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面上游了好一會，茂靈兒對秦堪的感受越來越深，雖然這是第二次見秦堪，但是，這親近感似乎他們相識了一千年。
是不是前世的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茂靈兒深情地挽着秦堪的手臂，一直不願意放下。
此時，秦堪也已經微微動情，這麼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孩子，主動依偎在自己的懷裡，他也不至於一把推開人家吧。
秦堪把手環抱過來，不經意，把整個人兒都攬進了懷裡。
茂靈兒身子微微一顫，緊接着，她閉上了眼睛，臉，微微上仰，嘴脣輕輕地顫着，在等待。
這是一種渴望。
秦堪輕輕地低下頭，嘴脣壓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朝秦暮楚，男人的本色？”
秦堪一驚，擡頭四周望去，附近沒有船隻呀。
剛纔這聲音，就像在耳邊傳來，可是，一百米之內，哪有半個人影？
秦堪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爲他想到了一個問題，“明天會更好”他們不是善於暗殺的嗎？
這是他們對秦堪的警告！
對，秦堪越想越覺得對。
此時，一定在某條船上，有一個狙擊手，在用望遠鏡觀察他。這聲音，必是內功高深之人用隔空傳音之術傳過來的。
他們的用意，無非就是告訴我秦堪：
我們可以隨時狙擊你，你不聽話，你的小命就完了。還有就是，你秦堪肆無忌憚地殺了我們這麼多人，我們並不是沒有能力和你對抗，我們只是不想殺你而已。
秦堪四周看了看，不能確定聲音來自於那天船上，秦堪試着舉起一隻礦泉水瓶，舉過頭頂。
一聲尖嘯，接着“噗！”礦泉水瓶被一個子彈擊破。
子彈來自於東南角。
秦堪往東南望去，兩百米開外，也是一條鴛鴦船，在那裡輕輕地搖晃。
茂靈兒驚愕地看着秦堪手中的礦泉水瓶。
“怎麼回事？”半晌，茂靈兒才問。
“有個狙擊手在監視我們，就在附近。”秦堪說。
“狙擊手？狙殺你的？”茂靈兒說。
“也不是，他只是在開玩笑。要不，他怎麼擊破瓶子，而不打我的頭？”秦堪淡定地說。
“他爲什麼要和你開這個玩笑？”
“誰知道呢？走，我們去問問。”說着，秦堪找準方向，奮力朝東南方向劃去。
遠處的那條船似乎發現了秦堪的用意，他們也開始划動了，並且，他們的速度更快。
最終，那條船消失在人羣中。
秦堪放棄了追趕，但是，他也沒有心情繼續和茂靈遊玩了，讓船靠了岸，來到長廊，坐在那裡休息了一會。
“回去吧，我等會還要江口。”秦堪對茂靈兒說。
“今天你還要回去？”茂靈兒失望地問，“還留兩天不行嗎？”
秦堪搖了搖頭，“不行了，我還要趕回去有事呢。”
茂靈兒挽着秦堪的手，戀戀不捨，說：“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你？”
“我到了京城就來看你吧。”秦堪口是心非地說。
此時，他急於離開這兒，因爲，被人盯着看的滋味很不好受。
確實，秦堪猜測得沒錯，就在此時，至少有兩個人在關注秦堪的行蹤。他們沒有狙殺秦堪的任務，但是，他們把秦堪的活動一一記錄下來，向他們的上司彙報。
秦堪回到萬總家裡，牛霞夫婦已經離開，萬茂華也去了京城郊外的藥廠，他是開着一部帝豪上路的，車上是他的行李和書。
他的書都是從牛霞那裡借來的。
還有一副圍棋。
萬茂華今後的娛樂除了電視就是這幅圍棋了，其他牌類，他是不準備沾邊了。
萬茂華的行李也很簡單，除了換洗的衣服和被單、棉絮，沒有帶多餘的生活用品。他儘量簡單，簡單到鞋子都只有兩雙。一雙皮鞋，這是上班和公務時穿的，一雙運動鞋是每天晨跑和傍晚散步時用的。不貴，新買的，李寧牌，兩百多元的那種。
秦堪準備告辭。
萬總說：“不急，我還想和你聊聊。”
秦堪坐了下來。
“這次，我要怎麼感謝你纔好呢？”萬總拍了拍秦堪的肩膀，“我這一生，算是成功的了，可是，最令我遺憾的就是茂華了。現在好了，他有決心洗心革面，這就已經成功一半了。跟着你，他不可能沒長進，也不可能不成功。秦堪，你有什麼要求，你說，我一定滿足你。”
秦堪笑了笑，說：“說實在的，說感謝倆字，我應該感謝你，你們。我們可以說，過去的交情並不是太深，爲了我，你們竟然願意從十個城市撤退，這姿態，我秦堪就應該記一輩子。所以，說感謝倆字的，應該是我。”
萬總搖了搖頭，說：“慚愧。做這個決定的是牛霞。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的人，我萬某人今生能遇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秦堪說：“這當然，我也應該感謝牛霞。不過，不管怎麼說，她是拿你的財富幫我救人，她不瞭解你，她會做這個決定嗎？所以，不多講了，我秦堪心裡有數。”
萬總微微一笑，隨即又臉色凝重，說：“關於你們和犬子約法六章，我想了想，適當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放鬆點？”
秦堪微微一驚，“此話怎講？”
“茂華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受過委屈，生活優越，都已經過習慣了。現在突然要求這樣嚴格，他會不會受得了呢？譬如，這生活費，一個月兩千塊，過去，他一天還不止花這麼多。這個，你是不是可以放開點？”
秦堪會心一笑，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那你說，多少合適？”秦堪說。
“兩萬，兩萬塊比較合理。”萬總說。
秦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萬總，兩千，一分不能多。你放心，我估計呀，他一個月兩千還用不完。你作爲做父母的，心痛自己的孩子，這個我理解。有句實話我直說了，茂華之所以是現在這個樣子，責任不在他身上，責任在你身上。你讓我幫你管三年，三年之後，我還給你一個成功企業家的兒子給你。”秦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