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實際上是被嚇暈了,被屠三這麼一逼問,他早就亂了分寸。
還好,屠三越到後面,語氣越是緩和,他說:“作爲一個有出息的男人,有些花邊新聞,這是難免的。我也不怪你了。將心比心,我八十歲時還犯過錯誤,何況你二十多歲?不過,話講到這裡,我不得不給你說,除了珊珊,你誰也不能娶。聽清楚了嗎?”
秦堪搖搖頭,“不能,不能這樣。”
“什麼?不能這樣?”屠三的臉色有些不善,“聽清楚了,這是沒有迴旋餘地的,誰叫你過去答應過?既然你當初答應了珊珊的婚事,那麼,你就沒有毀約的機會了。”
根本就沒得機會商量。
秦堪回到清江市,他都沒機會和屠三分辨,更沒機會商量,屠三很霸道,霸道得秦堪都喘不過氣來。
在清江市的家裡,秦堪鑽進了明月島,苦着臉和蘇麗義講起了這件事。
蘇麗義也沉默了很久,他也覺得事情的嚴重性。
“秦堪,你當初玩大了,屠三說得對,既然你答應了婚約,就不能毀約,人家珊珊是什麼人?金枝玉葉。”蘇麗義說,“現在毀掉婚約,你今後的日子不是很好過--不過,這都無所謂,你也不想在政治上發展,但是,人家珊珊這麼多年來,對你一往情深,你對她不住啊。”
秦堪說:“我這是和她有婚約嗎?”
秦堪覺得,他和很多女孩子都有同樣的玩笑話啊,這不算,這怎麼可以算呢?
蘇麗義說:“這怎麼不算?男子漢,一諾千金。”
“可,其他女子呢?”
“所以,你都得有個交待啊。”蘇麗義苦笑着說,“可是,你也沒辦法一一交代,你只能對有些人狠下心,就一個‘不’字解決。這不公平。”
“既然是這樣,我躲進海螺裡不出來了,誰也不見,誰也不管了。”秦堪噥噥自語道。
蘇麗義吃驚地看着秦堪,說:“這是你說的話?你竟然說出這話出來?真的是,逃避現實,逃避責任,你以爲這麼一逃,就萬事都沒有了?秦堪,就是你逃到天涯海角,這羣女孩子,還是在你心中。”
這話沒錯。逃到任何地方,秦堪心裡都會想着她們。而她們,朱義的三個老婆就是榜樣,一輩子都在尋找朱義。
我秦堪,要做第二個朱義嗎?
“該怎麼做?蘇麗義,你可以教我嗎?”秦堪說。
“珊珊,謝麗斯,雯雯,閆燕,還有徐茜,對,還有劉熙,姜薇算不算?你心裡有數,還有誰,你自己也盤算盤算。在這些人裡,你只能選擇一個。選擇誰,你該定下來,該斷的斷了,該說明的,趁早說明吧。”
秦堪沉思了。
“蘇麗義。我選擇你。”
秦堪的聲音很細。
蘇麗義看着秦堪的眼睛,說:“我不算,你在她們之中選擇吧。不管你選擇了誰,我一輩子都會在你身邊。放心,我不會吃她們的醋的。”
“雯雯。”
“是雯雯嗎?”
秦堪點點頭,“嗯,我就這樣決定了。”
“好吧,那你,對其他女孩子呢?”蘇麗義說。
“我會向她們解釋和道歉的。閆燕,我現在就對她說去。”秦堪毅然地昂起了頭,“就算是她恨我一輩子,我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也不是這樣急急忙忙,先冷一年半載,找一個機會,向她說明了,不更好嗎?”蘇麗義說。
“不了。你說得對,該斷就斷,珊珊很快就要回來了,她那裡,我也要向她說明白的,她再怎麼金枝玉葉,我也只能忍痛割愛。”
蘇麗義點點頭,說:“好吧,人生不如意常十有八九,這就算是你對人生的一次體念吧。”
接下來,秦堪把閆燕約了出來,他們在一個僻靜的咖啡廳裡喝茶--這種溫馨的環境,有點兒像海島裡面。
閆燕很興奮。她很久沒有和秦堪坐在這樣的環境裡享受彼此的愛戀了。
今天難得秦堪有此閒暇。
“怎麼,今天有空了?”閆燕含笑看着秦堪。
秦堪點點頭,“是的,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喝茶了。”
“我知道你很忙。老爸說,你這個年齡,擔負了與年齡不相稱的社會責任,要我多理解你。”閆燕的眼睛,充滿了愛戀。
秦堪低着頭,在想怎麼開口。
閆燕說:“其實,你也可以悠着點,幾年之內,做成了這麼大的家業,這副擔子實在是太沉重了。我覺得,還是你大一的時候,你更快活。我說得對不對?”
怎麼不是呢?那個時候,心裡沒有一點負擔,一切都是新鮮的,每天都充滿激情……
咦!難道現在不是嗎?
對,現在有了顧慮了,現在的想法也多了起來,身上的擔子也重了許多,就譬如現在這事,幾年前,就不需要考慮。
“秦堪,我就快要實習了,你說,我今後在哪裡工作好呢?”
閆燕是醫學專業,他現在是大四,很快就進大五實習階段了。秦堪也將進入大四的實習階段。
“離你老爸近呢,你就留在清江市第一人民醫院。當然,你老爸也可能會去江口任職,你去江口也行。還有一個地方,不知你願不願意,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那裡,將是世界醫學的中心。”
“那好哇,你跟他們院長說一聲就得了。你今後也主要是在那裡吧?”閆燕說到這裡,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忙改口道,“其實,選什麼選?你在哪裡,我不就在那裡嗎?今後,我做全職太太也行。”
“不,你應該有你的事業。我覺得,你離你爸近一點比較好,他只有你一個女兒,今後,老了以後,需要人關懷。”秦堪說。
“也是的。那我就考慮到江口市吧。我老爸肯定會在江口退休的。再說,江口,我們把家安在江口。行嗎?”閆燕說,“或者,我們可以安幾個家。江口,臨海市,京城,我們都可以安一個家。”
秦堪聽到這裡,心裡有種隱隱的痛。
他不忍心在閆燕面前說實話。她有很多的夢想;她對未來有很多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