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此悅耳、悠揚,恍若天籟!一時間,小院中的人竟然癡了,連外面的殺戮似乎都暫時忘記了。
誰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草木也有情,也有道!
只是人無情,纔會以爲草木無情、無道。
靈草、靈木,天地靈氣孕育而生,自然有其修行之道,尤其是無燼作爲神木之靈,自然更知道草木之道的奧妙,此時以草木天籟之音“傳道”莫卿桐,要幫助她踏入先天。
莫卿桐天賦本來極高,又有先天木靈根,再加上蓄積本來雄厚,此時“醍醐灌頂”,知道突破時機到了,全力催動體內的靈符和雷音天箭神通,瘋狂汲取這小院中靈草、靈木釋放給她的靈氣,吐出體內的最後一口濁氣,一步邁出,踏入先天!
同時,莫卿桐運氣如弓,先天“箭”氣激射而出,隨後半空中發出一聲驚雷般的爆炸,這一支箭氣竟然化爲數十支小箭,將試圖圍攻小院的火烏鴉、血蝙蝠全都給炸了下來。
不過,射出這一箭之後,莫卿桐身體不禁晃動了一下,身體一陣脫力,險些從屋頂上栽下。
剛突破先天,本來就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元氣,剛纔出那一箭,仍然還是有些勉強。
不過,總算是支撐下來了!
莫卿桐心想道,希望齊遇能夠早點歸來,她現在可真是“強弩之末”了。
燕四這個時候見狀,禁不住大笑說道:“好個莫卿桐!好個奇女子!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踏入真先天,比之師尊當年收的那個叫菊奈美的女弟子更勝一籌!我本想等大事完畢之後,求師尊將菊奈美給我,如今我已經看上你了!”
燕四這個時候催動血眼,逼退了夜帝加布,向着莫卿桐而去,他已經等不及了!
少殺幾個人有什麼關係,但是莫卿桐這樣的奇女子,卻不能錯過了,尤其是她一步登天,踏入了真先天,就算是燕四也不如,如果能將其作爲鼎爐的話……
莫卿桐剛踏入真先天,但是感應已經比之前敏銳了百倍,這個時候自然感覺到了燕四的逼近,她何嘗不知道現在絕不是燕四的對手,本來應該暫避鋒芒的,但是她一離開,這小院中的人,連同莫小陌、桃小溪,只怕都會遭遇毒手、摧殘。
莫卿桐怎麼會舍她們而獨自離開!
將一枚木元丹吞入腹中,莫卿桐凝聚全身的力量,準備再發動一次雷音天箭,只是這一招元氣消耗太大,她剛踏入先天境界,再施展這一招的話,只怕是力有未逮。
莫卿桐站穩身形,先天氣勁在左手中爆發,逐漸形成一道彎弓,氣勁的吹拂之下,她的長髮輕輕被托起,白色的髮帶在勁風中飛舞着,如同風暴中的白蝴蝶,急需找到一個依靠的地方。
只是用先天真氣凝聚成弓,對莫卿桐而言已經是有些勉強了,更不要說射出這一箭了。
即便如此,在莫卿桐的右手中,一支先天真氣形成的氣箭仍然在逐漸地凝聚成形,那是她用意志和信念在支撐着,因爲她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在齊遇回來之前,她一定要守住這個小院子。保護莫小陌、桃小溪的安全,守護這些靈草和靈木,還有院子當中這些人。
但是莫卿桐想要“開弓”的時候,卻感覺這一張弓竟然是如此地沉重,似乎有萬鈞之力,每拉開一分都是那麼地痛苦……
“姐姐——”這個時候,莫小陌察覺到了自己姐姐似乎出了問題,好像是力竭支持不住了,她的氣勁已經開始衰弱,甚至連氣勁也開始轉弱了。
顯然,這是即將力竭的徵兆了。
莫小陌頓時感覺到鼻子一酸:她本來以爲跟着師父練武之後,踏入化勁,就可以保護姐姐了,但是誰想到最後還是要靠姐姐如此辛苦地戰鬥來保護她。
而四周的危機,卻變得更加地凝重!
“該死的姐夫師父,怎麼還不回來!”莫小陌禁不住哭着罵道,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齊遇,或許只有齊遇,才能解決這樣的險惡局面。
可能是聽見了莫小陌的罵聲,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忽地出現在莫卿桐身旁,輕輕地握住了莫卿桐的一隻手掌,頓時緊繃着神智的莫卿桐終於鬆懈下來,一時間感覺無比疲憊,竟然在這裡忽然昏睡下去。
這個時候,燕四已經帶人攻了過來,向着齊遇獰笑道:“齊遇,你根本不配擁有這樣的女子,你應該現在就死!”
燕四這個傢伙,本來是狡猾如蛇一樣的人,但是此刻開啓血眼之後,竟然也變得有些瘋狂了,這可能是因爲嫉妒的緣故,這傢伙恨不得要將齊遇碎屍萬段。
齊遇看着瘋狂的燕四,瞅了瞅四周那些瘋狂的海怪,還有燕四的手下,然後目光落在已經昏睡過去的莫卿桐身上,伸手將她攬住,然後很隨意地向燕四擊出一拳。
“小子,你這是在侮辱我麼!”燕四在心頭想到,覺得齊遇這小子太狂妄了,面對此時已經擁有先天后期的實力的燕四,竟然還敢如此託大,這不是純粹找死麼!
燕四這個時候,當然是全力出手,他有信心徹底粉碎這小院四周的防禦陣法,然後用先天劍氣將齊遇直接碎屍!
只是,燕四很奇怪齊遇一拳擊出之後,竟然沒有出現恐怖的拳勁,更沒有什麼先天劍氣,在齊遇的拳頭前面,就只有一團白色的“氣”,這“氣”在空中舒展開來,依稀像是一個符文,又像是一個“天”字。
什麼鬼東西!
燕四冷哼一聲,一拳轟了過去,先天劍氣直接橫掃。
先天期的武者,先天真氣削金斷玉,料想足以斬了這一團氣,然後順勢將齊遇斬殺。
但是,燕四的先天真氣橫掃過去,卻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沒有任何迴響,反而這一團“氣”,直接向着燕四飛了過來。燕四冷笑一聲,直接一掌劈了過去。
就在燕四掌劈的瞬間,這一團“氣”終於完全舒展開,成爲一個“天”字,直接從他的胸膛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