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幹什麼?你這位遠房的農村表弟對我不敬,你還問我想要幹什麼?”
李銘氣極反笑,每個月舉辦賽車的日子他都會很高興,可今天,這種心情卻被楊千鈞和吳明攪了個一塌糊塗。
楊千鈞他不敢動,但吳明已經自報家門,不過是一個農村出身的泥腿子而已,而且姓吳並非姓楊,想來和楊家也沒什麼太深的關係。
“呵呵,想動我吳明表弟就先過我這一關吧,亮出招子來,我全都接着。”
楊千鈞舔了舔嘴脣,神色登時猙獰起來,同時擺出了格鬥的姿勢。
楊千鈞的反應大大出了李銘的預料。
李銘本來打算拿吳明開刀,甚至有將吳明當場給玩弄死的念頭,這樣一來不光是受辱之仇解決了,楊千鈞也定然會顏面盡失,畢竟在這麼多人面前卻保不住他表弟,傳出去對楊千鈞名聲的影響可想而知。
可李銘沒想到,楊千鈞竟然會如此袒護吳明。
當然,在李銘看來,楊千鈞只不過是袒護自己的面子而已。
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李銘當然不會放過,登時冷笑道:“楊千鈞,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乖乖捨棄的你的表弟,放心,我會給他留一口氣,只不過全程我要拍攝下來。”
“第二嘛……琴棋書畫,騎馬射箭,這六藝裡面你隨便挑選出一種來跟我比試,如果你贏了,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如果你輸了,就乖乖的放棄掉你的遠房表弟吧,你保不住他。”
李銘冷笑着說道。
楊千鈞的臉色有些難看。
琴棋書畫,他這個出身軍人世家的少爺從小就養成了好勇鬥狠的性格,這些個文人玩的東西一竅不通,至於騎馬射箭,本來楊千鈞小時候學習過騎馬,可有一次騎馬的時候被他人動了手腳,馬受驚直接把楊千鈞給掀了下去,那一次摔斷了楊千鈞一條腿。
雖然時候抓住了那個動手腳的人,並且那人的下場最終也悽慘無比,但無可奈何的是,楊千鈞卻在那一次留下了心理陰影,見到馬腿就抖。
最後……也只剩下射箭了。
楊千鈞在軍中槍法絕對是一等一的,但畢竟槍和弓箭有着一定的差異,更何況楊千鈞知道,李銘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實際上這貨射箭的技巧相當高,曾經在國內某省還拿到過省冠軍。
因此,楊千鈞對於這幾項的任何比試都沒有把握。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看來老子是躺着也中槍了啊,話說李少,你這條件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我聽說過世界上有撿錢的也有撿破爛的,就沒聽說過撿罵的,我就是暈車嘔吐一下你也能套在自己頭上,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的。”
說話的是吳明,在後面看了半天戲,吳明當然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躺槍了,他也看出了局勢對楊千鈞不利,他和楊千鈞雖然認識時間才短短不到一天,但兩人也算是朋友了,放任不管不是吳明的性格。
“小子,你敢對李少不敬,找死!”
一個站在吳明身後的保鏢爆喝一聲後直接竄了上去,一拳就向吳明的後腦打去。
這一拳要是打實了,最差也落得個腦震盪的下場。
“吳明小心!”
楊千鈞面色微變,這保鏢出手太過突兀,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李銘嘴角露出一絲讚揚的笑容,他彷彿已經看到吳明被像死狗一樣打到在地,而李銘心下也默默決定,回頭就給這個保鏢加薪水,這麼機靈的人着實有些難得。
而其他保鏢一個個卻捶胸頓足,暗罵自己不夠機靈,被人搶先一步。
然而萬衆矚目之下,吳明卻頭也沒回,只是輕飄飄的擡起腿,向後一踹。
看似綿軟的一腳,在踹到一半時,力量卻陡然爆。
本來那保鏢還面露不屑,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吳明的腿,然而吳明這一腳的力量突然爆讓他始料未及。
一陣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緊接着衆人便是看到吳明一腳深深的印在了這保鏢的肚子,而這保鏢則是哀嚎一聲,身體直接倒飛出三米多遠,撞在一塊岩石上生死不知。
本來站在岩石附近看戲的人被這一幕給嚇懵了,如作鳥獸般四散開來,同時一臉駭然的看着吳明。
李銘也懵住了,他可是知道的,能夠成爲他的保鏢,都是百裡挑一乃至千里挑一的好手,可就是這樣的好手卻被眼前這個自稱來自農村的泥腿子一腳踹飛了,這簡直乎了他的認知。
站在李銘身後的兩個保鏢齊刷刷的拔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吳明。
楊千鈞面色大變,一個閃身掠到了吳明身前,同時冷聲道:“李銘,有膽子你今天就開槍試試,老子現在心情正不爽,而且我們楊家的一些長輩心情也不是很爽,到時候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軍隊跑去你們李家丟下兩顆炸彈什麼的。”
如果說之前李銘的話還比較隱晦,那麼楊千鈞的這番話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李銘被這一幕弄的有些手足無措,他現在要是再意識不到吳明和楊千鈞關係非同一般的話,那未免也太蠢了。
眼下這種局勢讓他有些下不來臺,李銘心知肚明,這槍是肯定不能開的,開了的話以楊家目前的狀況還真有可能跟他們李家拼命。
“等你家老爺子死了,看你還狂什麼。”
楊家現在這種狀況基本上在高層的圈子裡已經人盡皆知了。
李銘也很清楚,自己的家族最近正在醞釀大動作,只等楊老爺子徹底垮掉的那天,就是他們李家全面入侵軍權的時候。
而長輩們也在前兩天叮囑過李銘,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對楊千鈞做太出格的事,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楊家還是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猛虎。
所以這個時候李銘有些下不來臺,他總不能真的把楊千鈞給打死,但也不能因此丟了面子。
李銘萬萬沒想到,給了他一個臺階下的,居然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吳明。
“李少是吧,雖然這件事跟我並沒有卵關係,但你似乎強行認爲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的,既然如此,這六藝之中我挑選一樣和李少比試如何?”
吳明的聲音不大,但在此時頗爲寂靜的山頂上卻顯得格外洪亮。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吳明在說這句話時,刻意的涵蓋了一絲靈力進去,讓在場的衆人全部都聽見。
“你?就憑你?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我賭。”
李銘雖然看到了臺階,但骨子裡的高傲顯然令他不願意下去。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正好我們修改一下賭注吧,如果你贏了,我任憑你處置,而且這張銀行卡里面的錢算我輸的。”
說着吳明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摸出一張銀行卡。
噗嗤。
一個明顯是李少狗腿子的青年笑噴了,指着吳明大罵道:“你一個狗屁泥腿子,銀行卡里能有多少錢?我把話撩到這,你有多少錢賭注,老子十倍……不,百倍跟注。”
此人明顯也是來自於某個富家子弟的少爺,在他看來,吳明的卡里撐死也就一萬塊錢,翻上一百倍也才一百萬,一百萬對他而言或許不是一個小數目,但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買,還是值得壓一下的。
“百倍跟注,你確定?”
吳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摸出手機,打開錄音機又錄了一遍。
“確定,我要是敢說半個不字,今天就從這盤山公路一溜煙的滾到下面去。”
那青年還以爲吳明怕了,登時更加囂張起來。
可李銘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看得出,吳明一直都是一種有恃無恐的態度,有這種態度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牛逼,還有一種就是腦子進水了。
雖然李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肯定吳明是後者,但心下卻總是有着一絲不安推動着他。
“好,現在開始下注吧,那個誰,我也不知道我卡里有多少錢,你們這裡應該有人能看吧?”
吳明這話又引起了大片的鬨笑。
然而笑聲最大的卻是楊千鈞,楊千鈞可是詳細調查過吳明的,知道吳明身價不菲,雖說那些大都是公司的財產,但吳明本人的銀行卡里面怎麼可能沒有錢?
哪怕吳明卡里只有十萬塊錢,翻上一百倍也夠那小子喝一壺的了。
看到笑的如此開心的楊千鈞,李銘心裡咯噔一下,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多想了,工作人員已經在那青年的示意下,接過了吳明的卡,走到一旁的機器旁邊。
“吳明是吧,說說你的下注金額吧,然後來輸入密碼,就算只有幾百塊錢,你也應該知道個大致數額吧?”
那青年又開始了挑釁模式。
“嗯,大致數額我知道。”
吳明說話間已經走上前去,然後輸入了一個數字。
“先生,請不要亂輸入。”
工作人員皺眉說道,他看到吳明在1後面輸入了一串零,至少有六個以上,他當然不認爲吳明真的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