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被四象塔砸的七葷八素的唐龍。
大字形摔鋪在地面上。
若非他也是先天宗師,寶體強悍。一張風神俊朗的臉,怕早已被直接拍成肉餅。
“夫人,你的補刀技術越來越純熟了。”
金光一閃。齊帆已到了唐龍身邊。
在他想爬起來之前。
一隻腳已經踩住了他的後腦,把他直接踩回了自己砸出的坑裡。
手中巨闕劍揚起,就要斬落他這顆頭顱。
“住手!” 在此即,忽有獅子音,在衆人耳邊,雷鳴般的響起。
看到唐龍即將人頭落地。玉泉山的智人老祖李樑,終於坐不住了。
闡教的千年大教中,也有爭鬥。
所以在金庭山的十二護教金剛和那一百名清風山弟子,被殺時,李樑一直袖手旁觀。
但唐龍不同。
李樑很清楚,在清風山掌教眼中。
唐龍這個有望踏入智人境的天才弟子。
何只比剛剛死掉的那百人重要十倍。
若李樑今日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着唐龍被殺。事後,必定引來清風山的雷霆震怒。
當一身水荷色道袍、頭帶九雲冠、肩停白鳥的李樑,施縱地金光遁,化身一道金光出現時。
一股彷彿天地之威的氣勢壓蓋全場。
明顯要比已是天關宗師的齊帆、姚夫人和唐龍,強出一大截去。
齊帆他們身上的,還是磅礴真元帶來的威壓。
而這名老者身上的,已是浩浩天地之威。
“這是……”
很多古修士,都震驚的張天眼望去。
當看到老者頭頂,那道通天白氣時。
所有人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震驚之色。
智人老祖!
這竟是一位智人老祖!
先天宗師,再強,也只是凡人。
就像天地牢籠裡的一羣鳥。
宗師,只不過是其中比較強壯的一隻。
但說到底,還是被關在籠子裡的。
但智人不同。
智人能溝通天機,與冥冥之中的天道相感應。
是已經把半隻腳邁出籠子的人。
古往今來,宗師如過江之鯽,層出不絕。
但智人,每個時代,卻都寥寥無幾。
每一個,都是能名垂青史的人物。
像南北朝的陶弘景,宋元時的馬鬱,丘處機。
無一不驚才絕豔,鎮壓一個時代,光耀萬古。
衆人都沒料到,爲了齊帆,竟會有一位智人老祖親至。
他配麼?
一衆古修士,望着齊帆,均覺的,憑他還不配讓一位智人老祖出手。
“齊帆,智人老祖當面,你還不速速放下刀劍跪下?”
玉泉山的蕭姓修士,見齊帆只是淡淡掃了在金光中現身的李樑一眼。
一隻腳還是踩着唐龍的腦袋。
不由大怒呵道。
被齊帆踩在腳下的唐龍,心中感到一陣屈辱。
卻暗暗鬆了口氣。
這位老祖既然肯出來,齊帆便能被信手拿下。
齊帆依然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一腳踏地,一腳閒閒的踩在唐龍頭頂。
左手的化血神刀拄地,右手中的巨闕劍虛虛懸在唐龍頸上,劍氣刺的他頸間肌膚一陣陣的刺痛。
衆人都奇怪的望着他。
以爲他已經被嚇傻了。
一位智人老祖當面,他就算不乖乖的引頸就戮。
那也該放下刀劍,上前去行個禮。
他還踩着唐龍的腦袋想幹什麼?
卻見齊帆終於動了。
他表情閒淡,或者說,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他就這麼自自然然的動了。
手中的巨闕劍輕輕一揮。
然後隨意的退後幾步,避開從唐龍斷頸處噴出的鮮血。
他的白衣上,依舊滴血不染。
但唐龍,卻已經身首異處。
一片死寂中。
唐龍的人頭滾落到一旁。
一雙眼死不瞑目的怒睜着,眼中滿是驚駭與不甘。
他至死也不能相信,齊帆竟敢當着一位智人老祖的面,砍下他的腦袋。
所有人,看着那顆唐龍的人頭。
均覺有一股寒氣自足心竄起,直灌頂門。
當着一名智人老祖的面,砍了唐龍的腦袋。
這齊帆,莫非,真生有一顆包天巨膽不成。
有些古修士,面色慘白。
他們光是看着,身子就不住的顫抖起來。
智人一怒,流血漂櫓,天地反覆。
他們光是在旁邊看着。
都想要跪地,替齊帆向老祖懺悔。
他們實在想不通,齊帆爲什麼,還能那樣閒淡的站着。
彷彿地上那人頭,不是他砍掉的一般。
姚夫人此時卻貓眼放光。
只覺得一股火熱的貓血,自心中涌起,流遍全身。
興奮的連渾身的貓毛和尾巴都豎了起來!
它看着齊帆。
這纔是截教修士的風骨。
管他來的是哪方神聖。
該殺之人,就痛快的砍了,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公子。
“那個傢伙。”
“爸爸。”
胡九、閆如玉和江璃,望着齊帆的美眸中,也是異彩連連。
她們的心中,像是燃着一團火。
齊帆一刀一劍,站在唐龍的屍體邊,閒看智人老祖的一幕。
將在她們的記憶裡,永恆的定格成一張不能忘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