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雯荔顯然和他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她正在努力掙扎着,試圖離開庭棟的懷抱。
她也許是太激動了,竟然沒有向庭棟直接提出放下她的要求。
庭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放她下去,女兒發現父親這樣香豔的場景,無論對他們父女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一種災難,讓他們以後如何面對?
庭棟摟緊了雯荔,抱着她,俯下身去,在她耳邊輕輕說:“雯荔,聽我說,別激動,調整一下呼吸,你看看,腳下,你會發現什麼?”
同時,庭棟的手輕輕的撫在她的頭上,後背上,並且慢慢地把她的頭,摟進懷裡。
雯荔的身體在那隻大手的安撫下,內心在漸漸的變得平靜了一些,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哽咽着說:“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媽媽對他不好麼?”
庭棟在她耳邊輕柔的說:“現在我們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我剛纔發現,那臺吉普車就是在這個位置掉頭的,而且那個人在這裡應該下車了,雖然看不清足跡,可是,你看,在那個車轍附近有吐痰的痕跡,還有半截菸頭。
“從這些跡象判斷這個人最起碼是打開過車窗或着車門,這個位置是什麼位置?是我們第一眼看見你爸爸車的位置,那麼他打開了車窗或者車門抑或下了車,他做了什麼,爲什麼把車調頭開走了?
“雯荔,別哭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是個堅強的女孩,現在是我們齊心協力拯救你爸爸的時候,你懂麼?”
雯荔懵懂的搖了搖頭,說:“他現在好好的,還在和別的女人做那種骯髒的事,爲什麼需要我們拯救他?我一想起來都噁心。”
庭棟嘆了口氣,說:“雯荔,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然後由你自己決定怎麼做。更具我剛纔的分析,結合我以前掌握的情況,這個跟蹤你爸爸的人很可能是對手派來監視你爸爸,並企圖拿到你爸爸把柄的人。
“因爲你爸爸在進行一項調查,這項調查觸及到了對方的核心利益,所以他們狗急跳牆了。你還記得那次在夢巴黎和雅妮姐的爸爸吃飯麼?記得那個馬小光麼?”
雯荔想了想,然後點頭說:“我想起來了,那個馬小光是區委馬書記的兒子,他誣陷爸爸摸他女朋友的屁股,還讓爸爸把女朋友的鞋舔乾淨,那個人很壞,很囂張。啊!你是說他要對付爸爸?”庭棟點點頭,說:“還不僅如此,雯荔,我下面的話很重要,但是,它涉及機密,所以你不能出去說,知道麼?”
雯荔鄭重的點了點頭,她有點看不懂庭棟了,既然是機密,他怎麼會知道?他不是和自己一樣,就是個中學生嗎?只不過他的武功很好,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來不及多想,她現在只能選擇聽庭棟的,因爲最起碼他不會害自己。
她是女孩子,對大人的事不大懂,也不感興趣,雖然她知道,和庭棟的交往對父親的仕途很有利,尤其是通過庭棟結識了白伯伯和韓奶奶,對父親都是有好處的,可是她也僅只是知道庭棟是通過白姐姐和漓漓認識了他們而已。
他不知道,也不相信庭棟會參與大人之間的事情,可是,庭棟的話,讓她感覺似乎自己的判斷並不準確。
她乖巧的往庭棟的懷裡縮了縮,現在這裡讓她感覺很安全。
只聽庭棟接着說道:“那個馬小光是個非常壞的人,他夥同很多人把壞的殘次品教學器材甚至醫療器材要推銷到向陽區屬的學校和醫院,被宋叔叔發現了,並阻止了他們。所以他對宋叔叔懷恨在心,那次在夢巴黎遇到宋叔叔才故意報復他。
“不僅如此,他的父親區委書記馬士舉也在工作中處處刁難宋叔叔,你知道,現在有個機會,宋叔叔很可能有個機會去市教委工作,那個馬士舉已經開始留難宋叔叔了,他不同意你爸爸離開。
“所以,你父親也展開了反擊,現在查明馬小光有大量賄賂國家工作人員,向醫院、學校推銷不合格產品牟取暴利的事實,爲此公安機關已經把馬小光秘密逮捕了。
“對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可是,他們看狗急跳牆,一定會對宋叔叔不利,剛纔他沒有驚動宋叔叔,一定是取得了對宋叔叔不利的證據,也就是給宋叔叔拍了照片。
“如果證據確鑿,確實證明宋叔叔生活作風有問題,那不僅他去教委工作不成了,弄不好現在的職位都保不住,到時候誰也沒辦法說話。”
雯荔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宋成龍爲官多年,雖然級別不是很高,但是耳濡目染,對雯荔多少也有些影響。
聽了庭棟的話,她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爸爸真的丟官罷職,這個家的天也就塌了。目前所有有的一切,包括房子、地位和優越的生活條件都將化爲烏有,太可怕了,和這相比,爸爸和別的女人胡搞已經變成了次要問題。
如果,今天不是被自己遇上,如果,不是有庭棟在,這一切馬上就會變成現實,可是現在怎麼辦?還能挽回嗎?她求救的看着庭棟的:“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能找到那個人麼?我們能救得了爸爸麼?庭棟,爸爸不能出事啊?你會有辦法的,對嗎?”
現在,她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庭棟身上了。
庭棟搖搖頭說:“找那個人已經來不及了,他有交通工具,我們兩條腿怎麼能趕上的他的車輪子?現在唯一的辦法在宋叔叔身上。
“那個人如果拍了照,也只能拍到車,和大概的輪廓,宋叔叔的臉和那個女人的臉都在車裡,他不可能拍的那麼清楚,如果我們事先通知宋叔叔,也許還來及補救。
“所以,我要見宋叔叔一面,而且還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看看能不能得到,那個女人的配合。可是,你怎麼辦?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場合,否則,你們父女再見面都會感覺尷尬的。我又不放心你自己去湖邊,因爲前面的情況不明。同時,我更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和宋叔叔爭吵起來,那就更麻煩了。”
雯荔想了想,毅然得下了決心,她用庭棟的衣角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看着庭棟說:“庭棟,請你相信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聽明白了你說的話,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都能全心全意的爲他着想,想辦法幫他,我是他的女兒,他的前途關係到我們全家的幸福,所以,我一定不再胡鬧了,一切都聽你的。
“而且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不能離開,也許有我在場,有些你不好說的話,尤其是和那個女人的對話,可能我更合適。”
說這些話的時候,雯荔還一直依偎在庭棟的懷裡,一方面,庭棟怕她因爲激動而做出傻事,不敢放開她,另一方面,她也有點捨不得離開庭棟的懷抱。
說完了想說的話,雯荔擡起頭來,含情脈脈的看着庭棟,足有半分鐘,才嘆了口氣,說:“我真羨慕雨兒,現在我明白,您爲什麼要那麼對張玉忠了,你是衝冠一怒爲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