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齊帆身邊的奎洛神,聽着餘詩語說的,卻是“噗嗤”的輕笑了一聲,傳音對齊帆說道:“本宮聽出來了,這位小姐,是看你做土包子,想帶你去見見世面呢!”
齊帆聞言,只是舒淡的笑了笑,收下了餘詩語予他的請帖。
餘詩語以爲齊帆是接納了她的良言,頗是心慰的離開了。
卻不知,齊帆的目的,其實很不純潔,他聽過奎洛神介紹過蛟覆海及牛不二。
那牛不二,他沒興趣,充其量就跟那羣聖子聖女差不多。但蛟覆海,這卻勾起了齊帆的食慾。
一頭活過萬年的老蛟,齊帆想着,若吞了它,應是足夠再凝出兩尊雲鼎了。
這頭上的雲鼎,若是有三百六十五尊,那正道大賢時,凝練出的至尊鼎,便能肯定是七品往上的。
而要凝鍊成聖品的至尊鼎,齊帆不確定,要多少雲鼎才保險。但起碼,也要三千六百尊往上吧。
半頭角霸天,方纔讓他多出了一尊雲鼎,未來之路,那真是道足且長啊!
當然,只有一尊雲鼎,也並非不能成就大賢。這三界中,千百個後補大賢,頭上都只頂着一尊雲鼎,他們成就大賢時,也並非不可能凝練出上品的至尊鼎。但那便要看功法、氣運、福緣了。
齊帆卻不想賭,所以在聚集齊三千六百尊雲鼎之前,他是不會邁出那一步的。
並且這雲鼎,也不僅僅是能看看而已,每凝練出一尊雲鼎,他的真元,便會強盛上一倍。
齊帆想着,當他的頭頂,有了百尊雲鼎之後,那尋常的大賢,他已可以隨手鎮壓了。
接風宴的那天,齊帆攜着奎洛神,登上了那座樓船。
這樓船,足足有數十層高。齊帆看的出,這其實乃是一件厲害的戰陣法寶,若有合道真人操控,輕易便能撞破山門的護山大陣。
接風宴,被佈置在樓船的頂層,齊帆攜奎洛神登上這裡,一眼掃過,頓時就將全場盡收眼底。
最顯眼的,就是那蛟覆海和牛不二。
那蛟覆海,是一個面容方正的魁偉老者,頭帶着一頂熟鐵盔,身穿着皮甲,看去便像是人間王朝中,百戰沙場的老將軍。只是那臉上的幾片蛟麟,還有一雙琥珀色的神目,出賣了他妖族的身份。
蓬萊洞天的一衆長老,像是衆星捧月般,將他圍簇在當中。平日裡,他們自矜高傲,這個時候,卻都如見天神般,露着十二分的殷勤,深怕有哪裡伺候的不周到了。
旁人觀之,便會感覺,這羣人,着實連半點真人風骨也無。
牛不二則是身穿着花襯衫、牛仔褲,棕色的皮鞋。
他一身健壯的肌肉,將這一身行頭,撐的鼓鼓囊囊。在那張大餅臉上,還帶着一副蛤蟆鏡。那鏡片很厚,但還是能發覺,那雙鏡片後的眼睛裡,正放射着賊光,目光始終就盯在餘詩語那婀娜嫵媚,玲瓏曼妙的身段上。
餘詩語今天終於換下了一身儒裝。今天的她,穿着一條水綠色的低領禮服,露出了大片的冰肌雪膚,動作之間,美妙的風景若影若現。看的牛不二兩眼發直,不住的吞着口水。
很多蓬萊洞天的弟子,與那些丹師神醫們,三五成羣的組成一個個小圈子,但目光望向蛟覆海和牛不二時,那眼中,卻都有着深深的敬服。
這些出生無上仙朝的大人物,於他們而言,那便如天上的星辰般,高不可攀。他們修煉上一輩子,也不可能爬上那等高度。而若是能與他們搭上點關係,也許就能飛黃騰達,一步登天了。
當齊帆帶着奎洛神進來的時候,許多人都往這邊望來。
這次接風宴,能收到請帖的,都是有身份背景的。普通的洞天弟子,根本沒資格進來。
能上船來的,要麼就是遠道而來,身份尊榮的丹師。或者就是在蓬萊洞天中,極有身份的人。故此每一人進來,都會引起關注,被細細的打量。
“那女子是誰?長的真美,堪稱沉魚落雁了。”一個身穿一件玄黑八卦袍,面容卻十分陰美的青年問道。
他名喚祝九鼎,乃是萬壽仙朝的一位丹王,聲名赫赫。此時他那雙狹長的眸子望着奎洛神,眸光便如那丹爐中的火焰一樣炙熱。
奎洛神今天盤起了頭髮,上身穿了件蝙蝠衫,下身是一條灰色的包臀裙;長的玉腿上穿着黑絲襪子,踩着一雙綁帶涼鞋,優雅的貓步走的尊榮又高貴。
“看樣子,好像是那少年的侍女。”他身邊一個英偉的白髮中年人,遺憾的搖着頭說道。說話之間,頗有幾分看到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惋惜。
他名喚趙火德,也是千歲賢國一位名醫,曾爲大賢診治過頑疾。
“此子是誰?看着不像是蓬萊洞天的弟子。”祝九鼎審視着齊帆說道。
在這兩人身邊,站着一個蓬萊洞天的弟子,他穿了一身青衣,此時斜瞥了齊帆一眼,驀的癡笑一聲,說道,“兩位前輩,你們道他是誰。”
“他是一個下界修士。”那青衣弟子搖着頭。
“下界修士。”祝九鼎跟趙火德聞言,眼中立刻便露出了輕蔑之色。
“一個下界修士,也能進蓬萊洞天?”
“你們就不怕污了門楣?”趙火德只是看了齊帆一眼,便瞥開了目光,彷彿多看他一眼,都會髒了眼睛。
“前輩所言甚是。”
“以他蟑螂一樣的身份,原本,我們別說讓他上島來。”
“就是多看他一眼,又或耳聞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噁心。”
“但,這小子,他卻撞了狗屎運。”
“無意中,救了我們的少掌門。”這青衣弟子,往餘詩語的方向望了一眼,頗是無奈的說道,“我們少掌門心善,便把他收留了下來。”
“而我等,就因有這點情分在,也不好逐他出門。”
“真的就跟活吞了只死老鼠一樣難受。”
“原來如此。”祝九鼎跟趙火德聞言,臉上均都露出了恍然之色,搖着頭,看齊帆的目光,便像是在看一隻偷溜進瑤宮仙殿中的老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