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實在不感冒的任雲輝吃過飯之後便匆忙的離開了,安排老黎應付。
對於華農國他實在不需要擔心其他什麼。
走出水之城,街道上四處飄散着慶祝用過的紙屑,風一吹,捲起它們絲絲的飛起。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們全在大典結束後被任雲輝安排去了各地的飯店免費用餐。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裡,任雲輝一個人走在街上也不由的心情大好,先前跟奧巴巴爭吵的鬱悶心情也沒有了。
正路過轉彎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軟,差點摔個交。好在他意識出衆,反映超羣,連忙一個小跳躍既沒有摔到自己,也沒有傷到被踢的東西。以他的能力,早就察覺碰到自己腳的是個人,一個坐着的人。
回頭一望,任雲輝的臉色瞬間蒼白。地上坐的不是別人,而正是沙知以軒以及的他的兩位哥哥。他們的狀況有些悽慘,混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在這普天歡慶的日子裡,他們的打扮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淒涼。
看到任雲輝,沙知以軒哭的更厲害了,她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的望着任雲輝,彷彿在向他求助。
任雲輝心裡一疼,連忙關切的問道:“你們…你們這是……”
還沒來得及任雲輝蹲身,沙知以軒以及撲在了他的腿上,抽泣着:“雲輝,救救我爸,求求你救救我爸。”
“是啊,任先生,不,任主席,只要你能救我爸,你讓我們兩兄弟做牛做馬,幹什麼都行。”沙知冷也反坐爲跪拉着弟弟企求道。
任雲輝想將沙知以軒扶起來,卻發現這丫頭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大腿,着急的道:“以軒,有什麼事不能起來再說嗎?”
“不,你不答應我,我永遠不會放開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她梨花帶雨的痛哭模樣,任雲輝心裡已經軟得一塌糊塗,他甚至在想,如果沙知以軒要自己捅自己一刀,他也不會拒絕。心疼的將她扶起來,安慰道:“有什麼事慢慢說,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
剛將她扶起來,沙知已軒便已經整個人撲在了任雲輝的懷裡,哭得一塌糊塗。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希望她能舒服點:“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嘛,這歡慶的日子,你們……”
“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爸爸已經快不行了,我求求你,求……”她的聲音漸漸被抽泣所掩埋。
“可…可是我,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去救你爸爸?!”任雲輝爲難的道。
“我知道你能,我知道你能,我早就聽黎叔叔講了,說李娜爸爸的命都是你救的,既然你能救他們,爲什麼不能救我爸爸,就因爲你喜歡他的女兒,你是他的女婿?!”沙知以軒掙脫任雲輝的懷抱,瞪着雙眼望着任雲輝。
任雲輝閉着眼睛不敢看她,腦袋裡空白一片。儘管任雲輝知道自己他並不再憎恨沙知飛天,但是,他也無法對仇人做出救助的行爲。自己對沙知家已經付出得夠多了,該幫的也幫了,他不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拯救他。
見任雲輝閉上眼睛,沙知冷兩兄弟幾乎同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只有一個人死死的盯着任雲輝,雙脣緊閉。
忽然,任雲輝感覺他的右手被沙知以軒抓起來了,感受她嫩滑的手上傳來的溫度,任雲輝一陣舒服。緊接着,只是兩三秒的時間,任雲輝感覺自己的手被放到了一個更暖和的地方,最裡層的是衣服,最外面的則是,高高的…軟軟的,甚至還有一顆小東西頂着自己的手心。
睜開眼,任雲輝嚇了一跳,想要縮手卻被她抓的死死的,看着她將自己的手放到她的胸前,任雲輝詫異得講不出話。
“現在可以了嗎?從小到大,別說碰到我身體,就是牽我手的男人也沒有一個。”她望着任雲輝的眼睛裡除了委屈還有怨恨。她將任雲輝當成了最好的朋友,卻完全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最好的朋友不出手救一下自己的爸爸,她恨任雲輝。
連忙甩脫她的手,任雲輝煩惱的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想救,我也並不是你跟我怎麼樣,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有其他的能力,能救人,所以……。”
沙知以軒含着眼淚明白的點點頭:“好,那我問你,你修道是爲了什麼?有這些能力是爲了什麼?是爲了殺人,還是救人?!”
“這……”被沙知以軒的問題忽然問到了頭上,修道已經這麼多年了,但是,任雲輝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修煉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自己長生不老?顯然不是!他爲的,只是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
但是…
“救人!”任雲輝閉上眼,終於回答道。過了半天,他忽然開口道:“好吧,我和沙知飛天的事我不想追究了,但是以前的事我也不可能忘記,我個人來說我是永遠不可能去救他的命的,只是,你是我的朋友,朋友的親人有事我應該幫忙,記住,我只是爲了你這個朋友救他。沙知冷大哥,你帶我去吧。”
望着任雲輝的背影,沙知以軒明白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趕到沙知飛天住處的時候,沙知飛天幾乎已經只能吸氣而不能出氣了。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沙知飛天不需要半個小時就得撒手人寰。蹲在他的身邊,任雲輝運起體內的混沌力量,開始探入他的身體幫他治療起來。
對於治人任雲輝已經有了數次的經驗,對於這樣的癌症更是見得多了。只用了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沙知飛天的呼吸就明顯得到了改觀。臉色也正常了許多,他微微的睜開雙眼,看着忙碌不已的任雲輝,滿是愧疚。
僅僅十幾分鍾後,任雲輝的手術便宣告全部完成了。看着沙知三兄妹十分不相信,任雲輝只好將沙知飛天扶了起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沙知叔叔,你動動手腳試下。”
沙知飛天本人起先也不敢相信,但是在任雲輝的強制下他動了幾下,發現沒有異常之後他又動了動,之後,便是滿臉的歡喜,沙知三兄妹一看頓時高興連連,四個人緊緊的抱着一塊蹦跳着,像個孩子一般。
任雲輝無奈的笑了笑,自己下了這麼大的決心也算沒錯,看到他們一家人如此溫馨,他準備悄悄的離開,不想打擾他們。
剛走兩步,任雲輝就被沙知飛天拉住了,三個兒女更是跑到任雲輝的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你們這是……”任雲輝有些詫異。
正準備扶他們起來的時候,旁邊的沙知飛天又跪了下來:“任雲輝,我沙知飛天對不起你吶,我對不起納”說着說着,他已經老淚縱橫,悔不當初:“亦雪找了個這樣超羣的男孩,但是我這有眼無珠的老傢伙卻非要棒打鴛鴦,如今,亦雪化魔,也算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我不求雲輝你原諒我,但是,我必須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任雲輝一見他這樣,頓時什麼心思都沒有了。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安慰道:“沙知叔叔你哪裡的話,這並不是你的錯,或許,或許是我們緣分不夠吧,上天註定你我不能成爲父子。而且這件事更多的是方家在後面甜言蜜語,別說是你,就是我也可能被他們矇騙,所以沙知伯父你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況且我現在和以軒是好朋友。”
沙知飛天蒼老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任雲輝的手:“總之,過去的事我不企求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它並不會影響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說完,他悄悄的望了一眼沙知以軒。
任雲輝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叉開話題,道:“那沙知叔叔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家族已經被我毀了,這幾個孩子也爲了我放棄了一切,我造的孽實在太多太多,我只希望盡我最後的一份力,確保孩子們都過的很好。”
“那不如你們就搬遷到華農國來吧,這邊福利相對較好,而且人口少缺,一些高管、高官的位置還沒有有能力的人補上去。若是不嫌棄的話,沙知冷大哥他們可以上我的集團工作,憑他們個人的能力去爭取位置。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要公平得多吧。”任雲輝道。
“真的嗎?!”沙知飛天喜笑顏開。
“真的。”望向沙知兩兄弟,他們也非常高興,於是任雲輝繼續補充道:“眼下集團人口奇缺,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們收拾收拾,明天就可以去集團報道。到時候你們找黎軍,他會給你們安排工作和分配房間。”
聽到任雲輝的話,衆人不由的非常高興。但是在任雲輝看來,卻是無盡的辛酸,曾經的他們多麼的富有,別說一個簡單的宿舍,就是買下十個別墅送給他們,他們的臉上也絲毫不會動色。
沙知飛天雖然臉上笑着,但是他的心裡比誰都後悔,如果當初不是自己阻擋,這諾大的一個國家可就是自己女婿的,也是自己的。本以爲將亦雪嫁給方家只會強上加強,沒想到如今落上個這樣的局面。相反,當初的窮女婿如今卻成爲了一方的霸主,除了後悔,他還能如何?!
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越看到任雲輝他的心裡越是後悔,越是難受,揚了揚手,他嘆息道:“以軒,屋裡實在糟糕,你跟雲輝出去走走吧。”
望着以軒和任雲輝的背影,沙知飛天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