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容顏如畫的少女,在劍道上的天賦,那是連齊帆,都要自嘆不如的。
她身懷當年傾城劍仙李靜虛的傳承,又有齊帆授予她通天教主的劍道,最後更是參悟了叼煙老頭的一條青蛇,集齊諸家之所長。
齊帆望着她,從那雙漸漸變的冰涼的瑩瑩妙目中。
齊帆可以看到,這個少女的那顆劍心,已變的越來越純粹了。
齊帆隱隱的便有種直覺,眼前的少女,雖然還只是宗師功行,但在劍道上的造詣,卻或許已在自己之上了。
齊帆望着她,便是微微一笑。
玄即,他便從儲物法器內,取出了一隻白玉瓶來,將之遞給閆如玉,道:“在這瓶中,裝着一千粒神元丹。”
“今天之內。”
“你把它們都吃完吧。”
“一千粒神元丹。”
聞言,隨侍在旁的青毛仙跟風月明兩位智人老祖,均都不由的怔怔出神。
以閆如玉而今的境界,幾十粒神元丹,那便可讓她衝到天關宗師了。
然則吃的更多,卻沒有用了,要再往上爬,那不單是靠神元丹就可以,還需要功德。
讓這個少女一次性吃下一千顆神元丹,那倒不會有爆體而亡之類的事情,但那麼多珍貴的神元丹,卻浪費了。
因爲吃那麼多,根本就增不了功行。
閆如玉眨了眨眼,也覺得非常奇怪。
但還是從齊帆手中,把那隻玉瓶接了過來。
齊帆不管衆人疑惑的目光,他拉着閆如玉,指着金庭山,對她道:“如玉,今日我便以這個千年大教的滿門性命,爲你鋪平修真路。”
“老祖。”閆如玉眨着瑩瑩明眸,先是有些疑惑。玄即,她似忽然想到了什麼。
俏臉上,頓時便露出了恍然之色。
此時的閆如玉,想起了還在榕城的時候,她隨着齊帆殺去蘇府,那裡三教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齊帆。
那天,閆如玉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對千年大教的弟子拔劍。
她小門小派出生,曾經在她心中,千年大教,那都是高不可攀,不可侵辱的。
但那天,讓她驚訝的是,當齊帆揮劍斬下金庭山護法頭顱的時候。
他身上,竟然浮出了鴻蒙紫氣,有天道降下功德,閆如玉那一刻的震撼是無以復加的。
她從未敢想過,千年大教,金仙道統,人間正道,他們的弟子身上,竟會縈着罪孽。
就在那天,少女的世界觀,便被齊帆徹底重築了。
齊帆拉着閆如玉,飛到了金庭山的腳下。
玄即,便把那根捆仙繩遞予了她,又傳了她一段法訣。
想了想後,又將縛龍寶索,頓龍樁,並從夾龍山上搜刮到的各種天羅地網都一併給了她。
接着拍了拍她的香肩,微笑道:“去吧。”
望着齊帆,閆如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玄即點了點頭,忽然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了齊帆一下,玄即轉身,再不回頭的往金庭山上去了。
望着那巍峨雄壯,高聳入雲的金庭山。
閆如玉本以爲,自己會緊張,一顆劍心會狂跳不止。
但出奇的,一步步向這座屹立華夏三千年的仙山走去。
她的劍心,卻是靜若止水的。
此時的她,腦中浮現的,是在齊帆身邊時的一幕幕景象。
從他殺進蘇府,大殺三教弟子。
到武林江上,他直面手握陷仙劍的智人老祖李樑。
再到隨着他,登頂乾元山,直面天下羣仙,看着他斬下金霞夫人的人頭。
這一幕幕,直致如今,仍歷歷在心,清晰如昨。
閆如玉曾無數次看着齊帆的背影,告誡着自己。
“吾輩修士,和當如是。”
“縱千萬人,吾往已。”
“我追隨着你的腳步。”
“終於有一天。”
“我也走到了這裡。”少女踏上金庭山時想到。
金庭山滿門上下,個幾時候的神經一直都是繃緊的。
眼見的有人上山,頓時就有無數雙天眼望來。
不過當他們看到,來的只是一個豆蔻年華的稚嫩少女時,卻都放鬆了精神。
雖然這個少女,功行也很不凡。這麼年輕,就已經有了宗師修爲。
但在而今的金庭山,區區一個宗宋師,那根本連一朵浪花都掀不起。
“今日本派不接客。”
“你速速下山去吧。”
金庭山鎮守山門的,是一個穿一身短掛短褂的天關宗師。
他帶着八個手執金剛杵的弟子,正好能布成一個大威天龍陣。
此時這宗師,拿手中降魔杵,指着少女,冷冷呵道。
閆如玉一身白衣,目光冰涼,她一言不發,只是微張櫻脣。
就見從幾她口中,飛出了一柄劍來。
這劍通體漆黑,剛一離口,便變的有一人來高,插入了少女面前的石階中。
“你想做什麼?”
“仙門重地,不得拔劍。”
那金庭山弟子,見此情形,頓時神色大變的呵道。
閆如玉一言不發,她伸一隻玉手,將巨闕劍,從那石階中拔了起來。
這重如山嶽的巨闕,在她那隻不瑩一握的纖纖素手中,卻是輕如蒿草一般。
在這九個金庭山門人,來不及反應之前,少女已朝着他們一劍揮下。
這一劍揮下,帶着層層山嶽虛影。
幾名金庭山弟子發出怒吼,舉起金剛杵,預要擋下。
然則,雖然他們一身巨力,堪比龍虎,寶體堅硬,勝過金剛。
但在少女這一劍下,包括那位先天宗師在內,通通被千鈞之力壓的筋斷骨折,哪還有命在。
在閆如玉斬殺這九名金庭山弟子的一刻。
在她的嬌軀上,頓時便出現了九道鴻蒙紫氣。一身功行,已將將要邁入智人了。
而在金庭山上,以天眼看道這一幕的一衆老祖、宗師,均都是怒不可遏。
他們均都沒有料到,這個少女,竟會忽然出手,並且在瞬息間,就殺了金庭山一位宗師和八個精英弟子。
看着少女,拖着重劍,走過山門,識階而上,一衆金庭山老祖、宗師的目光,都非常冰冷。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少女,不過區區一位宗師而已,在殺了本門弟子後,竟還敢公然登山。
莫非她以爲,區區一個宗師還能在金庭山這等千年大教中猖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