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也沒跟系主任打招呼,走了過來,然後湊到了一臉失望的林婉如身旁,低聲問道:“怎麼不起來加油啊?”
“還加什麼油,我又不是白癡,這次輸定了,真不知道這幫傢伙怎麼這麼不爭氣!”林婉如嘟着嘴,氣呼呼的說道。
“可不是麼,我還答應他們要是能打敗體育系,今天誰進球最多,我就讓婉如陪他們吃飯呢,現在好了,一幫廢物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前面加油穿着紅白相間的超短羣和小背心的馬淑媛,一臉氣惱的走了回來,聽到江白說話也忍不住嘟囔道。
只是說完這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趕忙閉嘴。
隨後看到林婉如那足以殺人的目光,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我就是說說,壓根就沒想過履行,這不是給他們打氣麼,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爭氣!”
對此,林婉如白了馬淑媛一眼,也沒有跟江白解釋什麼。
馬淑媛跟江白也是熟人了,林婉如相信江白知道馬淑媛是什麼人,也就沒有浪費口舌去解釋什麼。
“噓噓!”
正在這個時候,哨聲響起,上半場第一節結束,看了一眼屏幕,金融系竟然進球了,不過體育系進的更多,比分變成了45比10,差距進一步拉大。
“這幫廢物!”馬淑媛看到這個比分,氣的直跺腳。
簡直是太鄙視這幫廢物了,來的時候一個個自信滿滿,說什麼一定給體育系那幫混蛋一個教訓,現在可好,第一節下來就已經讓人虐成狗了。
按照這個節奏,還打個屁啊!
上半程比分就能讓人給拉到一百。
想想半場時間,就讓人給完虐了,連馬淑媛都替他們臉紅。
“我不去了,我累死了,跑不動了,你們上……我不上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球服的男孩舉起手來,喘着粗氣叫喊道,竟然說什麼也不肯上場比賽了。
只是江白敏感的發現,他看起來出了不少的汗,可是說話中氣十足,雙腿有力,明顯未盡全力。
這話說出來,剛剛下場喝水還沒有來得及休息的球員,一個個臉色勃然一變。
這傢伙可是他們這些人的絕對主力,剛纔第一節進球10分裡,他拿了7分,他要是不上,金融系就真完了。
雖然他上了,估計作用也不大,可聊勝於無啊。
至少他在,還有進球的希望,他要是不去了,那就啥希望都沒有了。
“樓邊!你可不能退啊!你要是不上了,我們還怎麼打?現在全部人可都指望你了!” 他這話一開口,旁邊立刻就有隊友開始勸慰。
“是啊,樓邊,我們整個金融系,就你的籃球技術最好了,你在我們還能得分,你要是不在,我們怎麼辦?”
“對啊,現在我們就是再累,也要加油堅持啊,金融系九成的學生、老師都來了,你要是不上,那我們可就丟人丟大了!”
“樓邊,上吧!總不能讓兄弟們真去給體育系的那幫孫子下跪道歉吧?總不能讓咱們金融系的妹子去跟那幫禽獸約會吧!”
在樓邊說出自己要退出的話的時候,旁邊的人一個個開口勸解了起來,阻止他退出,有男有女,一個個都想要阻止他這個想法。
“那不行,你們都沒有配合,在場上亂跑,技術太差了,我一個人就是技術比他們好,可也應付不了人家五個人!第一節全靠我一個人支撐,我已經累的走不動了!”
“再說,下跪道歉什麼的,可沒我什麼事,那是你們答應的,可不是我。我跟體育系的人可沒恩怨,我就是來幫忙的,我現在反正是堅持不了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只可惜,樓邊聽了這話卻是不爲所動,依舊一臉決然的說道。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江白敏感的發現他的眼神一直往林婉如身上瞄。
事實上,發現這個問題的不光是江白,好幾個人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包括馬淑媛。
其中一個女生看到樓邊這副模樣,趕忙對着旁邊的林婉如說道:“婉如,你也勸勸樓邊吧,他喜歡你的事,全系都知道,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這話讓林婉如有些爲難,看了看遠處一直朝着她瞄的樓邊,又看了看江白,最後搖了搖頭。
“你這麼這麼自私啊!就是讓你跟樓邊說兩句好話,能怎麼地你?又不會少你一塊肉!這是整個金融系榮譽的事,你就不能犧牲一下?”
那女生看到林婉如拒絕,頓時氣呼呼的對着林婉如這般說道。
她這邊一開口,林婉如沒有應聲,可她的御用大炮馬淑媛可就不幹了!
“犧牲?廖嬌要犧牲你去犧牲,讓你媽去犧牲,少他娘跟老孃說這些,你怎麼不去犧牲啊!你這會去陪體育系那幫牲口們一人打一炮,我保證不那幫孫子立刻就認輸,你怎麼不去啊?”
“社會上每年那麼多強姦的罪犯,你怎麼不讓你媽犧牲一下,慰問慰問他們,降低社會犯罪率啊?”
“樓邊喜歡婉如,婉如就要犧牲?他是個什麼東西!”
“以爲老孃不知道?不就是想借着機會,藉着你們這幫玩意的手,要挾我們家婉如嗎?呸!什麼玩意,連體育系那幫王八蛋都比他強,至少人家是明刀明槍,他算個什麼東西,就會玩陰的!”
御用大炮,火力非凡,兩句話直接把這個剛纔開口的廖嬌,和那邊裝累的樓邊說的紛紛色變。
廖嬌漲紅了臉,楞生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至於那邊一直關注這裡情況的樓邊,則徹底惱羞成怒,把肩膀上的毛巾一甩:“我不幹了,你們愛找誰找誰打,反正我不去打!”
一時間,氣氛竟然陷入了尷尬之中,旁邊的人,一個個張了張嘴,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有些人想要勸林婉如,讓她跟樓邊說說好話,甚至如果可以的話,答應跟樓邊約個會啥的,樓邊自然會上場,可又覺得實在不是那麼回事。
馬淑媛說話雖然難聽,可說的倒是那個道理,樓邊明顯是藉機要挾,確實有些下作。
他們本身也是不恥的,更重要的是,馬淑媛這個潑婦那是整個金融系,乃至整個天都大學都出了名的,沒事大家也不願意招惹她。
這個時候開口,那不是找着讓馬淑媛噴麼?
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事,可沒人願意幹,沒看剛纔說話的廖嬌已經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了嗎?
想要勸勸樓邊,可是卻又拿不出什麼說服樓邊的辦法,一時間氣氛陷入僵局。
“金融系兩千多號人,一千多個男人,就沒有一個帶種的?沒了他樓邊,你們就打不了球了?哼!怪不得人家體育系的看不上你們,別說他們了,老孃都看不上你們!”
沒等他們說話,穿着一襲短裙的馬淑媛就再度開炮了,說的周圍男生,紛紛色變,一個個別提多尷尬了。
有些人已經血氣上涌,躍躍欲試準備站出來了,不過大多數人都保持了沉默,不是因爲沒有血性,而是因爲各種各樣的自身原因。
比如說不會打球啊,比如說身體太弱啊,比如說技術太差啊,反正想要站出來的沒幾個,已經站出來的一個都沒有。
“那啥……要不,我上吧?”
正在此刻,旁邊一直沉默的江白,忽然舉起了手,不置可否的說道。
“江老師?”
“江教授?”
“大表哥?”
江白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一個個看向江白的眼神滿臉愕然,其中甚至還包括馬淑媛。
江白在金融系可是個名人,是最受歡迎的講師之一,可大家沒見過江白打球啊。
“大表哥您會打球?”以馬淑媛爲代表,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包括江白身邊坐着的林婉如。
別說馬淑媛了,就連林婉如都不知道江白會打球這事。
印象中,小時候江白好像就會打架吧,江白初中那會,林婉如還上小學呢,有一次去學校看當時關係很好的江白。
那是江白第一次打球,也是最後一次打球,林婉如正巧去看他,記得清楚。
江白在場上跟人打球,搶不到籃球,隨後找了一個搶到球的小子,直接伸手問人要,人家不給,江白當時就賞了人家一拳。
直接打的對方鼻孔流血,嚎嚎大哭,而江白抱着球揚長而去。
從那以後,林婉如的印象裡江白就再沒有打過籃球,不是因爲他不想,好像是沒人敢跟他玩了。
想到這裡,林婉如不自覺一陣惡寒,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江白,和江白對視,還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好像是在問:“親愛的,你不會準備上場去再把人家一拳打哭吧?”
不知爲何,好像猜出了林婉如的想法,江白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對着林婉如說道:“放心好了,我小時候的錯誤可不會再犯,我雖然對籃球這玩意吧,一知半解,規則什麼的都記不全,可我身體好啊,打球沒問題的,打全場都是小意思。”
一句話讓周圍人紛紛無語,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反而糾結了起來,對於讓不讓江白上場的問題,大家都很糾結。
因爲江白已經明確表示了他對籃球一知半解,那技術自然不用說,也是個渣,可現在樓邊不上了,其他人一時半會又沒有人站出來,只有江白挺身而出,他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