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哭

15、[我們不哭]

黃昏初臨,晚霞映照時,咖啡廳裡漸漸響起了周華健略帶沙啞嗓音唱出的《我們不哭》憂傷詞調:“冷淡的氣氛終於慢慢明顯,再回到我們當初陌生的臉,除了把玩手上最後甜點,一開口就只剩下再見……”

沈娜微微傾耳,聽着這首具有深深懷念意味地歌曲,她輕聲說:“這是予林很喜歡的一首歌。他說這首歌唱出了感情的真實模樣,人無論何時都要懂得不強求……以前我不理解,今天終於能夠明白過來了……”

雲朗也隨着旋律靜下心來細細品味起了這首將失戀渲染得輕描淡寫的傷心情歌,他希望能夠順着歌曲的旋律,得到關於雲煙、沈娜和予林之間糾葛情感的交織線索。

歌中的一字一句順着音符帶着人的思維婉轉穿梭,鏈接了天地間的距離,讓它們彼此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予林坐在數千裡高空中,思緒萬千地望着窗外的天際,他眼神迷離間好似在尋找些什麼,但厚厚的雲層卻嚴密的遮攔了他所有投注的視線。

白雲分隔上下天空被劃出了兩種界限,上面蔚藍明亮,下面灰濛暗淡。

雲煙坐在辦公室呆呆地望着天空,她像在思考着什麼,但又不像,只是直直地看着天空那越聚越密的烏雲。

“要下雨了罷……”她自言自語地說,接着她將眼神回落到辦公桌邊的雨傘上,她竟隱隱地有些希望這把傘並不像現在這樣出現在這個位置。

歌曲唱完最後一個尾音時,沈娜站起身對面前座位上的雲朗說:“我們該走了。”然後不等雲朗起來就將用於結賬的錢放在桌上,當先向咖啡廳門口走去。

當店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外面的雨聲“嘩嘩”地傳遍了咖啡廳每個角落,潮溼的雨氣朝站在門口的沈娜撲面而來,沈娜沒有因此停留,徑自走進了雨中,雲朗見狀急忙脫下外套追出門去,而不知怎的他卻怎麼也趕不上沈娜那漸離漸遠的腳步頻率,總差寸步,跟及不上。

雨滴越積越大,重重地從天上狠狠砸下,就像雲煙此時此刻正面對着的雨點一模一樣,當雨滴緊緊敲打淋溼了雲煙的頭髮衣褲時,她撰緊雨傘的手卻忘記了要撐開遮擋的動作。

人們匆匆忙忙,在雨中穿梭着奔跑,相互擦肩而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不知會持續多久,但無論多久,它都會有停的那一刻,只是在夜晚的黑暗中,再無法看到彩虹跨越天界所彎出的彩色弧線……

一些曾發生地對白順着記憶,伴着雨水碎落喧嚷的聲音來回迴盪在它們所參與的人的心胸間:

“予林,你說我們的感情能走多遠?”

“一直到未來變成如今的時候。”

“有用麼?”

“你不解釋,怎麼知道有沒有用!”

“雲煙出現之前,在你心裡,我是誰?”

“妹妹,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

他們都在這場瓢潑大雨中被淋了透徹,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