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小聲說:“琳琳,你就別跟嫂子裝糊塗了,好好看看,表個態吧,這兩個喜歡哪一個?按嫂子的想法,覺得還是偉明,雖然他是離過婚的,歲數也稍大些,可是越是這樣的男人越知道疼女人。
“不過那個成威也不錯,年紀輕輕就是副大隊長了,你哥說,用不了兩年,大隊長就是他了,刑警學院的高材生,前途無量,據說和庭棟他們都是把兄弟呢。好好想想,你也二十二了,別錯過機會。”
遠琳忸怩的說:“嫂子,人家才二十二麼,你就急着趕人家走啊?再等幾你吧?哦,嫂子,嘻嘻!”
方敏故意啐了一口說:“不行,再等兩年好小夥子都被人家挑沒了,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了,你不想結婚也可以,先把小夥子給我搞定一個,你們愛啥時候結婚啥時候結。”
姑嫂倆正在說着悄悄話,蘇小玉和嫣嫣敲了敲廚房敞着的門說:“嫂子、姐姐,看看我倆能做點啥,讓他們男人說話吧,廚房纔是我們的天下,嘻嘻!”
方敏也不客氣:“好吧,都是一家人了,以後要經常過來玩,你倆和琳琳一樣先幫嫂子摘菜,對了,你們和琳琳年紀差不多,以後玩的時候,多叫着我家琳琳,這孩子剛畢業,有些靦腆。”
看得出來,方敏很會做人,對小姑子也是真的關心,姑嫂關係很融洽。
蘇小玉笑着說:“好啊,師父的朋友有好多呢,有的和嫂子年紀都差不多,下次再聚會的時候嫂子和琳琳姐一起參加吧,胡大哥肯定也會去的,我們聚會一次特別熱鬧呢。”
方敏驚奇的看着小玉麻利的摘着菜,說:“這孩子小小年紀幹活像模像樣,在家裡媽媽捨得讓你幹活麼?”
陳嫣接過去說:“嫂子,你不知道,小玉姐可厲害呢,什麼都會,開車、武功,給芸芸姐做助理,還會烤肉呢,人家可是特種部隊鍛煉出來的呢!”
小玉嗔了嫣嫣一眼說:“死丫頭,就你嘴快,急着跟嫂子吹什麼牛,論起本事,咱們都得跟嫂子好好學呢。”
小玉、沙鷗經常和嫣嫣她們在一起玩,早就混得很熟了,經常開戲玩笑,大家都覺得很親熱。
看她們笑鬧,胡遠琳羨慕的說:“你們真好,有一大羣朋友,我就慘了,畢業以後,同學們各忙各的,見面的機會都難,更別說聚會了,我又沒什麼朋友,唉!”
嫣嫣攬着琳琳的肩膀說:“姐,怎麼都比我好吧?人家讀高三呢,整天跟蹲監獄一樣的,有期徒刑一年啊,好難熬哦!”
小玉接道:“嫣嫣妹妹,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是在爲自己的前途而努力奮鬥,把握人生的機會,還有師父會經常去看看你,我和沙鷗也會經常看你的,有時間再約上漓漓姑娘,我們幾個年齡差不多麼,嘻嘻!
“實在太苦了就想辦法給我打傳呼,我會去救你的。小丫頭你知道我們那時候嗎?每天大運動量的訓練,我就像你這麼大,不對,開始還沒你大呢,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多想想我們,你心情就會好多了。”
十點半左右,在獄政科女內勤的陪同下,陳然也來到了胡家。
她帶給庭棟一個她和嶽冠同的決定,請庭棟在方便的時候給樊月打個電話,把嶽冠中現在的情況以及嶽冠中和陳然下載的狀態委婉的告訴她,如何處理,讓樊月自己決定。
這是出於對瑤瑤的責任,無論如何,不能讓孩子以爲她父親不要她了,那是對孩子極大的傷害。
第二天,蘇小玉到郵局爲庭棟的移動電話辦理了國際漫遊業務,晚上放學後,大約八點鐘,按照嶽冠中提供的號碼,庭棟撥通了澳大利亞堪培拉的電話。
隔了一會兒,一個慵懶的女聲接起了電話,她那裡應該是有來電號碼的顯示,因爲她直接說的是漢語“喂!”,而不是英語的“哈嘍!”
庭棟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成年人,可是,他一開口,人家還是馬上知道了他的身份。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很柔美,是那種南方普通話,用吳儂軟語的口音說普通話,聽起來很舒服:“哦,你就是那位叫周庭棟的孩子吧,我知道你,是你把冠中送進了監獄,然後你們又成了朋友,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庭棟明白了,自己這個電話打的有些多餘,人家啥都知道了。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這個電話必須打,這是嶽冠中的姿態,對女兒的姿態。
庭棟決定不再和她糾纏,這沒意義,於是他很平和的說:“樊月女士,我給您打這個電話是受嶽冠中支託,正如您所說,我們是朋友,他目前這個狀態沒辦法和您聯繫,所以只好委託我。
“因爲在這之前,他曾答應過等你們今年回來,他要和女兒見面的,可是,他覺得目前這種情況下不適合跟女兒見面,他也不知道您對他的情況瞭如指掌,所以纔有了這個電話。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轉達的,我可以轉達,不然的話,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庭棟不想讓對方牽着鼻子走,那不是他的風格,所以,對樊月提出來的關於他是如何和嶽冠中成爲朋友的問題一個字不提,甚至都沒有說什麼和你無關之類的話,直接無視。
對付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她,當然,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所以,他告訴她,有什麼話他可以轉告嶽冠中。
樊月沉吟了一下,她似乎沒想到一個半大孩子這麼從容的就躲開了她的暗箭,而且恰到好處的應付了她。
過了大約有五秒鐘,樊月嘆了口氣說:“那就請你轉告他,我會照顧好女兒,也會找一個適當的理由和女兒解釋我們今年不能回國的原因,可是,我不能永遠這樣騙下去,瑤瑤越來越大了,慢慢的她會懷疑的,要等多久?十幾年麼?
“也許,我應該讓孩子慢慢接受她的父親是個囚徒這個事實。”
庭棟忽然覺得他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了,不管怎樣,她是在一個人帶着女兒,遠在異國他鄉。一個女人,她是要付出很多艱辛的,很多事情如果要是站在她的角度,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都是造化弄人。
他也嘆了口氣說:“樊月姐姐,不管咋說,你曾經是我嶽大哥的朋友,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你儘管開口,今年恐怕是不行了,如果明你要帶着瑤瑤回來的話,也許我可以讓孩子見到嶽大哥,我是說有可能給他請一段時間的假,讓他們父女團聚幾天。
“這樣的話總可以在孩子面前遮掩一下,我也同意你說的逐漸讓孩子接受一個真實的父親的想法,可是,現在是不是還太早了,據我所知,瑤瑤今年十一歲,再晚幾年,過了女孩子的叛逆期,也許會更好些吧?”
樊月咯咯咯的笑了:“庭棟,周庭棟,你果然不同凡響,小小年紀知道的還真多,你叫我姐姐,我很開心,儘管我從國內得到的消息對你的負面評價要比正面多,不過我還是相信冠中的眼光,如果他不是把你當成朋友,就不會讓你打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