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威搖了搖頭說:“前期的情況我不瞭解,都是庭棟和局領導談的,至於他怎麼惹上了庭棟少爺,我更是一無所知,不過,我現在明白一個道理,寧可去惹閻王也別去惹庭棟少爺,閻王還有打盹的時候。
“招惹了庭棟準倒黴,你們看看管大春兄弟,曾經在春城橫着走,就是不長眼,把庭棟的好朋友芸芸給招惹了,這不是家破人亡,作鳥獸散了。”
這時,芸芸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說:“成大哥,你不能這麼說庭棟的,庭棟這次是爲了救我不假,上次抓“關東大俠”也是爲了救我,可是,管大軍、管大春兄弟在江城市胡作非爲,搶男霸女、無惡不作,不該滅了麼?
“那麼多警察都不管,任其逍遙法外,要不是庭棟弟弟說不定還有多少人受害呢,我和媤夢妹妹就差點被害,真不知道國家花那麼多錢養了一大羣警察都是做什麼的?”
成威的臉也一下子變得通紅,他趕緊解釋說:“芸芸,我是和庭棟開玩笑的,我們倆鬧慣了,並不是有意針對他的。”
見芸芸的話把成威弄得很下不來臺,庭棟也趕緊解圍說:“姐,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成大哥是好警察,這次,就是他帶人和夢梓姐一起把逃跑的那個焦老大抓捕歸案,才最終撕開了管大春犯罪案的缺口。
“其實,大部分警察是好的,只是有個別當官的爲了自己的利益養虎遺患,才造成了像管大春這樣的人長期逍遙法外,得不到懲罰。我們不能把責任歸咎於那些辛辛苦苦工作的普通警察身上,這對他們不公平。”
成威感激地看了庭棟一眼,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庭棟也報以他微微一笑,自從抓捕“關東大俠”以後,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成威有時還抽空請庭棟指導他功夫,所以偶爾他戲稱庭棟是老師。
聽了庭棟的話,芸芸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激,她不好意思的向成威點了點頭,說:“對不起,成大哥,我不是有意說你,只不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我很感慨,也很氣憤一時說話沒注意,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成威笑了笑,說:“芸芸妹妹,我知道你聽不得別人說庭棟小弟的壞話,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說來慚愧,身爲警察有時候明知道有人作奸犯科,卻無能爲力,這是我們國家、民族的悲哀呀。”
停了一下,成威又接着問了一句:“芸芸,剛纔你說抓“關東大俠”是爲了救你,我一直不大明白,只是覺得這裡面有故事,似乎我們公安局都被庭棟這臭小子利用了,你給我說說唄,我真的很好奇。”
芸芸沒說話,卻看向了庭棟。
庭棟搖了搖頭,說:“算了,都時過境遷了,還提那些幹嘛,總之,你們向陽分局也沒吃虧,公平交易麼。”
楊恩平眼珠轉了轉,說:“不行,這件事必須說清楚,怎麼還和公安局做起了交易,是不是我當兵年頭太多,都傻了,怎麼越來越糊塗了,不過我看出來了,這裡面大有文章,庭棟,你別打馬虎眼,讓芸芸好好說說。”
這裡面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可是誰也不確切知道是怎麼回事,都想弄個清楚,尤其李大勇,他首先帶頭附和說:“楊叔叔說的對,這裡面還有我的貢獻,可是我卻啥也不知道,問三哥,他就瞪我,我也打不過他,現在大家人多,芸芸姐,你別怕他,有楊叔叔和我們大家給你撐腰。”
芸芸瞪了大勇一眼,說:“滾,你別跟着瞎起鬨。”
林紫雲看了芸芸一眼,柔聲說:“芸芸,說說吧,阿姨也糊塗着呢,庭棟這孩子回家啥也不說,現在都過去了,說出來也沒事了吧?”說完,還徵詢地看了兒子一眼。
芸芸的父母也急切的看着女兒,大家都想知道事實真相到底是咋回事。
庭棟無奈的看着芸芸說:“那就說吧,你不知道的我來補充,看來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們也走不出這金剛山了。”
楊恩平也笑了:“這就對了麼,小小年紀啥事都憋在心裡,小心未老先衰。”
芸芸嘆了口氣,喝了口茶,這茶是楊恩平車上帶的,據說是正宗安溪鐵觀音,沖泡好了,滿室清香。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還要從我們廠原來的廠長莫雲峰說起,莫雲峰貪財好色,有個傻兒子,娶了個農村媳婦,人長得很漂亮,生了個女兒以後,就被老色鬼霸佔了。公公和兒媳兩個人又生了個兒子,後來兩人發生矛盾,兒媳就跑了。
“老色棍莫雲峰在廠裡禍害了很多女工,懾於他的淫威,大家都不敢聲張。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對我起了歹心,幾次三番的用語言撩撥我,把我嚇壞了。
“後來,他兒媳婦跑了,就找我父親來提親,說是讓我給他傻兒子當媳婦,我知道他沒安好心,有心拒絕,可是,我們家四口人除了上學的弟弟,都在廠子裡工作,莫雲峰一貫在廠裡橫行霸道,說一不二,我們又怕得罪他以後家裡沒有活路。
“全家人一籌莫展,我就跑到在醫院裡護理林阿姨的庭棟那裡哭訴了。庭棟聽了以後,安慰了我一番,就帶我去李大勇家,也不知道他倆偷偷說了些啥。
“後來,莫雲峰家就被盜了,作案的正是剛纔說起的那個什麼“關東大俠”,他從莫雲峰家裡的保險櫃中翻出了大量的現金和金銀財寶,這件事馬上就被白雅妮姐姐知道了,在報紙上給曝了光。
“當時莫雲峰正在省裡開會,直接就被抓了。對了,這之前庭棟問過我莫雲峰去省裡開會的事,我估計這也和他家被盜有關,就不知道“關東大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說到這裡,李大勇搶着說:“我知道,我知道,“關東大俠”是我送的信,把他騙去的,三哥知道我認識一個鄰居,聽說是個小偷,常年在外地作案,專門偷當官的。
“我小時候和那個人很熟,經常去他家。後來我和三哥說起過,三哥不讓我再和那人來往,我就不咋和他聯繫了,恰巧三哥和芸芸姐去找我那天上午我看見他從外地回來了。
“三哥就用一張舊煙盒寫了張紙條,讓我晚上偷偷塞到他家大門下面,告訴我千萬不能讓他發覺。我怕那個人看不見,就偷偷跳進他家院子裡,把紙條放在他家窗臺上了。爲這,三哥差點揍我,說我太冒險了。嘿嘿!
“後來,那幾天三哥就住在我家,偷偷觀察那個人的動靜,到了第三天,三哥走了,結果那天后半夜,那個人就被三哥給逮住了,三哥真神,他就算定那個人是“關東大俠”,而且知道他就會在第三天下手,前兩天在我家穩坐釣魚臺,嘿嘿,我要有三哥的本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