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偷雲,夜間回去,偷一次自己的家,這沒有什麼難處。”董婆婆說。
“不行。你有什麼寶貴的東西,我幫你取來。”秦堪說。
董婆婆沉思了片刻,說:“這件事,你幫不了忙,我非自己去辦不可。”
秦堪真的哭笑不得,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很貴重嗎?”秦堪說。
“貴,倒是不見得,但是重要。”董婆婆說,“你帶我回去吧。”
“不行。”秦堪大聲說,“我已經被監視了,帶你回去,我不是找死嗎?”
“你也被監視了?”董婆婆吃驚地問。
“可不!他們認爲,是我把你藏起來了。”秦堪裝的很像,“那個黑桃二,之所以沒有殺我,也就是認爲,是我把你藏了起來。”
“……”董婆婆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董婆婆說:“在我的臥室裡,有一幅古畫,你把古畫取下來,後面有一個按鈕,你長按三下,就會出現一張門,是密室,裡面有十八幅字畫,這是朱義的筆跡,你幫我取來。一幅也不能損壞了。”
“……”秦堪在回憶,她臥室裡,有古畫嗎?
沒有哇。
秦堪進過董婆婆的臥室,他根本就沒發現有古畫。
難道,被幹警搜出來了?
秦堪二話沒說,避開董婆婆,唸了一聲“出”。回到了董婆婆的家裡。
他走進董婆婆臥室一看,果然沒有了古畫,牆壁上,有一個淡淡的按鈕,秦堪輕輕地按了三下。
果然,出現了一張門。
秦堪往密室裡一看,哪有什麼字畫?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糟了,一定是被搜出來了。
秦堪沒有回去告訴董婆婆,他決定自己追討回來。
於是,秦堪開着車,去了警局。
幹警並沒有否認搜出了許多字畫,但是,他們說:“這批字畫,是有主的。朱進元警長,也就是找你談話的那位刑警認出來了,這些字畫,是他祖上遺失的。”
秦堪一驚,朱義的後裔出現了?那麼,朱義也該出現了吧。
“這些字畫是董婆婆的。”
“就我們瞭解,董婆婆董青就是‘神偷雲’,這是贓物。”
“胡扯!”秦堪發怒了,“這是朱義親手送給董青婆婆的。”
“可是,董青現在已經死了,他又沒有繼承人,所以,朱家人有權回收。”幹警說的也有道理。
“董婆婆死了嗎?不見屍體,按照你們的說法,只能算是失聯,或者說失蹤,不能宣佈她已經死亡。對吧?”
“對。又如何呢?朱家人即便是暫時保管,這也沒有錯啊。”
“現在我要追討。”秦堪說。
幹警搖搖頭,說:“我們這就無能爲力了,要討,你就自己去找朱進元警長吧。”
秦堪找到了朱進元,他說明了來意。
朱進元臉色微變,說:“我父親,我所知道的,他只留下一幅字畫在人世間,沒想到,董婆婆手裡卻有十八幅。我正要找人鑑定呢。”
秦堪微微有些驚異,朱義只留下一幅字畫?這很不好解釋啊。
“你父親還健旺嗎?”秦堪試着問。
“我沒有見過父親。在我出生前,他就突然消失了,再沒有音信。我是跟着我媽。”朱進元說。
“你媽跟你講過你爸的故事嗎?”秦堪問。
“很少。她很少講我爸的事。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還認識一個女子,她跟你爸很熟。”
“誰?”朱進元大聲說。
“董青董婆婆!”秦堪也是大聲說。
“她?”老刑警朱進元驚愕地說,“她……難怪,她有這麼多的字畫。”
秦堪笑了笑,說:“你母親只怕是第二個董婆婆。我問你,你母親是不是美若天仙,武功高強?”
“美麗倒是美麗,武功嘛,她一點也不會。但是,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
是了,還不知有多少這樣的女子,和董婆婆一樣的命運。
“這些畫,我覺得你別帶回去比較好,你娘看見了,一定會很傷心的。你懂了嗎?”秦堪笑了笑說。
朱進元白了秦堪一眼,說:“我懂。我怎麼不懂?不過,這是我父親親手畫的,我怎麼可以放手呢?”
秦堪說:“這樣吧,你留一幅,其他的給我。”
“爲什麼給你?”
“我物歸原主啊。”
“董青?”
“嗯。”
“她在哪裡?”
秦堪笑了笑,“這個,你就別問了。你們這個案子,也可以結了。這是一個破不了的案子,以現代的科技,這個案子你們不可能破的。”
“……”朱進元沉默了很久,似乎也猶豫了很久,最後他嘆了口氣,“我們沒有猜錯,董婆婆的屍體,被你偷走了。”
“不是屍體。”秦堪糾正道。
“嗯,也行,怎麼描述都可以。秦堪,這案子就到這裡打止了,我們宣佈董婆婆自動離開了,現在處於失聯狀態。”朱進元說。
“這樣,對你對我都好。”秦堪說。
“不過,我很想見見董婆婆。”朱進元說。
秦堪說,“這不可能。你見她幹嘛?”
“我想問問一些我父親的情況。”
“都幾十年前的事了,就算了吧。”
“不,我這是第一次聽到除我母親之外,認識我父親的人。”
“董婆婆見到你,她肯定不會高興的。”
“這我知道。”
“所以,你就別去見她了。”
“不,正因爲如此,我更要見她。她肯定也是一個與我媽同命運的人。”
秦堪沉思了很久,說:“不行,至少現在是不行的。她的身體不允許見任何人。”
朱進元想了想,點點頭,說:“我理解,希望她早日康復。”
“謝謝。”秦堪說。
朱進元又說:“我見她還有一個原因。我母親說,我父親與一個會三大絕技的神醫相好,我想知道,這個神醫是誰。”
“是嗎?你想知道神醫是誰,有很重要的原因嗎?”秦堪說。
“有。當年,我父親在江湖上名聲大噪,也因此有了不少的仇人。我父親隱居後,他的仇人找不到他,就對我媽下手,引我爸出山。我媽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一到下雨天,就渾身骨頭痠痛難忍,幾十年了,求過不少的醫,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秦堪哈哈一笑,說:“朱兄,走,帶我見見你母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