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大體理解了屠三的意思,朱義的兒子,就連他也不要知道自己是朱義的兒子,否則,將會大難臨頭。
這種推測確實沒錯。
當年參加圍剿朱義的門派很多,他們的人,有的被朱義所殺,有的莫名其妙就失蹤了,因此,朱義所欠的人命多於牛毛。
秦堪從屠三家出來,又到了葉麗華家,不管怎麼樣,他還是要把黃彬彬的話帶給朱進元。
朱進元上班去了還沒回來,葉麗華見秦堪來了,很高興。
“秦堪,這些天,練習了古琴嗎?”葉麗華笑吟吟地給秦堪倒茶。
“練了,只是進步不大。”秦堪接過茶,說。
“越到高深處,進步越是緩慢。學琴,就是不能急躁,一急躁,不但不能進步,反而會退步。”葉麗華擺出了古琴,調了調琴絃,演奏起來。
這是一曲《漢宮秋月》,演奏得如泣如訴,哀怨幽幽。
秦堪聽得如癡如醉。
一曲撫完,秦堪仍然沉醉於餘音之中。
秦堪對這曲子早已純熟,但是一聽葉麗華演奏,他不得不驚歎,原來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進。
而剛好這些需要改進的地方,有如畫龍點睛的作用,把這個曲子演奏活了。
秦堪試着演奏了一次,葉麗華幫他糾正不足,到第三次,纔算是完美了。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整整半天,秦堪把幾大名曲全過了一遍,這才歇息下來。
剛好,朱進元回來了。
“有件事要轉告給你。”和朱進元見過面之後,秦堪說,“你有一個哥哥,希望你能找一找。”
接着,他把黃彬彬的故事大略講了一遍。
朱進元沉思了好一會,才說:“好吧,我會盡力的。不過,你所說的天坑在哪裡,我想去那裡一趟。”
秦堪笑了笑,說:“這個天坑不是你能夠進去的。太險峻了,你還沒找到,就可能已經粉身碎骨了。這樣吧,找到了你兄長,我把黃婆婆請出來,你們再相見吧。”
葉麗華在一旁聽着,她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事,輕聲地說:“明着來,各大門派守口如瓶。當年,黃彬彬爲此在江南江北尋找了二十年,沒有絲毫的音信。過去的知情人,大多已經不在人世了,即便在,他們是不會幫你提供線索的,所以說,你只能通過你們公安系統的手段來找。”
“是的,這件事,還只能很機密地進行,因爲,你爸的仇人太多,假如你哥的武功高強,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哥的。你和你哥不同,你沒有武藝,對他們沒有危害。”秦堪說,“即使你找到了你哥,你也不要急於告訴他,他就是朱義的兒子。”
朱進元想了想,說:“我懂了。”
秦堪回到清江,他要把倉庫填滿,把欠下的功課補上來。
纔回來第二天,沒想到,王導和劉導回來了。
“你們不是請假三個月嗎?”
秦堪有些驚訝。因爲,秦堪知道他們離開的原因,他還以爲他們一去不復返了呢。
“不習慣啊!”劉導王導異口同聲。
“不習慣?你們來清江才半個多月,回京城怎麼就不習慣了呢?”秦堪故意這麼說。
他知道,劉導王導每天吃的,京城哪裡找去?
王導劉導確實在京城住不習慣了,他們面對着吃了一輩子的食物,難以下嚥,每天思量着清江的美味,所以,他們回去的第二天就想回清江。
但是,他們又無臉再見秦堪,一天一天這麼熬下去,熬到後來,兩個人一通電話,在電話裡一商量,回去!回清江去!大不了把錢還給秦堪。
“訓練的事,是不是再緩一些日子,我最近忙啊。”秦堪確實太忙了。
下個星期他要去江口重工開一個重要會議,這個會議,也許要開一週。
劉導和王導並不是因爲要訓練秦堪而趕回來的,他們是因爲吃不慣京城的飯菜,所以,秦堪說有事不能參加訓練,他們並沒有強求。
他們只希望秦堪別到他們宿舍裡來。
第二週,秦堪去了江口,他在董事長辦公室才坐下,總裁黃天華就進來了。
秦堪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黃天華的額頭,沒有紅痣。
秦堪暗自哈哈一笑,怎麼回事?現如今,見人就先看眉心有沒有紅痣。
“秦董,這次會議就正式把江口重工這副擔子交給你了,你任董事長兼總裁。我只擔任普通的董事。我要接管屠三姥爺子那邊的事物。這事,姥爺子也已經對你說過。”黃天華說。
“是的,他對我說過。那邊的擔子比這裡更重一些,你就專心做那邊的工作吧。”秦堪說。
“那行。不過,你認爲江口重工的未來,應該側重哪一個方向?這是我最不關心的事,也是我們倆最的分歧。”黃天華說。
黃天華和秦堪合作幾個月來,他們漸漸有了分歧,不是小事,而是江口重工發展方向的問題。
黃天華認爲,重型機器漸漸飽和,今天應該在中型設備上加大投入,搶佔國際市場。
而秦堪則認爲,重型設備,特別是採礦設備,是今後的重點。第二個重點是兵工一塊,需要加大投入。
黃天華對兵工這一塊基本上是持反對票。因爲,江口重工在軍工這一塊充其量只是一箇中型工廠,根本不值得投入。
黃天華是對的。
他的眼光非常毒辣,看市場看得非常之準。
但是,秦堪堅持自己的觀點。
雪域島,即將成熟,那裡需要大量的大型設備。
第二,秦堪有種預感,戰爭遲早就要爆發,他需要大量的兵器。
這就是秦堪堅持己見的原因。
見黃天華問起這事,他笑了笑,說:“黃總,說實在的,我非常佩服你的眼光。你是對的,我打心眼裡說,你是對的。但是,你即將把擔子交給我,那麼,我的決策是,發展重型採礦設備,加大兵工板塊的投入,至少,我們要有更大的產能。”
黃天華瞪着眼睛看着秦堪,心裡罵了一句,泥煤,你這不是胡鬧嗎?我還沒走,你就跟我唱反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