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壞人才怕老闆呢,前段時間,就因爲城管的一個科長欺負擺攤的老百姓,把人家攤子都砸了,逼的人家沒活路,老闆就出頭把那個科長送監獄去了。
“後來聽說判了緩刑,可是工作也弄沒了,大家都拍手稱快呢,都說那個科長是一個市長的親戚呢,欺壓百姓慣了,大家都說我們老闆爲民除害呢。
“而且,那個擺攤的還被我們老闆請到天河大廈做早點呢。”
聽得出來,潘若熙提起他們的老闆很驕傲。
庭棟擺擺手說:“行了,潘經理,有我們這麼自誇的麼,快別讓哥哥、姐姐們笑話了,你看我師兄,那笑容看得我都冒冷汗。”
閻藍帆搖了搖頭說:“庭棟,別打馬虎眼,你那些行俠仗義的事兒我已經沒多大興趣了,那些事都屬於常態了,我想知道你最近又有什麼大的舉措麼?
“比如像舉報張玉忠貪污校服款、公開倡議競標提供校服這樣轟動全市的事情又做了些啥?我最近沒時間回來,也沒人跟我說,估計你不會消停。”
潘若熙看了庭棟一眼,欲言又止,庭棟不爲察覺的輕輕搖了搖頭。
卓蓉恰好看見了庭棟的表情,微微一笑,說:“庭棟,讓小潘經理說說吧,我也挺感興趣,想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俠義的事情,反正有的是時間,正事兒等一下在吃飯的時候說,你不會連這麼小小的願望都不滿足我吧?”
庭棟苦着臉說:“我的好姐姐啊,你也爲小弟想想唄,當着我的面讓我的僱員滔滔不絕的給我歌功頌德,你說我難受不難受?我是丁春秋啊還是東方不敗?小弟的臉皮真沒那麼厚啊!”
卓蓉搖搖頭,微笑着說:“可是,我就想聽聽,怎麼辦呢?要不你先到上面迴避一下?”
常建輕輕咳了一聲,說:“卓部長,既然庭棟不好意思讓潘經理講,那就由我來說兩件事兒吧,庭棟,我也不是歌功頌德,就事論事兒,怎麼樣?”
沒等庭棟開口,卓蓉笑着說:“常大哥,你這是逼着我叫你書記啊,咋倆這麼互相叫着官職是不是和這氣氛有些不對啊?不過,我這一個字的名字確實不大好稱呼,你就直呼我卓蓉,或者像美蘭一樣,叫我阿蓉吧!”
常建也不再客套,笑着說:“好,我就直接叫你卓蓉了,你說的對,都是庭棟的朋友,大家今後就都是朋友,我也就不把你當上級領導了。呵呵!”
常建的話也不完全是客氣,他和卓蓉兩個人的級別雖然相同,都是正處級,可是卓蓉畢竟是團省委的,在業務上指導各地、市、州團委的工作,如果團省委有統一的部署,下面也要遵照執行的。
當然了,還是客氣的成分居多,畢竟常建是團市委的一把手,如果說領導,也是團省委的書記、副書記纔是真正的領導。
客氣了一句,常建看了看庭棟說:“其實,你前段時間做的兩件事兒我也很感興趣,而且和我也有關,只不過,學農基地的事情很敏感,我不好說什麼,可是,你的那種以殺富濟貧形式搞的兩個幼兒園我真是由衷的佩服。”
一句殺富濟貧,立刻引起了諸多美女的興趣,就連雅妮也忍不住催促常建說說。
常建就把兩件事情都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後補充說:“據說這樣的幼兒園模式僅僅是個開始,以後會逐漸推出連鎖幼兒園,並向其他城市發展。”
大家都覺得這種辦法好,在貧富差距日益嚴重的今天,國家確實應該有所警覺,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種做法對於鼓勵國人發展經濟,嚮往財富有一定的作用,可是,這種提法不宜過分宣傳。
庭棟能在這個小的領域發現問題,並做出自己的努力是值得肯定的,大家的評價都很正面。
庭棟苦笑着搖了搖頭說:“各位哥哥、姐姐,不要過分誇大這件事的作用,說實話,我個人的努力是有限度的,也很單薄,我只是想通過這件事想告訴某些官老爺們,對於平民的幼兒教育和平民醫療,這些公益事業國家應該發揮作用。
“有人一直喊着國家財力有限,要集中力量做大事,可是我們的浪費卻從來沒停止過。政府官員、國企領導,那個人手裡沒有幾千、幾萬甚至個多的招待費指標?
“公費吃喝、公費旅遊、公車私用等等各種損害國家利益、損害納稅人利益的事件沒法計算,如果把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規範一下,很多問題都可以解決。
“再說所謂的農業基地這件事吧,我記得中央的媒體部門甚至把我們省的這種做法作爲一種創舉加以宣揚,難道就沒人知道這裡面存在的問題?
“我不相信,只不過是沒人願意得罪這個人罷了,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我們江城市的教委處理的還是比較果斷的,及時叫停了這種損害羣衆利益的行爲,我們這位宋主任當年在處理假冒僞劣教學儀器、醫療器材的問題上就走在了前面,是一位很務實的領導啊。”
說到這裡,庭棟和常建交換了一個眼神,常建立刻理解了庭棟的用意,心中暗暗佩服這個小老弟時時刻刻能找到可以利用的機會。
他忽然似有所悟,看起來,這次聚會不簡單,卓蓉的背景他太清楚了。
於是,他接過話頭說:“成龍主任確實是位好乾部,市長助理也有兩年了,同期的助理都提了副市長,只有他還在掛着,根基還差一些啊。”
說到這裡,庭棟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看着卓蓉說:“蓉姐,不瞞你說,這次邀請你和美蘭姐過來庭棟是有私心的,既然都是朋友,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如果說的不對,蓉姐別怪我。”
卓蓉看了看庭棟,緩緩的點了點頭說:“庭棟,說實話,認識你以前、以後,美蘭都沒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尤其是雅妮到了春城以後這一年的時間裡,我們在一起聚的時間也不少,聊起你的時候很多。
“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是知道了一些關於白叔叔的事情,想在江城重新佈局對嗎?”
庭棟點點頭說:“蓉姐,庭棟不想瞞你,我卻有此意,因爲我把你當朋友,而且在坐的也都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在我們江城,確實有些人和白伯伯走得很近,這其中有些是我的長輩,就比如宋叔叔。”
說到這,卓容打斷了他的話,接過去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宋主任應該是你同學的父親,對吧?”
庭棟點點頭,繼續說:“是的,我想說的就是這些人有的和我走的很近。如果白伯伯走得很急的話,有可能對他們沒有時間安排,即使有充足的時間,由於受條件的限制,白伯伯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當今官場就是這個現狀,如果上面沒有足夠的根基,受到排擠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從上到下,官場站隊都是公開的秘密,我不想我的朋友爲此付出更大的代價,所以,我就想幫他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