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一種術法、神通是完全無缺的,因爲當鳳文符書蛻變出鳳文道水鏡之後,齊遇就發現了這一點,即便是齊遇自己修行的四海鯨吞訣,其實都算不上完美無缺,依然是有一些瑕疵——
天地萬物、天地之力,都不是一層不變的,諸天萬界的同一種力量、同一種生物,其實都是千差萬別的,所以想要一種術法、神通駕馭不同世界的天地之力,這本來就是一種癡心妄想而已。
另外,任何一種法術、神通,即便是它本身是完美無瑕的,但是經過傳授之後,也會出現變化的——
因爲法術、神通的真正精妙,可不是靠語言、功法口訣能夠描述出來的,這就是所謂“法不傳六耳”!
縱然是再高明的人,再高明的仙法神通,在傳授給其他人的時候,也會出現一些傳授不到位的地方,這就是爲何同樣的功法、口訣,同樣的師父,在不同的徒弟手中威力大小完全不同的緣故。
神月機作爲中階神靈,他施展的術法神通、一招一式,自然不會有任何破綻,但是在鳳文道水鏡的窺探之下,卻依然算不得而完美,因此齊遇腳下的道鏡鯤鵬,自然而然地做出了應對:
左閃,右避,上衝,下墜……
在神月機的連番、閃電般的攻擊之下,齊遇竟然真的做到了遊刃有餘、進退自如!
而神月機這時候心頭已經是驚駭萬分:面對他這樣的連番攻擊,還能如此遊刃有餘的人,放眼整個月神族,好像根本就找不出來!如果神月機這麼容易被應付的話,他也不會成爲月神族大軍的統帥了!
但是面對齊遇,神月機在一瞬間用神器玄月盾化成的圓月彎刀砍了他數千上萬次,然而卻連齊遇的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更可怕的是,神月機的每一次劈砍,都落在了空處,似乎齊遇看穿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要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基本上只會在兩個境界差距很大的人之間,或許神月機可以看穿齊遇的一招一式纔對,現在怎麼完全反了過來?
遭遇這樣的局面,神月機雖然沒有受傷,卻是難過得想要吐血——這就好像用錘子去砸蚊子一樣,如果能夠一錘子將蚊子砸成肉醬的話,那固然是再理想不過了,但是如果每一錘子都砸在空處,那麼難過的自然是耍弄錘子的人。
神月機現在就像是那個耍打錘的人,他的每一次劈砍幾乎都出了全力,但是每一次劈砍卻都落在空處,那感覺簡直是甭提有多難過。
可能是神月機自己都覺得邪門,所以主動地退開,決定跟齊遇拉開距離,再謀其他對付齊遇的辦法。
然而,神月機想要退走,齊遇似乎也察覺到他的想法,竟然如同跗骨之蛆一樣跟了上去,而且速度跟神月機幾乎一致,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齊遇拉開距離。
這尼瑪實在是太詭異了!
神月機簡直是無法承受!
齊遇這廝甚至都沒有反擊過一次,就已經讓神月機心煩氣躁、想要吐血。
堂堂的中階神靈,竟然被弄到這種地步!
不過,神月機依然有脫身的辦法,將身體一晃,施展出“移步幻影神術”,這一門神術可以一下子幻化出千百個分身,而且每一個分身都是惟妙惟肖、真假難辨!
用這一門神術,神月機認爲一定可以迷惑住齊遇,哪怕只是讓齊遇稍微發一下愣,那也就可以拉開雙方的距離了。
現在被齊遇弄得進退不自在,神月機可是相當地難過。
只是,神月機依然沒有料到,即便是他施展了移步幻影神術,卻依然沒有讓齊遇遲疑,哪怕是千分之一秒的遲疑都沒有,齊遇似乎只是盯着他的真身,緊跟着他的真身,而那些看起來跟真身沒有任何差別的分身幻影,竟然不能給齊遇造成任何一絲一毫的影響!
眼前這一切,讓神月機分分鐘都有暴走的跡象。
這種處境,可以說是神月機漫長的修行生涯中從未遇到過的情況——齊遇作爲對手,竟然根本沒有還擊,卻已經逼得神月機心煩意亂!
“齊遇,你這廝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神月機禁不住用神識向齊遇問到,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神月機覺得他簡直是死不瞑目!
打不着,擺不脫。
這樣的對手,這樣的戰況,讓神月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
當然,神月機並未放棄,他故意用神識詢問齊遇問題,實際上心頭卻在盤算着如何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
“我怎麼做到的?呵呵……因爲你的功法、神通有瑕疵啊。”齊遇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這是非常真誠的一個答案。
神月機卻是暴跳如雷:“有瑕疵?什麼意思?我的功法、神通怎麼可能有瑕疵?明明是毫無破綻的!”
“如果是沒有破綻,我怎麼可能佔盡先機?”齊遇反問道,“你難道沒有想過——任何功法、神通,根本就不可能絕對完美嗎?”
“這只是理論的說法!”神月機氣急敗壞,“當然沒有任何一種術法、神通是絕對完美的,但是你爲什麼能夠預先知道我的行動?”
“我都說過了,你的術法、神通還有你的身法,都是有瑕疵的,既然是有瑕疵,那麼就是有跡可循的。”齊遇像是一個知心道友,很有耐心地跟神月機交談修行心得似的。
但齊遇越是如此,神月機就越是覺得他要崩潰、腦子要炸裂了,齊遇這傢伙明明不過是合體初期修爲,而神月機卻是大乘期巔峰,而且還有中階神格和神器,即便是面對虛仙也是可以一戰的,想不到卻被齊遇給逼得心神大亂,這讓神月機完全要抓狂了。
至於齊遇說神月機身法、神通和術法都有瑕疵,這更加讓神月機受不了,神月機怒吼道:“你這廝說我的神通、功法和身法都有瑕疵,究竟有什麼瑕疵,告訴我啊!”
“呵呵……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我又不是你師父,更不是你老子,憑什麼要告訴你呢?”齊遇這一句話,終於變成了點燃了導火線。
“玄月盾——爆!”神月機怒吼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