範疇，具體怎麼決定，要等正月十五之後才能明晰。”
“這怎麼可以！”秦堪一激動，臉漲得通紅，“我不同意！”
秦堪不是裝逼，他確實不願意。
即便是現在的副縣長，他也不想幹了，你還要他當縣長，他真的會撒手不管。
看着秦堪情急的樣子，閆尚坤哈哈笑了起來，“像你這種人，沒有野心，當縣長是最好的。並且，你一定不會貪污腐敗。”
譚博也笑着說：“人家爲了當縣長，費盡心思，而你，讓你當還不當。”
秦堪沒有笑，他認真地說：“伯父，這事真不是說說而已，你得幫個忙，投一張反對票。我這次是下定決心了。你知道，我有這麼多企業要管，我哪有精力管縣裡的事。”
“也是的，哪有這麼多精力？哦，對了，你現在有多少個企業了？”閆尚坤認真地問。
“十九個。”
“十九個？嘖嘖嘖。”譚博驚駭地說，“多元化道路，嚇人！你可以做樣板了。”
“去年一年，你的營業額總共是多少？有幾千億了吧？”閆尚坤問，“問這個，算不算商業機密？”
秦堪淡淡地一笑，說：“三千六百億。”
閆尚坤和譚博驚愕得半天做不得聲。
如果大家都不虛報的話，有幾個市一級城市能有秦堪的產值？
“秦堪，”過了半晌，閆尚坤才說，“去年一年，你給市財政的直接貢獻至少就是一百八十個億，間接貢獻，就不好算了。”
譚博笑着說：“僅江城，兩百多億的財政收入，百分之八十就是秦堪你貢獻的。”
“所以，我搞實業，比搞行政貢獻更有價值，對吧？閆伯伯，你是市裡的二號人物，關於剛纔那個話題，你就一定幫我的忙，到時候臨時請辭，就不好辦了。”秦堪又一次對閆尚坤說。
“好的，你真心實意不願意做，我想，他們也不會強加給你。”閆尚坤說着，眉頭皺了皺，“問題是，和上次一樣，是誰在背後推你都沒搞清。難道，你自己一點也分析不出來？”
“沒一點眉目。”秦堪搖頭。
“這就奇怪了。”閆尚坤說，“譚博，你認爲呢？”
“是奇怪。”譚博說，“我想，他應該知道吧。”
譚博所說的他，是指市裡的一把手。
“他應該知道。不過，也不一定，上次推秦堪做副縣長，他也是雲裡霧裡。”閆尚坤說。
又聊了一會，話題漸漸又轉到高速公路上了。
“真沒想到，拆遷竟然沒有遇到一點阻力，你說奇怪不奇怪？”閆尚坤對譚博說。
“實力就是實力，沒想到省二建的實力這麼強大。本來，還是有不少釘子戶的，可是，省二建的人出馬拜訪了一次釘子戶，一夜之間，釘子戶全都籤協議了。”譚博說。
“用錢？還是恐嚇？”閆尚坤說。
“誰知道呢？不過，據我所知，至少是沒用錢。”他不說。
秦堪沒有加入他們討論，因爲，他是知道的，徐老四面前，一個普通百姓，誰敢和他鬥？
“他們的土方工程，好像是提前動工了吧？”閆尚坤說。
“進度很快，我去過兩次工地，質量那是相當的不錯。”譚博說。
“哦？”閆尚坤說，“到底是大型企業，這信譽度還是有的。你覺得徐老四這人咋樣？”
“這個人？”譚博搖了搖頭，“我沒機會接觸，不清楚。你和他接觸過，覺得怎麼樣呢？”
“這人很不一般！”閆尚坤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這人的氣場可不是一般的人可比的，一般的省部級幹部，不見得比他的氣場大。過去，我認爲牛霞很了不起，一見徐老四，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閆尚坤看着秦堪，說：“你和牛霞關係不錯，你比較一下，他們倆，誰更厲害？”
“不相上下吧。”秦堪說，“牛霞我瞭解一些，能力，確實非一般人可比。而徐老四，更加神秘莫測，不是很瞭解。但可以斷定，他的能力不在牛霞之下。”
“所以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閆尚坤又喝了一口茶，“我們坐井觀天，自認爲是個人物，今後哇，都要謙虛點。”
“是。”譚博附和道。
“雖然說牛霞、徐老四能力超強，我在外面聽人議論，哈哈，又說到你秦堪了，人們議論，你秦堪纔是大能人，最是神秘莫測。聽人講，牛霞十幾年來，從未失手，唯獨一次，就是輸在你秦堪手裡。我們經常見面，呵呵，倒是沒有特殊的感覺。”
說着，哈哈笑起來。
秦堪靦腆地笑了笑。
“秦堪老弟，你真的不需要謙虛，不仔細想你，你也就是一枚普通少年，可是，仔細一想，你有太多的不一般了。你既神秘，又神通廣大。老弟，你自己不覺得嗎？”
秦堪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閆尚坤覺得再議論這話題不適合，於是，話題一轉。
“哦，譚博，我們清江市，三十日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殯儀館失了一具屍體，幹警當時在場，看着看着，屍體就沒了。”閆尚坤說。
“有這樣的怪事？”譚博說。
“今天他們才向我彙報。六天了，偵查工作一點進展也沒有。”閆尚坤皺了皺眉頭。
秦堪微微一笑，心裡慶幸，沒有被他們認出。
“這事怎麼處理呢？”譚博問。
“現在有一些眉目了。有個少年，進了一次停屍房。這個少年，在三個視頻中留下了身影，找到這個少年，應該就有希望了。”閆尚坤說。
秦堪聽到這裡，心裡一緊，會不會找上門來呢？
譚博是老管政法系統的，知道門道，他說：“這又是遇到新問題了。我說啊，失了死人，比失了活人還麻煩。”
“誰說不是呢？”閆尚坤回答，“很多幹警，已經連續加班幾天了。上面也有指示，不找到屍體去向，決不收兵。省裡來了幾個老刑偵，現在就看他們的戲了。”
秦堪聽到這，心裡又是“咯噔”一聲。
情況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