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來了以後,給車加油,洗車,收拾房間,還有買菜這些幾乎都被你包了,這些事情雖然很小,可是,卻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所以我願意和你們做朋友,也希望瞭解你們的國家,更希望能和你們合作。反倒是我的家裡很不平靜,家族之間鬥爭很激烈,甚至親兄弟,骨肉都能反目。”
庭棟的臉色變得嚴肅了,眼睛卻還是盯着後視鏡說:“怎麼了?朱麗葉,這次回去不順利?有什麼困難麼?方便的話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上忙。”
朱麗葉嘆了口氣,把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和庭棟說了說。
庭棟沉吟了一下說:“朱麗葉小姐,請恕我冒昧,你的叔叔和哥哥會不會有什麼複雜的背景?”
“複雜的背景?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你指的是什麼?”朱麗葉疑惑的問。
庭棟用下額向後視鏡方向示意了一下說:“我們被跟蹤了,對方很專業,我試着甩了他兩次都沒有甩脫。”
朱麗葉剛纔一直專注於董事會上的煩心事,沒有看後面,就連窗外都沒看,此刻通過後視鏡看到外面的情景,大吃一驚:“周,我們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庭棟點點頭說:“出機場不久,我就覺得有些異常,那輛車一直不離我們左右,試了試,果然是在跟蹤我們,我能把他帶回家麼?
“不過,看樣子他們很專業,只是一時大意,沒把我們當回事,不然就麻煩了,現在我還有辦法對付他們,就是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幫手。
“朱麗葉,租車的時候你們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了吧?出事的是誰的護照?有沒有登記地址?”
此刻朱麗葉也發現那輛車緊緊跟着自己的車子,面上露出緊張之色,也忘了回答庭棟的問題,過了半晌才說:“嗯,周,你剛纔說什麼,我沒大聽清楚?”
庭棟微微一笑,說:“別怕,有我呢,我的車技不錯,也會些中國功夫,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甩掉他們,你坐穩了,我要加速了,前面紅燈要變了,我闖過去馬上轉彎。”
庭棟一腳地板油,汽車忽然加速,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此刻顯示的是黃燈狀態,庭棟的車洗險過去,隨即左右兩邊的車呼嘯着開了過去。
後面車裡面一個大鬍子男人狠砸了一下方向盤,罵了一句,卻乾瞪眼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從上面飛過去吧?
他太大意了,只注意了朱麗葉,那纔是上面交代的目標,來接她的亞裔男青年是個新情況,他必須馬上彙報。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已經被發現了,再追下去也無濟於事了,只好把車開到路邊,拿出電話,把新情況向上級彙報,不過他卻很難形容出那個亞裔男青年的長相。
也難怪他,在很多西方人的眼裡,亞洲黃種人的長相本來就差不太多。
庭棟轉了個彎,相信後面跟蹤的車輛被甩開了,這才又重新回到正路上,把車開回了公寓。
解開安全帶,朱麗葉去沒有急着下車,她的臉色很白,一看就是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大小姐。
庭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要快些離開這裡,按常理,你們去車行租車應該提供身份證明和臨時住址。
“所以,他們可以通過車牌號查到我們的住址,不過,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正好我們可以從這裡撤離。
“這樣,我在這裡攔兩輛出租車,你上樓和雅妮、玲睇收拾東西,還好你的行李不多,我們東西多一些,多找幾輛車也可以了。
“今晚,我們去華媚住過的賓館住一夜,我馬上去找新的住址,你把車放在隱蔽些的地方,委託房東把車子退了,押金就作爲他的酬勞,沒到期的房費也不要了,相信他會滿意。”
說完,庭棟解開安全帶,又幫朱麗葉解開,然後下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扶着朱麗葉的雙肩把她拉起來,輕輕的擁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後背,再次安慰她說:“別擔心,有我呢,按我說的做,但是,先不要給你父親和任何人打電話,防止他們監聽。”
庭棟不厭其煩的把一切該注意的情況和她說清楚了,才讓她坐回駕駛室去停車,庭棟站在公寓門口給玲睇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玲睇和雅妮都是經歷過事情的人,尤其是玲睇,沒有表現出絲毫驚慌,庭棟這才放心,開始攔截出租車。
這裡是富人區,出租車很少,攔下一輛,庭棟就讓人家先等着,並且先交付給司機一百美元。
攔下兩輛車的時候,玲睇已經攙扶着雅妮下了樓。
雅妮和孩子按照庭棟的吩咐全身都包裹的很嚴實,雅妮之露着雙眼,庭棟快步走過去,抱起雅妮,拉開一個車門塞了進去。
玲睇已經抱着孩子進了同一輛車。
庭棟告訴了司機賓館地址,問清楚玲睇隨手帶下來的小包裡面有兩個人的護照和美元,這才讓車走了,不過,他告訴司機把車再開回來,還有美元。
司機做了一個“ok”的手勢,平穩的把車開走了。
回過頭來,庭棟看見朱麗葉也拿着大包小包走了下來。
庭棟把朱麗葉讓上了另一輛出租車,囑咐她再隨兩輛車回來,對司機仍然如法炮製。
出租車尚未啓動,庭棟忽然想起一件事,趕緊招了招手,朱麗葉搖下了車窗,庭棟伸手說:“朱麗葉小姐,請你把電話給我,我要銷燬它,然後我會賠你一部新電話。
“這部不能再用了,對方很可能通過衛星定位的方式鎖定你的電話號碼,從而找到我們,我的朋友是刑事警察,他和我說過,我們國內都可以做到了,所以我們不得不防。”
朱麗葉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把電話交給了庭棟,現在她只好依賴這個才認識幾天的異國男子。
賓館很近,十幾分鍾,不但兩輛車回來了,朱麗葉還多找了一輛車。
三臺出租車,庭棟把所有的東西全部帶走了,包括嬰兒牀都拆開帶去了賓館。
一切安頓下來,庭棟給他老師在瑞典皇家工學院任教的同學打了個電話,向他求助,希望他出面幫自己租一套條件好一些,寬敞些的公寓,最好用本地人的名義去租,租金可以高一些。
那位於教授是一位五旬左右的老婦人,很熱情,庭棟已經見過一面了,並且從她那裡拿到了一些法律方面的資料,這是準備回學校交差的,原本於教授想讓庭棟住到學校裡,庭棟告訴她自己還有幾個朋友在一起,住在學校不方便,於教授也就作罷了,年輕人的事麼,還是少問。
不過她滿口答應了庭棟的要求,並告訴他,最遲明天下午會給他迴音。
於教授果然是個守信的人,第二天不到中午,就給他們打來了電話,給了庭棟一個地址,讓他自己去那裡找人拿鑰匙,並且直接帶房租過去。